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頁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接電話的是他的秘書,我自報了家門。一會兒工夫將軍就過來了,不幸的是,他居然記得我,說道:“達爾蒙特,難道我跟你之間事先沒有約好說有一場小小的談話嗎?”

  “在合適的時間,將軍,我會去你那裡的,沒準那時候的我會是垂頭喪氣的。到時候你愛怎麼整我都可以。”

  “嗯,我可不敢,我會被詛咒的。”他大笑道。

  “但是首先,我需要你去做一些事。我非常需要你去做,而且需要你儘快做。”

  他問道:“那是不是跟——”

  “將軍,我需要你——不是一位助手——是你,本人,打電話給匡提科的行為科學小組。我需要你問一下特內爾對胡德港一案的求助要求批覆得怎麼樣了。這事他媽的非常重要。”

  我給了他我的手機號,他同意他有了答覆後儘快回電給我。

  有時應該坦白和顯而易見的東西真的是過於顯而易見了。事實是:珍妮弗·瑪戈爾德是一個著名的犯罪學家——按湯斯恩德說的,孜孜於理解罪犯們想法的迷霧般的藝術,孜孜於犯罪行為學和犯罪技術。我幾乎連想都沒法想,但是除了她,還有誰能如此熟悉罪犯們的手段、機遇,還有方法,並且把它們都整合在一起?

  特工處的背景調查一直在進行,在她的辦公室里,像河流一樣源源不斷。她可以從水流里撈魚,可以充分運用她神奇的巫術決定那些最正常的男人或女人裡面誰自適合她的需要,最適合她設想出的殺人狂模型。

  當湯斯恩德第一次強調傑森和他父親的聯繫時,她佯裝完全忽略了那一點。但是現在我知道了珍妮已經閱讀了傑森·巴尼斯的檔案,已經在幾個月前就讀到它們了——注意到了他父親的名字——把二者放在了一起,並且讓伊莉莎白去把柯爾漢的背景報告找回來。

  作為一名肖像員和一個受過訓練的精神病學家,她會把傑森放到她的特別顯微鏡下揭去其面具——甚至設法製造出而且裝飾好——一張普通的調查人員們永遠猜不到或想像不出的聯繫和變態的網。加上更多耐心的挖掘,她明白並且領會了傑森·巴尼斯家族獨一無二的病狀。她會運用自己的能力在傑森周圍製造一種醉人的幻想,並且,通過她的狡詐和機敏,勸說我們中的其餘人相信說罪惡的種子已經根植進傑森·巴尼斯的靈魂,他已經成為了一名嗜血狂徒。

  我在腦海中想像著這樣一幅圖景,是關於傑森·巴尼斯在他死前片刻的:他坐在我身邊的椅子上,呆滯、困惑、害怕、無助。他完全沒有頭緒自己在幹什麼,像豬一樣被綁在椅子上。他不是殺手。也許,他被鍛造得會成為一名殺手,但是傑森·巴尼斯這個可憐的傢伙,他本想求得他最相信和最尊敬的神以及自己的國家的庇護,卻偏偏繞開了本來安排好的命運,走向了末路。

  我回想起珍妮和我進入特瑞·貝爾克內普家的那一刻直到與德克薩斯人最後的火拼,我們一起度過的那瘋狂的兩天。她引導我,引導任務小組中的其餘人,沿著線索之路不斷取得“突破”,讓我們不斷失誤、走入錯誤的方向、誤打誤撞。她一手操控著這件案子。

  是珍妮堅持說我們要檢查貝爾克內普的秘密服務執行細節。她知道傑森前一天已經被綁架,她把我們的注意力引向了他。他的跑鞋被從他的別墅中提交走,可能被克萊德·威茲納在貝爾克內普家穿破了,然後又歸還到他的壁廚里。珍妮肯定說我們找到了那該死的線索,後來,追蹤傑森的足跡就成為順理成章的事了。珍妮往一個痛苦的靈魂里填充顏色,勾勒輪廓,畫出了一幅標上了數字的肖像:那個人暴怒和反抗,為他魔鬼一樣的父親犯下的罪惡而瘋狂地懲罰我們。

  電話鈴響了,是亭格爾,他說道:“達爾蒙特,我認為瑪戈爾德探員是對的。”

  “關於什麼是對的?”

  “匡提科的傢伙們想找到那份檔案。它消失了。”

  “但是……”——且慢,達爾蒙特——“他們難道沒有日誌記錄……一個追蹤系統……或別的什麼嗎?”

  “當然有。請求在六個月前就被記錄了。當時給了它一個低級優先級待處理。正如瑪戈爾德探員說的,他們的程序是先處理緊急的和高級的案子,然後有工夫再來弄那些待處理的。”

  “他們不知道它是怎麼消失的嗎?”

  “他們覺得有一種可能。”過了一會兒,他解釋道,“只有在一種情況下才有可能發生。有人在這個小組工作,把這份資料轉移了並且粗心地忘了登記。”

  那恰恰就是真實發生了的事,我能確定,雖然說跟粗心無關。我現在知道我需要知道些什麼了,於是我可以不用再麻煩將軍了。

  正如她處理傑森的案子一樣,珍妮可能已經詳細查看了數百宗公開的案件,直到她找到克萊德、瑪麗露和漢克,這三人的簡歷分別地又是集體地,符合她全盤的計劃。不過也許不符合——也許反過來也一樣。倒回去想一想,謀殺者們都被整製得符合他們特殊的技藝,每一個都在某種程度上反映了他們在胡德港的罪行。像珍妮知道的,練習的結果就是製造出完美的罪行,就像練習在大多數人類的努力中一樣——勤練必有好結果,的確。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