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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書嫻突然想了起來,問:“海口有什麼好館子?”

  吳嫂子被問的愣了一下,道:“很多,各種風味都有。南街還有一家賣意面的,說是西洋吃法,味道挺不錯。還有一家扶桑菜館,是扶桑人開的,味道也挺好。”

  “意面?扶桑菜館?”沈書嫻聽得愣了一下,難道意面是義大利面?扶桑菜館是日本菜?不會這麼神奇吧。想到這裡,沈書嫻便道:“慶喜和慶祥有哪個在嗎?去看看大爺喝的怎麼樣了?”吳嫂子都建議去問問,那就表示可以去問問。

  “慶喜在,我這就讓他過去看看。”吳嫂子笑著說。

  沈書嫻想了起來,道:“還有一事要麻煩嫂子,眼看著天氣就要轉涼,我想給大爺做幾件衣服。”她的衣服還不需要新做,衛連舟的衣服就真讓人不能忍了,大老闆穿的連小廝都不如。

  吳嫂子想想便道:“既然叫了,不如把珍寶閣的老闆也進來,聽說才進了一批新鮮首飾,花樣十分多。”

  “那些都不急,我是想著這些年也沒人給大爺打理衣物,現在我來了,怎麼著也得讓大爺穿的體體面面。”沈書嫻笑著說。

  吳嫂子笑道:“大奶奶就是心疼大爺。”

  沈書嫻只是笑,心中也有幾分感嘆,也有幾分高興。把性命壓上,頂著衛簡這個天雷嫁給了衛連舟,要是這樣也不能動衛連舟的心,衛連舟還是打算跟她相敬如賓過下去,她真是虧大了。豁出命去都沒能得到男人的愛憐,那這個男人就是神仙她也只能放棄。

  她是沒有對衛連舟一見鍾情,但她可以跟衛連舟日久見真相。古代結婚基本表示死會,兩人都沒有多餘的想法,只想和對方發展,一切進展就快了,除此之外沈書嫻很喜歡海口的生活。

  受了那麼多年的自由平等教育,剽悍的男人,剽悍的民風讓她瞬時舒服了許多。假裝自己是大家閨秀,也不是裝不下去,但現在沒必要裝了,她都能淡定的面對衛簡了,衛連舟心裡也早不把她當成一般大家閨秀。

  福禍相依這話是對的,要是沒有衛簡,她跟衛連舟哪裡有這樣的新婚燕爾,必須是相敬如賓,她也必須得是大家閨秀樣。

  “大爺回來了……”外頭傳來春分的聲音。

  沈書嫻連忙迎出去,這回衛連舟倒是沒有扶著回來,不過跟著一起回來的人也不少。謝潛,衛策,裴霜都回來了,連寧寒飛也跟著來了。

  看到沈書嫻出來,衛連舟微笑以對,其他人也都忙著招呼。沈書嫻請眾人進屋裡,又讓春分倒茶上來,雖然沒喝醉,但一個個都沒少喝,滿屋子的酒味,天氣又熱,屋裡真可謂是酒臭薰天。

  閒話了幾句,謝潛起身拱手道:“我與小九來此打擾多此,也該回京了。”賀禮送上,婚也成了,他是該回去了。

  衛連舟並沒有留他,雖然知道謝潛的功夫不弱,但王府世子留在這邊,他總有幾分不放心。笑著道:“回去也好,過些日子我也要上京一趟,有事與你父親商議。”

  謝潛聽得稍稍愣了一下,但也不好再問,拱手道:“恭候三爺大駕。”

  他跟衛連舟的輩份不太好論,從衛策這邊算,他與衛策是師兄弟,該叫衛連舟三哥。但衛連舟跟他爹謝衡又有同窗之誼,從這裡算就該叫衛連舟叔。折騰到現在是謝衡拿衛策當小輩看,衛連舟又拿他當小輩看,沒人論輩份,結果就是他叫衛連舟衛三爺。

  衛連舟扭頭看向衛策,有幾分意味深長的道:“凡事你要想清楚了。”最初衛大伯讓他找衛策回家,他只以為是小堂弟愛玩,後來跟謝潛通信時才知道國公府的長幼之爭。衛策也許壓根無與兄長相爭之心,但他如此優秀,正應了那句話,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衛連舟當兄長的不會直接跟衛策說,你去打鬥你親大哥吧,但要是衛策有這個意思,他絕對不會反對。要是衛策對世子之事完全無意,那就快點撇清楚。衛策又不是沒才,自己考科舉,混官場也不是混不出來,最怕的是衛大爺自己不上進又死拖住衛策的後腿。

  其實這事該衛大伯該拿個決策出來,立衛大爺那就上書請旨,把衛策分出去。要是立衛策,那就找衛大爺的錯處,直接廢長立幼。現在就這麼拖著,不管是對衛大爺還是衛策都不好,弄不好最後兩個兒子都要埋怨他。

  衛策明白衛連舟的言外之意,輕輕嘆了口氣,道:“謝三哥關心,我明白。”同樣的話半個長輩的謝潛也說過,同時也暗示過他。他自己心裡也亂成一團,衛大爺並無大錯,要只因無能被廢,將來前程全無。身為弟弟,他沒辦法看著親兄長落得如此結果。

  衛連舟也不再說其他,只是對衛策和謝潛,道:“今天晚了,明天我派人給你們找船。”最好就是有拉貨的大船路過,大船路上行程快,要是做小船慢慢晃回去,最起碼得十幾天。

  “謝三哥。”衛策笑著說。

  裴霜接口道:“正好我跟你們一起回去,這邊也沒什麼事。”沈書嫻已經平安出嫁,可以對謝衡交差。至於紹晚詞的下落,目前是消息全無,他在海口沒有人脈,只能托衛連舟幫忙打聽,時至今日裴霜對於紹清詞的也是不抱希望,正如寧寒飛所說,她要是真當了海盜婆,就是把她贖出來,她又要如何生活。

  謝潛也有此意,笑著道:“正好與師傅同走,路上都不寂寞。”

  此事議定謝潛,衛策,裴霜也就要起身告辭了,這兩天喜酒喝太多。雖然他們都是海量,但擋不住這邊的跑船的水手太多,各個豪邁無敵。現在走路都覺得有點晃,所以餞行酒什麼的就不必了。

  寧寒飛看他們三個都走了,心裡正想著他要不要留下蹭衛連舟一頓飯。中午喝了一肚子酒,他主食都沒吃到,他家就他一個人,平常到了飯點,混到哪裡就在哪裡吃了,至少吃什麼他從來不計較。

  裴霜卻是看向寧寒飛:“你怎麼不走?”

  “快到飯點了,我吃了晚飯再走。”寧寒飛非常誠實的說著。

  裴霜笑了起來,伸手就去拉他道:“那就跟我走,晚上我請了。”

  寧寒飛驚訝的問:“你幹嗎請我吃飯?”

  “看你身手好,敬你是個高手。”裴霜隨口扯著,人家小夫妻新婚燕爾的,中間夾這麼盞超強海燈,人家如何親熱起來。寧寒飛從某方面說十分沒眼色,也可以說是少根筋。

  “……”

  --------------------------------------------四個燈泡全部走完,沈書嫻也沒辦法立即對著衛連舟熱情起來,主要是屋子裡的酒臭味太重,衛連舟身上的酒臭味就更重了。再是有酒量,也沒辦法喝了酒之後身上沒味道。

  “我讓婆子燒水,先洗洗吧,我幫你把衣服找出來。”沈書嫻說著,隨即讓春分去吩咐婆子們燒水。

  等春分出了門,屋裡就剩下他們兩個了,衛連舟笑著把臉伸向沈書嫻,道:“很臭?”

  沈書嫻伸手擋住他的臉,實在是酒臭味太沖鼻,笑著道:“聽話,好好去洗個澡。”

  衛連舟拉起沈書嫻的手在嘴邊親了一下,又道:“好吧,我聽話了,晚上可以要獎勵喲。”

  沈書嫻一下子紅了起來,想到昨晚,其實她挺好奇衛連舟的功夫哪裡練出來的。但這話現在還不能問,現在還沒有親密到那種程度,再者說了衛連舟以前的功夫哪裡練的,她真心不計較,只要以後衛連舟不找別人練就行了。

  “羞,羞,羞,現在太陽還沒下山呢……”沈書嫻右手食指指著臉頰,五分嬌俏,五分嫵媚的說著。

  衛連舟看的直笑,伸手把沈書嫻摟在懷裡,出海時船上沒女人,他又不碰男人,有時候是挺寂寞。但只要下了船,能玩的太多也太花了,保證比京城的夜生活還豐富。這些年過下來,他早不是沒見過女人的愣頭青,但對著沈書嫻時,那種感覺是不一樣的。

  或者沈書嫻對他的情義太深,或者沈書嫻實在太對她胃口。他並不喜歡嬌嬌弱弱的女子,就是到了床上也一樣,情趣這種東西很重要。不是非得有多好的床上功夫,有時候偶爾一句話,一個眼神都會覺得勾魂攝魄。

  “大爺,大奶奶,湯浴準備好了……”屋外傳來春分的聲音,她本來想進來說的,但聽到兩人裡頭說話就沒敢進來。

  “嗯。”衛連舟應了一聲,雖然有幾分捨不得但也暫時放開沈書嫻,卻是在沈書嫻臉上親了一下道:“我先去洗澡,你想想晚上想吃什麼?”

  “扶桑菜。”沈書嫻脫口而出,剛才她就在惦記著這個,其實更多的是好奇,難道在這裡真能吃到義大利面和日本菜?

  衛連舟笑著道:“小饞貓,我洗好澡帶你去,現在天氣涼快了,晚上正好帶你出門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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