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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時間在這裡說話,快一點走啦。”卓北陽完全當沒有聽到,握著她柔軟的手兒,拉著直接往前走,一邊走,嘴角的笑咧得更開。

  卓家因為夏若淨嫁入門,特意騰出一個大間來給她放嫁妝,只是她的嫁妝實在是太多,把寬闊的房間放得滿滿的。

  “我記得那匹青紗是放在很裡面的。”夏若淨一進去繞過那些排得整整齊薺的木箱直接往庫房深處走,走到靠牆堆放的那些木箱處,指著放在最高處的那個箱子,“應該是這個沒錯了。”她伸手打算去拿那個箱子。

  “夫君請鬆開若淨,我好去拿箱子。”

  “拿箱子?”卓北陽抬頭望著那個沉重的木箱,光是想像,他就怒了,“你這笨女人,也不想想那個箱子一壓,就可以把你壓扁了,居然傻得想要自己動手拿下來。”

  “夫君,若淨還拿得動。”她笑著,一臉無辜。

  “你給我站在這裡!”他吼道,然後走過去氣呼呼地指著那個箱子,“是這個嗎?”

  “嗯。”

  踩到木凳上伸手,很輕鬆地就把沉重的木箱拿了下來,放到地板上。

  “謝謝夫君。”她眼裡充滿著崇拜的光,“夫君好厲害,幸好有夫君在,不然若淨肯定拿不下來。”

  “哼!”嘴角的笑又再度揚起。

  瑞雪趕緊遞過一大串鑰匙,夏若淨接過來翻找。

  “你去外面等著就好。”卓北陽望向瑞雪吩咐道。

  “少奶奶……”

  “少爺說的話,你沒有聽到嗎?”夏若淨看了瑞雪一眼,瑞雪立刻低下頭。

  “對不起,我就在外面等著,少爺、少奶奶如果有什麽事情,吩咐一聲就可以了。”瑞雪連忙退了出去。

  卓北陽滿意地點頭,總算又只有他跟她兩個人了,真好。

  她找到那把光亮的黃銅鑰匙,小心地開了箱鎖,打開箱子。

  果然,看見那匹淺灰色的紗靜靜地躺在箱中。

  “你找這個做什麽?”

  “我看天氣越來越涼了,打算拿這個給奶奶做個帳子。”她捧出那堆淺灰色的紗,細細地撫過柔軟的紗料,這種紗料雖然摸起來輕薄,但卻很保暖又透氣,最適合天冷的時候拿來做帳子。

  “你倒是細心。”他隨便找了個木箱大剌刺地直接坐到上面,“難怪奶奶天天都誇你。”

  她抬頭笑著,“奶奶疼我,是我的福氣。”

  “嗯哼。”

  “夫君不高興嗎?”

  “我的東西呢?”他才不要承認,聽到她對奶奶那麽好,他心裡有些……咳,那種只有娘們才有的想法,他怎麽可能會有?

  她笑了笑,轉身打開旁邊放著的另一個棗色木箱,取出一塊色澤通體碧綠的玉佩,“這塊玉是上好的湖水凍,送給夫君聊表心意。”

  他皺著眉望著那塊躺在她掌心的玉,通透澄淨,就算外行人也知道這塊玉的價值連城,可他卻不高興,“我又不是女人,從來都不用這些東西。”

  “夫君不喜歡這個嗎?”她放下,在箱中取出另一件小物,一把嵌滿寶石的匕首,“那這個夫君喜歡嗎?”

  卓北陽接過去抽出來一看,鋒利的匕身泛著幽幽的藍光,看得出是一把吹毛斷髮的寶物,他猛地將它收回鞘里,然後隨手一扔,那把匕首再度躺入木箱之中,“搞得花里胡哨的,我會帶著它才奇怪。”

  是誰說,她送什麽他都可以的?

  “那若淨再找找看。”她沒有不耐煩,低頭繼續在箱中尋找。

  他突然站起身,走到她的身邊,“除了一件東西,別的我都不要。”

  “哦?夫君想要什麽?”

  “要什麽都可以?”

  她頓了頓,緩慢地說道:“只要我有,只要在我的能力範圍內。”

  他笑了,笑地得意又開心,湊近她在她耳邊輕輕地低語幾句。

  夏若淨的臉蛋一瞬間漲得通紅,張大水眸望著他,沉默。

  “怎麽樣,我要的東西很容易吧?”

  “這個……怎麽……”

  “你給不給?”

  “不可以,若淨沒有辦法……”

  “你剛剛答應我的。”他沉下臉,“你要不給,我現在就動手親自拿。”

  “不要。”

  “到底給不給?”

  她早就該知道,比無賴,誰能比得過他?安陽城的霸王,果然並不是虛傳。

  “好……”

  他眼眸中綻出亮光,“那快點,現在就給我。”

  “現在?”

  “對、對。”

  “夫君,你讓若淨現在把……給你,那若淨一會怎麽走出去?”她滿臉為難地望著他。

  “呃……”對呀,她要是那樣就走出去,萬一碰到別人……“不可以!現在不准脫,回房才准把肚兜脫下來。”

  夏若淨真想伸手去捂他的嘴,羞也不羞,直接就把那個說出口。

  一個大男人,要女人家的私密小衣是要做什麽?他真的是、真的是……

  她嬌羞的樣子,可真是太可愛了!卓北陽後退幾步,細眯著眼欣賞著她臉上的那抹暈紅,腳跟不小心碰到一個木箱,把木箱上面放著的一個小一點的木箱給撞了下來,“砰”的一聲重響,箱子裡的東西散了一地,他蹲下去撿,然後在一堆綾羅綢緞里摸到一個硬硬的東西,“咦,這是什麽?”伸手抽出來一看。

  “呀,夫君,那個……”夏若淨阻止不及,只能臉紅地著看某人臉上的笑容越來越怪異,越來越邪惡。

  “嗯,想不到我的娘子居然也藏著這樣的好東西。”卓北陽一張一張地翻閱著,嘖嘖感嘆,“哇,比那本還要精彩。”

  她的頭越垂越低,天哪!沒有想到藏在那裡,也可以被他找出來,她……

  “原來娘子也喜歡這個。”他翻開一頁彩圖,朝她揚了揚,真是精緻呀,每一個細節都畫得栩栩如生,最難得的是,姿勢大膽卻非常美麗,瞧瞧那表情,那情景……

  饒了她吧,夏若淨在心底嘆氣,到底是誰規定的,女兒家出嫁,母親就一定要送一本避火圖?她當初看到就趕緊把它收起來了,本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找它出來,誰知道……

  某人笑得很得意地時候,突然想到什麽,臉龐猛地一沉,“你早就有了這本書,為什麽那天晚上不說,看我那麽……”

  可惡,他這輩子就從來沒有那麽窘過,堂堂七尺男兒,居然在跟妻子圓房的時候,不知道該怎麽做,甚至連地方都找不對,還得狼狽地跑到好友家去找書來現學;誰知道這個小女人早就藏著這麽一本書在這裡,她裝著不知道,看他鬧笑話!

  可惡!

  “夫君。”她抬起羞得緋紅一片的臉蛋,很輕、很輕地說道:“那樣的東西,你覺得若淨會敢看嗎?”

  “呃……”對呀,他的小妻子一向對這種事害羞得要命,每次他都要出盡手段才能盡興,她獨自一個人,怎樣都不可能會捧著這種書在那裡看的。

  好吧,是他多想了。

  “既然你這麽說,我就勉強相信你吧。”他板著臉,“不過這本書要沒收。”很理所當然地把書收進懷裡,然後抬頭咧嘴一笑,“今晚我們可以研究這一本,剛好那本已經翻爛了,嘿嘿。”

  夏若淨捏緊手裡的紗,無語……

  嫁給卓北陽後的生活,就如同她當初所料想的那般,很平靜。

  除了每天定時請安的對象改變了,其他的就如同在夏府時一樣,當然,身邊還多了另外一個人。

  每天清晨她都會陪著他在花園練武,他在那裡揮拳踢腿,她就坐在一旁靜靜觀望。

  其實卓北陽雖然性格魯莽脾氣不好,但他練武時那種專注的神情,還是很有魅力的。

  他很愛習武,愛到已經痴迷的地步。

  越了解他,她就越清楚,其實他是一個很單純的人,他的眼裡只有自己想要關心的人,旁的人就都如糙根,不屑一顧,所以很多人都說他自大粗魯沒有禮貌,其實他只是不在意而已。

  他愛習武,從小就愛,據太夫人說他小時候只要一看到書和筆就會發脾氣,可是只要拿起劍就會開心,所以就算出生於大儒世家,可他卻連字都認不全,連五歲孩童都可以朗朗上口的三字經都不會念,可他的身手很好!

  但文人世家是不需要喜愛練武的子孫的,因為古人有言:“君子動口不動手。”

  可他偏偏註定是卓家的那個另類,家裡人要他念書,他非但一點興趣都沒有,還厭惡得緊,每天都從家裡翻牆出去偷偷跑到武館去學武,再不然就自己琢磨,該說他真的很有這方面的天賦還是怎樣,他的身手還真的練得非常好,現在就連城裡最大的鏢局的總鏢頭,都已經不是他的對手。

  太夫人說,這麽多年卓北陽其實在家的時間並不多,他經常跟著鏢局的人天南海北地四處走鏢,既練了膽識又練了身手,還能跟更多的人切磋武藝;他就喜歡那樣的生活,覺得那樣開心自在。

  難怪現在他只是一日三餐回家來吃個飯,太夫人就天天笑得合不攏嘴,說他收心了,不再到處亂跑;可見當初他是多麽不想家。

  他為人性格雖然粗魯,舉止說話也不斯文,但勝在豪慡坦率,是一個有血性的男子,最重要的是他對妻子也是全心全意,雖然霸道,但卻還是對她好。

  她當初選擇嫁給他,並沒有選錯;她的生活過得很充實,也很平靜,是她所喜歡的。

  太夫人慢慢地將家裡的事情都移交給她,所以她每天除了要打理店鋪的事情,還有家裡的大大小小的事務都要管,幸好,這些事情她做得都還算得心應手,不算太累。

  “少奶奶,年節下的禮現在差不多就開始要備下了。”府里的大總管羅錦程站在她旁邊說道。

  現在才剛入十月,就要準備過年的禮?就算有些許吃驚,但夏若淨並沒有表現出來,“往年家裡的禮單是怎麽備的?”

  “以前都是太夫人吩咐下,我們再根據情況適當添減,這都是有慣例的,只是老爺的同僚有變動的,再根據變動做些調整。”

  官場的事,她不懂,也不想裝懂,“羅總管,我年輕沒有見過什麽世面,這些事情原也不懂,這個禮單還是問過奶奶再決定吧。”

  不過她已經明白為什麽一份禮單要準備足足兩個月之久了。

  “是。”羅錦程本來也沒有指望這個新入門的少奶奶,可以做出什麽重大的決定來,“少奶奶,趁著快入冬了,我想是不是該把東面的園子修繕一下?明年也好讓太老爺和太夫人住得舒服些。”

  東面就是享翠園,裡面植滿了翠竹和綠樹,還有一大片的湖泊,夏季住在那裡非常涼慡,冬天則過冷,每年太老爺和太夫人都會在那邊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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