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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焱兒的心思是想讓冷唯他們都跟納蘭冰若打打交道,人多了,才更容易看出他的破綻,相處對付他的辦法。

  冷唯等人聽聞焱兒要帶著納蘭冰若一起前來,已是猜到了焱兒的心思,這麼些日子來,他們還未能見到這個該死的男人。一想到成為新皇的焱兒,莫名既有了一個口蜜腹劍的皇后,一群人俱是摩拳擦掌,等著納蘭冰若前來。

  蛋腚的尾巴更是早早地亮出,恨不得立刻在納蘭冰若臉上劃上幾道,想他跟姐姐認識了那麼久,卻還沒得到一個所謂的名分,這個納蘭冰若不過仗著手中有袁天逸的母親和姐姐,就可以攀上焱兒姐姐,成為皇后。

  他怎能甘心?

  不甘心的,又豈止是蛋腚,冷唯心裡最是難受,遙想幾個月前,他本是能夠順利迎娶焱兒成為妻子的,可是言裴軒的陰謀詭計破壞了一切,他當時以為袁天逸找他,誰知去了才知道,竟是無中生有的事情,等他再趕去接焱兒的轎子,卻已經是晚了。

  遙想當日,怎一個悔字?

  而如今,他還沒能跟焱兒成親呢,這個納蘭冰若卻是厚顏無恥的占了先,他豈能饒他?等著殭屍查出袁天逸母親的著落,他定是要將這個男人碎屍萬段的。

  正當眾人義憤填膺之時,焱兒一身玫瑰紅蹙金廣綾長尾鸞袍緩緩步入廳內,在她身側,也是一身盛裝打扮的納蘭冰若。

  納蘭冰若身形比焱兒高了一個頭,站在嬌小玲瓏的焱兒身側,憑空,好似是他在保護焱兒一般。

  焱兒視線落在冷唯臉上,見他清瘦了不少,心底不覺疼惜。

  “怎麼瘦了這麼多?你看看你,我不在,就不會好好照顧自己嗎?”焱兒走上前,心疼的摸著冷唯面頰,一時間,屋內酸氣瀰漫。

  “姐姐~”蛋腚癟癟嘴,眼中鼓起兩汪澄澈的水泡,眨眨眼睛,委屈的喊著焱兒。

  焱兒側過身子見是蛋腚,莞爾一笑,將他拉到身前。

  “你這是作何?姐姐還能忘了你嗎?給你!”焱兒說著,像是變戲法一般的從懷中掏出一包蓮子糖,翠綠的荷葉包著顆顆晶瑩剔透的蓮子糖在其中,分外喜人。

  蛋腚眼睛一亮,他先前在別院住著的時候,最喜歡吃這個了,沒想到姐姐竟然記得。

  蛋腚欣喜的接過去,拿起一個小心地送入口中,那甜甜的又帶點苦的味道,讓他的眼眶有些微酸澀的感覺。

  他陶醉在其中,一時不能自拔。

  一旁,北辰澈眼神酸得幾乎能擠出水來,他抽抽鼻子,眼巴巴的瞅著蛋腚手心裡的一小撮蓮子糖,他也最喜歡吃的,怎么小焱就沒看到呢?想著想著,伸手就要偷偷地拿一顆,哪只蛋腚早有預料,手臂往後一伸,另一隻手狠狠地拍在北辰澈手背上,泓瀅清澈的大眼睛很是不屑的白了北辰澈一眼。

  北辰澈吃了了悶虧,訕訕然收了手。

  “焱兒,你就給蛋腚一個人帶東西了嗎?”軒轅榮傑自認為跟焱兒關係不一般了,臉上神情冷峻平靜,可眼底卻止不住地冒著酸泡泡。

  焱兒點點頭,根本沒拿他吃醋的樣子當回事。

  “冷唯,最近天冷了,這條紫貂毛皮的圍巾給你的,記得戴上,你身體虛寒,不如他們經凍。”焱兒說著,順手摘下脖子上的圍巾給冷唯圍上,冷唯那幽寒冰冷的氣質,配上這如火神秘的紫色,憑空添了幾分妖嬈冷峻。

  看得他身後的袁天逸,眼中噴著火。

  心中不覺輕嘆,冷唯這種待遇,他何時能嘗到?

  一旁的納蘭冰若看著焱兒一系列的動作,神情保持著一貫的優雅冷靜,他深知自己的身份,前朝的受虐皇后,現今雖也是皇后,並且不用在遭受非人的虐待,可是,不過是獨守宮闈罷了,這暫代的女皇,可是從不正眼瞧他一眼的。

  他也試圖做點事情討她歡心,雖說是暫代的女皇,可是她身上的那股從容明媚的氣質,還是無端吸引著他,讓他想要接近。

  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他幾次三番的暗示,她,一概漠視。如今看到她對眼前這幾個男人如此態度,他方才明白,原來她心中早已有了別人,竟還是如此美男絕色。

  他一直幽閉宮中,一直沒有機會見見這幾個男子,現在見了,何止是自嘆不如呢。

  焱兒淡淡的瞥了納蘭冰若一眼,眼神示意了冷唯一眼,冷唯無聲的眨眨眼睛,自是明白她的意思。

  一行人坐了下來,蛋腚非要坐在焱兒身邊,焱兒自是沒有拒絕,正派皇后納蘭冰若愣是被擠到了一邊。

  其實,這不過是焱兒事先安排好的,讓冷唯近距離的觀察納蘭冰若,伺機尋找他的弱點,而蛋腚留在她身邊,自是因為她有話對他說。先前她在蓮子糖裡面放了一張紙條,想必蛋腚已經看到了。

  他讓蛋腚晚宴的時候務必坐在自己的身邊,不能離開半步。

  晚宴開始後,納蘭冰若在冷唯咄咄的視線中很是不自在,幾次想找個話題開口,可是環視四周,卻是表情一個比一個難看。

  他鬱悶的舉起酒杯,剛要飲酒,頓了一下,突然放下了杯子,他的這一個動作輕輕地落入冷唯眼中,他不動聲色地看了眼焱兒,二人視線交織,沒有任何語言。

  “皇后,怎麼不飲酒呢?”焱兒似笑非笑的開口,眼神輕飄飄的落在納蘭冰若臉上,無端激起他渾身莫名的戰慄。她的眼神清冽純淨,帶著一股子詭異的寒意。

  “我……不喜歡喝酒。”納蘭冰若淺淺應著,臉上有那麼一分不自在。

  焱兒佯裝無所謂的點點頭,盈動的眸子閃過一抹精光。

  “納蘭冰若,那便就是袁天逸了,他的母親和姐姐可還在你的手裡呢……呵呵,你們認識一下吧。”迎風招手,藕臂輕揚著指向袁天逸。

  袁天逸此刻正抓起桌上的一壺酒,聽到焱兒叫他,慵懶魅惑的眼神看似隨意的那麼一瞥,卻有邪魅和冰封在其中。

  納蘭冰若訕訕然的笑笑,神情卻很快恢復了平靜。能在前任女皇身邊做了那麼久的皇后,並且帶著滿身傷痕活到如今,他隱忍的事情也不容小覷的。

  焱兒斂了眸光,不再多說其他,心中,卻已有數。

  “姐姐,今晚不能留下來陪蛋腚嗎?還要回宮嗎?不是說那個什么女皇的侄女回來了我們就可以走了嗎?她什麼時候回來啊!”蛋腚扯著焱兒的衣襟,眼淚汪汪的看著她。

  最近夜裡沒有姐姐抱著,身體總是冰的。不管是蛇的屬性,還是植物的屬性,都跟土地打交道,這天氣越來越冷了,他迫切需要抱著姐姐的身子好好的溫暖一下。

  “這個要問他了!”焱兒挑眉看了眼納蘭冰若,將蛋腚修長的身軀擁入懷中,覺得他身子無端發著寒意,焱兒心中不覺疼惜。

  納蘭冰若抬眼,有些歉疚的看著焱兒,“焱兒姑娘,誰曾想這女皇的侄女竟然是個閒雲野鶴之人呢,她現在失了蹤,我正在全力找尋。”

  納蘭冰若的神情很是誠懇,任一般人看了都會相信他的話。

  只是,納蘭冰若心中卻明白,所謂的侄女是永遠不會再出現了。七天前,他查到了那個侄女所在,沒想到竟是個傻子,試問一個傻子如何能服眾呢?屆時,他還需要再找一個新的女皇。

  眼前的皇焱兒雖然不情願,可是她自有那麼一股子颯慡的英姿和皎潔的靈動之氣,有她在,他竟然是莫名的安心。總覺得那玉璽當初落在她的手上,並沒簡單的機緣巧合,而是上天的安排。

  聖女國的天,是要變了嗎?

  納蘭冰若抬眼不覺多看了焱兒一眼,那嬌俏的容顏,掩藏在眼底的鋒芒,無一不提醒著他,這個女子該是多麼適合的人選。

  可是,她的心根本不在這裡。他要留她……除非……

  納蘭冰若想到這裡,臉上浮現一絲莫名的紅潤。

  一屋子,眾人各懷心事之下,根本無心用膳,焱兒見此,看似隨意的開口。

  “不過若是那什麼侄女回不來了,我做這個女皇也不錯啊,只要能讓他們進宮就行。”焱兒說完,抬手捏了一下蛋腚的下巴。

  蛋腚見焱兒眼神有異樣神采,頓時乖乖的趴在焱兒腿上,不住的點頭。他如墨的青絲披散開來,落在焱兒腿上,跟她身上絢麗的華服糾纏在一起,那畫面,美得妖嬈,曖昧。

  冷唯眼神顫動一下,雖然明知焱兒話中意思並非如此,不過是想逐步打消納蘭冰若的疑慮而已,可是看到蛋腚和焱兒如此親密的在一起,心底的醋意,還是毫無節制的爆發出來。

  他舉起酒杯,一杯一杯猛烈地灌下辛辣的烈酒,那感覺,灼燒著身體的每一處,可無論多少的酒下肚,這頭腦卻總是清醒的。

  冷唯覺得,最痛苦的事情莫過於如此,想醉,卻偏偏清醒得很。這般感覺,卻是這輩子都不想再嘗試了。

  “別喝了,舉杯消愁愁更愁,你不懂嗎?”袁天逸從後奪下冷唯的酒杯,可自己卻自顧自的喝了起來、焱兒看到冷唯如此模樣,心中也不好受。

  可是眼下的情況,只能暫時委屈他了……

  “那個……女皇陛下,時辰不早了,我看我們回去吧。”納蘭冰若說著站起身子,這等氣氛之下,他實在是坐不住了,人人都拿他當卑鄙小人看待,他心中的苦楚又有誰知道呢。

  “要回去可以,我要帶一個人走。”焱兒站起來,從容的指向言裴墨。

  “什麼?”納蘭冰若不解的看向一直沉默不語的言裴墨。

  言裴墨依舊是一身女子打扮,青色素衣,長發如墨,臉上未施任何粉黛,低垂著眉眼,神態安然,即使聽到焱兒叫他的名字,易就是安靜的坐在那裡,沒有任何反應。

  “她?”納蘭冰若看著言裴墨,直覺覺得這女子哪裡有些奇怪,她坐在那裡的身軀挺拔瘦削,身上自然的散發出一股子貴氣,那清淺的神情,淡漠的眼神,她明明是躲在角落裡,可是,卻總有讓人不能忽視的魅力和神采。

  “不行嗎?她不過是個女子而已!也不會讓我擔了什麼禍亂宮闈的名聲,我進宮以來,身邊總沒有一個熟悉的人服侍著,你未免對我也太刻薄了,別忘了,我只不過是個暫代的女皇。

  若是你做的太絕了,我們撕破了臉,誰也不好看!”

  焱兒說完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神情凌然,外人看來女皇似乎是在耍弄小性子,可冷唯卻清楚,焱兒這一計用的實在是巧妙。

  先是一步步打消納蘭冰若的疑心,繼而將女裝的言裴墨推出來,納蘭冰若的警覺和疑慮都在他們幾個人身上,一直不做聲的言裴墨此刻被提起,納蘭冰若雖然疑惑,可心底早已被他們幾個人占據,一時之間很難反應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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