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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夢鳶點點頭,箇中原因不便多說,只道:“兩年前回京了。”

  “哦!”玉衡知其中必定有些原由,但也不便多問。

  不多時,幾個丫鬟魚貫地進院來,手中捧著一應被褥、用具等,玉衡在西廂略等了等,幾個丫鬟就將房間收拾好了。

  果然是小姐閨房的格局,粉紗朱幔。西牆上貼著一壁的書畫,外室還有幾架瑤琴。

  見玉衡眼掃至瑤琴,夢鳶道:“被褥茶具等都已換了新的,房中的物品姑娘皆可使用。”

  玉衡見那琴周身泛紅,琴弦錚錚,色澤古樸,知是名品,只是不知為何如此隨意地擺在琴架上。

  “姑娘,這兩個丫鬟是來侍侯姑娘,這個叫碧書,那個叫侍書,姑娘有什麼需要,盡可使喚她們。”

  兩個青衣婢女上前來見禮,都是十六七歲的模樣。

  玉衡在郡王府住了兩天,柏回每天都過來,但每次都匆匆來,匆匆又去,似事很多。

  想來王府規矩多,玉衡也沒提要出門,只叫柏回帶了些書過來,看書打發日子,難得閒適。

  這日,柏回忙完便匆匆往慶春苑趕去。

  還未及院門,遠遠地聽到一陣錚錚琴音傳來。柏回不禁放慢了步子,院中傳來的曲子是他從來沒有聽過的。起承轉合豪邁壯闊,大氣快意,一瀉千里,暢快淋漓。

  柏回不由得聽得痴了。

  不多時,餘音裊裊而畢,柏回痴痴地立在院牆下,半晌才回過神來。

  他走進院門,見西亭里坐著一道月白人影,素手還搭在琴弦上,卻沒動作。

  柏回腳步放得很輕,走到她面前她才察覺。

  “你來了?”餘光看到一襲藍袍,玉衡抬眼見是柏回,笑道。

  “真想不到,你竟有這般高超的琴藝。”柏回看著她素霜般的面龐,由衷地贊道。

  玉衡立起身來,她身上的裙衫都是郡王府的人備的,從裡到外全部都是珍貴的好料。雖然柏回母親再沒見過她,但是也沒有怠慢。

  “就會彈幾首曲子罷了。你知道,我醉心於經商,琴藝不過學來消遣。”

  柏回笑了笑,在玉衡身旁坐下。

  “如此大氣磅礴的曲子我竟從來沒有聽過,不知是何人所創?”柏回說著伸手撫弦,憑著記憶彈出了一串調子。

  見他竟分毫不差地將其中一段彈出來了,玉衡知他才是真正精於琴道。

  柏回仰頭看她,笑道:“後面的我忘了,玉衡,你能教我嗎?”

  “自然。這曲名《滄海笑》。我再彈一遍你聽。”

  玉衡坐下來,又將曲子彈了一遍。柏回又照著彈了一遍,偶然有幾個音符錯了,玉衡一一指出來。

  侍書和碧書立在後面廊庭下遠遠地看著西亭中相貼而坐的兩人,侍書心裡有些計較,但她素來沉穩,故不言論,碧書卻是個活潑的性子,拉了拉侍書的胳膊,輕聲道:“你說二公子不會是喜歡這位花小姐吧?”

  侍書同樣有這樣的猜測,口中還是道:“不可能吧,二公子是什麼身份,怎麼會喜歡商賈之女?”

  碧書撇撇嘴,“那可說不準,情這個東西,怎生由得人?”

  侍書不接話,又朝亭中看去,一白一藍,竟說不出的和諧般配。

  轉眼過了六天,已到了十月初六前夕。郡王府闔府上下張燈結彩,喜氣洋洋,迎接西郡王六十大壽。

  這幾天,玉衡已從侍書碧書那裡打聽了一些郡王府的基本情況,原來郡王雖然已告老還鄉了,但是郡王世子還帶兵守在慶州,無皇命不可回來,郡王又無庶子,所以柏回是唯一能操辦事宜的兒子了。

  難怪他這麼忙。

  玉衡前幾天吩咐了江陵城裡花家管事準備了一份體面的壽禮,初五早上管事就已將禮物送了進來。

  到了初六這日。

  柏回要接待客人,擔心玉衡無人照料周全,派了自己院中伺候他多年的大丫鬟紫銀來貼身伺候玉衡。

  玉衡起了大早,沐浴更衣,收拾妥當,到了辰時,紫銀便領著她往前院去。

  只見前院人來人往,各路賓客蒞臨賀喜,闔府下人穿梭其間。

  玉衡被帶到一個名明溪院的院子,還未進院,就聽到裡面鶯燕嬌客的笑聲傳出來。

  “這是專門接待女客的院子。”紫銀笑著和她解釋道。

  玉衡點點頭。

  紫銀看了她一眼,壓著滿心複雜,臉上還是笑吟吟的。

  明溪院格局和前院大氣恢弘的格局又有所不同,一條明渠穿院而過,假山林立,花藤纏枝,一座長廊依渠而建,廊下擺滿了精緻的桌椅,桌上擺了一些瓜果點心。座上已坐著不少嬌客,紅肥綠瘦,正三五成簇地圍在一起吃茶說笑。

  只是玉衡一個也不認得,紫銀已得了柏回的吩咐,將玉衡引到儘是嬌小姐的一桌。

  這桌已坐了三四個嬌小姐,正在輕聲說笑,見有人過來,都抬眸看來。

  玉衡與其中一個四目相對時,兩人皆是吃了一驚。這位小姐不是別人,正是商船上遇到的宋嘉。

  “是你!”

  玉衡忍著沒有驚呼,宋嘉已驚得站了起來。

  “這位小姐看著眼生得很,嘉妹妹認得?請幫我們引見引見吧。”一位紫衣姑娘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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