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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商議來商議去,衛連舟終於要回海口,跟來時一樣搭衛家的貨船回去。想到上迴路上沈書嫻的辛苦,衛連舟特意問過沈書嫻,要不要別派一艘大貨船。就是不拉貨,只派上水手,這樣船上的空間大些,可以多放一點些水和食物。

  沈書嫻連忙說不要,她還沒有如此嬌弱,就像有句俗話說的,吐著吐著就習慣了。在後宅里住著,吃撐了沒事幹自然能講究一下,出門在外,還是別窮講究了。

  臨走之時,青陽駐軍將領帶來了京城國公府的消息,衛大伯上書請旨由嫡次子衛策襲爵,皇帝也慡快,直接下旨正式冊封。至於尚公主的事,現在京城已經無人會提起,不過看皇上對衛家的處置,估摸著衛大爺這事的後遺症過去,指婚的聖旨也要下了。衛策由國公府嫡次子變成國公府世子,身份上更能配得上公主。

  “希望謝衡能早點把衛策派出來。”衛連舟說著,連這種外派的將領都知道衛策要尚公主,除非衛策死在外頭,不然這門婚事是攪不了。現在他希望在此之前,衛策能好好的在外頭瀟灑一把,也不枉這一世。

  “是啊。”沈書嫻也巴不得衛策能來,要是衛策來了,衛連舟身邊就多了一個能說話能商議的人。弄不好還會買一送一,謝潛也會跟著一起來。謝衡要是再不放心,再把裴霜派過來,那就是買一送二了,不管是海盜,還是衛簡來了,她心裡的焦躁都會少些。

  大貨船上晃蕩八天,到海口下船時沈書嫻雖然全身無力,硬是忍住沒吐出來,果然是吐著吐著就習慣了。沈書嫻坐車回家,衛連舟卻是直接去了船行,大珠的海軍們已經開始行動,浪人海盜們最近可有動靜,其他四大船行可有違約的。

  這些事情都不用沈書嫻去理會,她到家之後就洗洗睡了。在家千日好,出門萬事難,以前她還沒感覺,這趟出門她是深有體會。

  “姑娘不在這幾日,家中下人們都十分安份。”吳婆子首先上來匯報。

  沈書嫻只是點點頭,主子們都不在,家裡吳婆子最大的。下人又都是新買來的,能興起什麼風浪來,便道:“有媽媽在,沒什麼不放心的。”

  春分看到沈書嫻的疲憊,便道:“姑娘還是歇歇吧,大爺才回來,事情肯定多,晚上不知道會不會有宴席。”接風洗塵什麼的,要是高門大戶里沈書嫻也許不用作陪,現在衛連舟做生意開會都把沈書嫻帶上,更何況是洗塵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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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轉眼間進入十月半,天氣開始轉冷,據丫頭們說海口的冬天並不算冷。該做工的做工,該出海的出海,冷也就冷那麼幾天,海口的居民很多人連雪花長什麼樣都不知道。話是如此說,冬衣卻是不能少的。

  這回裁新衣不止是主子的,下人們的也有,同時沈書嫻說了,只要在衛家做工的,每季都有兩身新衣。上班要發工作服,老闆給的福利好,員工才能更賣力。

  幾箱冬衣抬進衛家門,好消息也跟著來了,衛策帶著裴霜來了。當然不是自身來的,帶著官職來的。具體的官職全稱沈書嫻也記不住,簡單來說就是海口駐軍將領的副職,雖然是副職,但看看人家的後台背景,真拿他當副職看才是真傻子。

  沈書嫻沒急著去船行見他們,只是讓下人們收拾席面,衛策有官職估摸著不會住下來。但既然上門來了,怎麼著也得吃頓飯。

  果然到了中午時分,衛連舟引著衛策和裴霜進門,寧寒飛和文清作陪。沈書嫻張羅著眾人坐下,不由得偷偷打量衛策,京中一別也不過月余,衛策的氣質已從憂鬱變成成熟。臉還是那張臉,聲音更沒有變,但行動舉止,神色中帶出來的感覺,似乎都在他說,他放縱隨意的少年時代已經過去。

  回想當年衛策在淮陽街市上追馬,以及後來的出手豪慡;更能在青陽街上當街斬殺海盜,滿不在乎的甩手走人。理智的說這都是不成熟的表現,現在衛策整個人都成熟了,穩重了,開始承擔起身上的責任,沈書嫻突然覺得還是當年的衛策可愛些。

  衛連舟和裴霜設局算計了衛大爺,衛策未必不知道,但他依然跟衛連舟,裴霜交好,更理所當然的當這個世子。想想當年衛策對跟他曾經訂過親的紹晚詞都沒有不管不問,私下裡還是給沈家贖身錢,心腸能柔軟此至,這回卻是被父兄硬逼到這份上。

  這就是成長的代價嗎?沈書嫻心中感嘆,說起來衛家這一輩的兒子們都不錯。衛連舟自是不必說,就是變態的衛簡都是高智商,生生毀在一個渣爹手上。大房中衛大爺是個渣,但衛策又是難得的人才,結果……“就是一小股浪人跑到海上興風作浪,現在朝廷派兵出戰,態度強硬,他們敢怎麼樣。”文清笑著說,他雖然也跟著出過海,到底是文人,能和平解決最好了。

  寧寒飛也道:“自從朝廷派了軍船出海,他們退的更快。”

  本以為會有場大仗可打,沒想到這股浪人集團萎的這麼快。其實萎的快是正常的,海盜殺人越貨更多的是為了搶錢。很多商船看到海盜就先軟了,再加上海盜的一般政策就是留下錢財可保性命,所以商戶就不抵抗了,直接把船貨留下,保命要緊。

  這股浪人也是打的這個主意,沒想到大珠的商戶如此狠,沒實力的不出船了。出船的都是是幾大海商聯合一起走,人多船多,遇上海盜就是拼得人亡船破也要抵抗到底。這麼一折騰,海盜也有點怕,他們是求財的,並不是跟大珠有什麼血海深仇。

  海域如此寬闊,這裡不行我就換別處,就是老大不想換地方。跟著的手下看到如此傷亡也會有點怕,海中島嶼如此之多,海盜團體也不是這一個,這裡不好了,我就到其他地方混口飯吃,投的人少,損失又大,再加上幾次出海都沒有收穫,不萎才怪。

  衛連舟卻是突然問:“扶桑的形勢怎麼樣?”

  寧寒飛一臉莫名,文清卻是迅速道:“探子說扶桑內亂越演越烈,幾大藩邦各自為政,皇室已經失去了全局掌控能力。”

  衛策一直旁聽,此時卻是插言道:“扶桑並不是大珠的附屬國,倒是一直仰慕天朝大國,前朝時還有不少扶桑人過來學習。”

  大珠國力強盛,從來都是都是周邊地區的老大,扶桑相比之下就是小國。雖然小國,有時候也會常往大珠上貢,但並不屬於附屬國。扶桑有皇室,皇位傳遞是有自家決定的。並不像其他附屬國那樣,最大的那個只能稱王,還必須有大珠江封之後才正式有效。

  一直以來扶桑跟大珠的關係都不錯,扶桑雖然不像附屬國那樣。但態度一直很虔誠,願意認大珠為老大哥,大珠也不會沒事打他。現在突然間扶桑內亂,皇室失去對國家的控制力,這就很難說了。

  衛連舟道:“你一直在京城可能並不知道,扶桑對外貿易需求量非常大。”

  扶桑的手工業幾乎沒有發展,在對外貿易中與扶桑人做生意是最好賺錢的,舉個非常簡單的例子,在扶桑收銅拉回國內由手藝人加工,不管做成什麼,再拉到扶桑去,就能賺許多倍。滙豐船行中,有好幾艘船,就是專門跑扶桑單線的。大珠與扶桑離的並不遠,兩國交好,國力強盛,海盜就少。只要順風順水,不遇上天災,一趟下來十幾倍的利潤肯定有。

  裴霜不懂政治,此時卻是插嘴道:“要是國家安定,一切都有章法,雙方貿易正常肯定不會有問題。真要是內亂起來,這麼大的需求量,只怕是……”搶可比買更省錢,既然扶桑國內己經沒有法度,有的是亡命之徒出世。

  “我擔心他們會偷襲沿海城市。”衛連舟說著,大珠雖然只開放了五個港口,但海岸線很長,沿海城市很多。偷偷上了岸,搶了一筆就跑,想抓人都不容易。

  衛策看向衛連舟問:“那依三哥之意?”

  “通知沿海駐軍以及沿海地區的州府衙門,水路並舉,提前布防。”衛連舟嘆氣說著,城市就在那裡擺著,誰也不可能搬的走。海盜會什麼時候來,誰也不知道,能做的就是先防。

  衛策想想又問:“防患於未然是很應該,不過三哥,你常跑海路,離大珠國境最近的海盜團體是哪一個?”

  以前大珠與扶桑的關係好,貿易往來十分正常,有海盜來犯,就是不能齊心斬殺,扶桑也不會去坑大珠。現在扶桑出事了,扶桑的浪人看大珠的骨頭太難啃,很有可能聯合海上強勢海盜團體。扶桑離大珠很近,以扶桑為聚點,有了落腳點能及時補給,這樣的聯合之後,也就越發的難收拾。

  “問的好。”衛連舟笑著稱讚,衛策的反應果然夠快。又道:“離大珠最近也是最難纏的海盜就是元五峰,據說他父親曾經是大珠官員,獲罪抄家,當時他年齡小,只是流放並沒有殺頭。至於後來怎麼成了海盜,估摸著也是跟身世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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