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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晚,齊鳴夜闖地牢想救皇后卻被皇帝的暗衛刺傷昏迷不醒,柳刀來報告時,溫砌只擺擺手,“等他醒來便送他回京吧。”救皇后,憑他?溫砌冷笑,“派人注意齊將軍府的動靜。”

  柳刀神色微動,皇上他打算控制將軍府嘛。

  深夜,西城的軍報加急傳來,原是叛軍之首宋飛黎見大勢已去要投降,但他要求由皇后獨自進城納降,否則即使他們攻城成功看到的也是一片煉獄而不是邊關最富庶的西城。柳刀跪著打量皇帝的神色,他被人威脅卻沒有惱連氣憤也無,半晌站起來對他說我們去看看皇后吧,柳刀猜測他打算借叛軍的手除掉皇后。

  地牢,宛心正在發呆,她用盡了所有力氣使了所有手段,如果還是不能打動溫砌,她大概只能給相府陪葬了。

  “知道錯了?”熟悉的聲音傳來宛心意外地看著會來地牢的溫砌,她吞吞吐吐不確定地問道,“你是來接我出去嗎?”

  溫砌看著她期待的眼光薄唇微勾,“朕來接皇后出去談一筆交易。”他便看著那期待的目光一點點一點點暗淡下去,他輕哼了聲率先走出去,留下柳刀跟宛心說明情況。

  邊關深夜很冷,風一吹宛心只覺得五臟六腑都沒有了熱氣,她亦步亦趨地跟在溫砌身後,聲音低沉,“我為你換來一城,你能放過相府嗎?”

  溫砌冰冷的聲音從寒風中傳來,“你若死了,我與相府的恩怨一筆勾銷,朕放過相府。”

  宛心身體抖了一下,頭垂得更低,一命換一命,他真是半點也沒跟她多計較。她隨溫砌回到內室,桌上的菜已不見蹤影,“早上的菜你嘗了嗎?”

  “朕怕有毒,叫人扔了。”宛心看見他上榻,心知他肯定睡不著只是不想搭理她,便轉身出去。

  沒一會兒,她端回兩碗面,番茄雞蛋的香氣四溢,“我做了些吃的,你起來吃一些,明日要趕路,吃了趕緊睡下吧。”

  溫砌如她所料並不理她,她便自己拿起筷子吃了起來,“這說不定是我給你做的最後一頓吃的了。”回應她的依舊是一室冷清,“阿砌,真的不能原諒相府嗎?我哥哥當時並不是故意。”她又回憶了許多往事,九年前那個冒充她哥哥的少年給予她的寵愛,多年後再見那夜給她留下的驚艷,可那人一直不肯回應她,面在不知不覺中吃完,宛心看著另一碗沒動過一筷子的面偽裝的笑最終冷掉,“記得你答應過我的。”

  說完她便拉開房門走了出去,屋外朗月掛空星河浩瀚,她最終沒做成他的妻子,所以不能讓他生死相隨,她微微一嘆,“阿砌,我輸了。”

  ☆、暮暮朝朝思故人

  傳中說的叛軍首領只不過是個還沒她大的少年,宛心瞅那人的單純模樣,實在想不通他是如何攻下四城。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宋飛黎坐在大殿上凝視宛心,“想報仇的是我哥哥,不是我。”

  宛心嘆氣,沒想到那場宮斗因先皇先後心軟留下的兄弟如今攪出那麼大的風浪,“為什麼要我來?”

  “溫砌大張旗鼓地寵愛了你這麼久,我不找你來難道找千里之外宮中的那位來?”宋飛黎輕笑,“我要看他傷心看他難過看他失去心愛的人。”

  宛心嘆氣,他果然還是一個孩子。握著椅子的手因太過用力而泛白,溫砌是不是早就想到了呢,她原本還奇怪為什麼溫砌對她的態度突然轉變,沒想到是因為這個,秦枝畢竟比她重要太多。

  “而且我哥哥的死跟皇后脫不了干係,聽聞是因為皇后騙了他才導致他在陽城一戰失利。”

  哈哈哈,她想笑,又一個要懲罰她騙人的人,“兩軍對壘談什麼欺騙。”她直視著宋飛黎並不畏懼。 “呵呵,皇后好氣度。”宋飛黎冷笑,“既然如此,那我們也不必再談,□□和匕首選一個吧。”

  宛心冷冷看著他招來侍衛給她拿來□□和匕首,她無所謂地笑了,“宋飛黎,我跟你打賭,你看不到溫砌悲痛欲絕的表情,你會輸,”說完她喝下了□□,“他當真一點都不喜歡我。”

  毒發不過是半刻鐘的事,她隱約看見舊日的相府,初雪初霽,俏生生的梅花在門邊肆無忌憚地綻放,魚缸里的紅鯉一動不動地在缸底避寒,小院子的泥土上還沾著未全融化的白雪,有些嫩嫩的綠芽從雪中冒出頭來,娘親給她拿來紅彤彤的新衣服換上要帶她去宮中請安。皇后娘娘真好看啊,立在她一旁的砌哥哥也真好看。然後她看見漫天的煙花燦爛,她身著紅衣的夫君向她走來。後來,晚城的夕陽如血,她喚不回她的夫君。宛心閉上眼睛哽咽,她的夫君是個好帝王,可惜這一生太短,不夠時間陪他看萬里江山。

  溫砌趕到時,宋飛黎已經抬了宛心出城向沈樂翊投降,他示意沈樂翊將宋飛黎押回營帳,對於皇后逝去這件事半分傷心的神色也無,走時宋飛黎不甘地看著他,大聲地罵他負心漢無情無義,溫砌冷笑,待他走後才叫柳刀找大夫來,看看皇后何時會醒。

  見柳刀不動,又解釋了一番,“她吃了金蟬脫殼只是假死,尋常□□奈何不了她。”他十分篤定,祁宛康在這種關頭不可能不把唯一的一顆金蟬脫殼給宛心,不然幹嘛偏偏讓齊鳴不遠萬里來邊關,相府的門生缺會打仗的嗎?何況那日宛心親口跟他說齊鳴送了藥丸來。

  溫砌白了一眼柳刀,見他還是不動,失了耐心,“難不成要朕自己去請嗎?”

  柳刀放下手中的劍跪下伏身,“皇上,齊少將軍昏迷時手中一直緊抓著藥瓶要交給皇后,屬下認為就是皇上所說的金蟬脫殼。”

  “你說什麼?”溫砌一把抓起柳刀,柳刀閉上了眼又說了一遍皇后是真的已經死了。

  溫砌並不相信,跌跌撞撞地走到宛心旁邊將她抱在懷裡,見她沒了呼吸心跳只道是假死,不停地催著周圍的人去請大夫,他說宛心身上很冷是被凍著了,叫人拿來棉被和火爐,柳刀在旁勸阻卻被他推出去找大夫。沈樂翊被手下叫來一路只聽他說皇上瘋了瘋了,他本以為他誇張,可見到溫砌抱著宛心的一秒也愣了,該怎麼描述呢,那場景就像是久不回家的丈夫剛回家和妻子撒嬌一樣。

  溫砌左手抱著宛心,右手撫著她的發,在她耳邊小聲地說,怪為夫,今日出門忘了給你梳發,讓她不要生氣不要不理他。一會兒他又叫人都散去,說皇后不喜歡那麼多人圍著。沈樂翊上前扶起柳刀阻止了他想拉皇帝的動作,“我們先走吧,讓皇上好好靜靜。”兩個大男人便這樣紅了眼。

  第一天,溫砌呆在宛心身邊連飯也不吃,抱怨著,皇后不吃他也不吃,像是在跟宛心賭氣。

  第二天,齊鳴找了過來,趴在宛心身旁大哭,沒有一點兒男子的形象,溫砌嫌他吵把他趕走了,並警告他宛心是他的皇后不准再來找她。

  第三天,溫砌威脅宛心她要是再不理他,他就讓整個丞相府陪葬,可宛心還是看都不看他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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