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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啟平眼珠轉轉:“二合一嘛,上半身師兄下半身男朋友也行,要不白天師兄晚上男朋友也行,你覺得怎麼樣?”

  莊恕哭笑不得:“二合一?虧你想得出來。”

  趙啟平猶自興高采烈,忽然聽見隔壁的門好像響了一聲,他沒往心裡去,照樣站在窗口跟莊恕臭貧,不過是說了幾句話的功夫,他看見外面車燈閃了兩下,緊接著那輛黑色房車便開走了。趙啟平沒看清開車的到底是誰,但確定只有一個人,親哥半夜三更的肯定不會支使安哥出門,那……難道是老頭兒?他一走神莊恕就聽出來了,問他到底怎麼回事,趙啟平原想隨便找個由頭糊弄過去,但猶豫半晌還是和盤托出,包括早上自稱趙醫生女兒的那通電話。

  莊恕沉默了會兒,深吸了口氣才問:“電話里說的地址,趙醫生知道嗎?”

  趙啟平一激靈:“難道老頭兒自己去了?”

  莊恕沉聲道:“馬上去找你哥,後面的事一切聽你哥的,我現在就去唐人街看看——只是看看,你別擔心。”

  趙啟平一口答應,扔下電話先到隔壁確認趙醫生確實不在,這才去敲主臥的門。應門的是披著睡袍的徐安,跟著蕭景琰也松松裹了件一模一樣的衣裳過來,笑著抬手去揉趙啟平的頭髮:“平平是來聽睡前故事的?可惜我不會講,徐安你會不會?”

  趙啟平急得要命:“哥,老頭兒剛才自己開車走了!他會不會去唐人街那個地址了啊?”

  蕭景琰和徐安對視一眼,都覺得大有可能。對方不屑用陰謀,堂堂正正放出風聲去,只要趙醫生心裡還存著找回女兒的念想,那就非得入他們彀中不可。蕭景琰想了想,把手往趙啟平跟前一伸:“車鑰匙。我和你安哥去處理,你就在這兒守著,要是趙醫生回來了,馬上打電話告訴我。”

  趙啟平更急了:“我為什麼不能去!”

  剛剛換了衣服的徐安拔出彈匣來檢查了一下,又重新推回去,笑道:“你那車只能坐兩個人,既然七爺要去,我肯定得跟著,總不能把小九爺塞進後備箱吧?”

  趙啟平沒辦法,只能同意,眼巴巴地瞧著徐安挨個檢查過幾把槍,又多裝了不少彈匣,連這幾年已經不太拿槍的蕭景琰也在腰裡別了兩把後坐力不是特別大的的9毫米,一副要把唐人街踏平的架勢。他看著看著又擔心起來,送蕭景琰下樓的時候小聲道:“哥,要不咱打911行不行……”

  這回蕭景琰沒笑,抬手彈了下他腦門:“你雖然不姓蕭,但也是蕭家人,蕭家對付這事還要報警?回頭讓別人知道了,我和你安哥這點面子估計也全完了。”

  說完,蕭景琰自覺拉開了副駕駛位的車門,趙啟平牙一咬交了實底:“哥,這事我跟莊哥說了,所以也去了,要是你看見他了趕緊讓他別瞎摻和,他比你們出發的都早,說不定這會兒已經……”

  “行,知道了,”蕭景琰拍拍趙啟平稍微帶點嬰兒肥的臉頰,“別怕,沒事兒啊。”

  #下章修羅場

  第29章 不是猛龍不過江

  徐安邊開車邊連著撥出三四個電話,每通電話最多只講三句就掛了,分別是“現在在哪兒”、“儘快趕到唐人街”以及“半小時沒到就不用來了”。蕭景琰把彈夾里的子彈一顆顆退出來又重新壓回去,嘴裡笑道:“今兒才知道,我們徐安在外頭真是好大的威風。”

  “充其量算是狐假虎威,借的還是七爺的名兒。”徐安抿抿嘴唇,盤算著要不要提前打個電話給西海岸這邊新聘的律師,萬一鬧大了也好有個準備——看著蕭景琰興致勃勃的架勢,該不會是憋著鬧個大的吧?他偏頭看看蕭景琰,打算婉轉規勸幾句:“七爺,我們到底是外來的,強龍不壓地頭蛇,再說,小九爺還得在這兒待好幾年呢。”

  蕭景琰把槍平放在大腿上,摸著下巴若有所思:“我沒那麼衝動,不過倒可以看看那個莊恕什麼成色。”

  徐安咳嗽兩聲:“他早知道小九爺是誰的兒子誰的弟弟,還敢和小九爺在一塊兒,我看這成色就算可以了。”他本來還要往下說,但兩人同時留意到路邊幾個五顏六色頭髮的小痞子咋呼著跑過去,手裡倒提著棒球棍。蕭景琰眼神一斂,徐安油門直踩到底,擦著綠燈最後那兩秒衝過路口,緊貼著雕樑畫棟的牌坊大門停下,兩個人同時拉開車門,剛好攔住跑得氣喘吁吁的幾個半大小子。

  半夜時分,唐人街里正經買賣早就關了,只剩三語對照的『馬殺雞Massageマッサージ』,拿粉紅色燈泡圍著鑲了一圈唯恐別人看不見。他倆車惹眼,人也惹眼,再加上都是黑頭髮黃皮膚,那幾個小子以為是來唐人街找樂子的土鱉富二代,嬉皮笑臉主動湊上前搭話,打頭的那個一張嘴就是東南沿海口音:“來玩厚?”說著把棒球棒交給後頭的跟班,從兜里掏出張卡片遞過來,正反兩面都是大眼錐子臉,“才到兩天,還有原封貨,頭啖湯嘗下?我帶你們去!”

  蕭景琰眼尖,看見卡片下緣印的地址和趙啟平早上說的門牌號只差了兩位,點頭道:“帶我們去吧,小費不會少了你的。”

  他們從大街轉到小巷子裡頭,借著粉紅色的燈泡遠遠看見一群人吆喝著又踢又踹,被圍在中心的好像是兩個人,弓著腰被打的一聲不吭,被護在下方的帶著顫音喊“小斌你快跑別管我”,那聲音是趙醫生。徐安喊了聲住手,喊打喊殺的動靜反倒更起勁了些,蕭景琰拔了槍略微一瞄就扣下扳機,叫囂最響的那個頭皮一涼,緊接著便尿了褲子——他莫西幹頭中間豎起來那一撮讓子彈給犁平了。槍聲在窄窄的小巷裡激起回音,也激起那群人的凶性,世上大多數人都相信雙拳難敵四手,相信好狗架不住賴狗多,可惜他們這回遇上的壓根就是過江龍。

  徐安一腳踹在帶路那小子的膝窩裡,蕭景琰看都不看地把槍拋給他,順勢四指並作手刀劈在已經單膝跪地的那人側頸上,乾脆利落地把人砍暈過去。等他再抬頭時正好看見徐安掰折了兩個人的腕子,抬槍指著人群中間一個穿衛衣的年輕人,不卑不亢地開口道:“我們是來找人的,不想見血結仇,”他手腕微微一偏,指了指在地上蜷成兩團的莊恕和趙醫生,“這兩個人我們得帶走。不管他們犯了你們什麼規矩,既然打過了就算兩清。”

  他果然沒有猜錯,那穿衛衣的是這夥人的頭兒,臉上還頗有些不服不忿,又抬腿狠狠踩在莊恕背上,咬著後槽牙道:“你他媽哪來那麼大面子……”

  徐安不接茬,槍口往下壓了兩寸,一槍打在他小腿肚子上,連肉帶血地爆開,對方後半句話立時變作慘叫。他冷冷道:“不管你犯了我們什麼規矩,現在我打過了,也算兩清。”

  莊恕磕磕絆絆從地上爬起來,趙醫生伸手要扶,他趔趄著躲開,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到蕭景琰對面,努力站直了,反手指著徐安問他:“平平以後會不會和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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