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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書嫻站起身行禮告退,安貞既使不樂意也只得起身往外走。

  江氏挑好黃道吉日,又打發婆子去量安氏兄妹衣服尺寸,一直沒啥表示,現在都要走了,好歹也得表示一下。安貞的尺寸量的快,還說了一大通,要什麼花色,什麼料子,還說要頭面首飾之類。安岳的尺寸則是沒量到,安岳不讓量,他說己經受沈家太多好處,沈書君又給過他收拾行頭的銀錢,這裡就不要了。

  江氏聽得有幾分感嘆,道:“這樣懂事的哥哥,如此不懂事的妹妹,真是……”不過安岳做為兄長不能約束妹妹,也是他的失職。

  林姨娘就在旁邊道:“奶奶待人就是寬厚,像安表妹的,理她做什麼。大爺都說了,她的婚事都不用奶奶操心,以後到別處住了,好歹誰管她。”

  沈書嫻聽得只是笑,安貞最錯的一件事就是在沈書君面前都沒買到好,她要是能在沈書君面前裝裝樣子,沈書君只要覺得她有個差不多,江氏就不敢很薄待了她。嫂子對小姑不好,這是大忌諱。

  江氏笑著道:“話是這麼說,但我看安大爺不錯,也不好虧待她妹妹。至於安表妹的親事……還是得操點心。”安貞這樣就是住出去了,她要平常過來坐坐,難道能趕她出門?不給她面子,也得給安岳留情面。其實最好的,就是把安貞嫁出去,但不能嫁在淮陽,嫁遠一點,也就省心了。

  張財家的一直旁邊聽著,笑著道:“婚事可以慢慢看,眼前這衣服……”

  江氏想想道:“安大爺不讓量,但也不能讓他空著走,讓嬤嬤估摸著他的身量報過去。再有三日就要搬家,現做肯定來不及,到成衣店去買好做好的就是了。至於表姑娘要的首飾,你也去隨便挑些來。”

  “是。”張財家的應了一聲,心裡己有數,該給安貞準備什麼檔次的東西。

  不等安家兄妹搬走,冬至帶著那日所說的行腳大夫就到了,江氏雖然早就絕望,但人己經來了,便請到屋裡診脈。也沒那麼麻煩掛帳幔,只是用手絹搭上手,號了一會脈,那大夫就道:“奶奶這是早年小產過一個孩兒,沒得調養過來,後來有勞累過度傷了身。現在晚上睡眠,只怕是睡不多,就是睡著了,也是多夢,常不得安枕。”

  江氏聽得大喜,道:“就是這樣,大夫說的極是。”

  那大夫又道:“奶奶這個病要是當時遇上,吃上一陣子的藥,再細細調養早就好了,拖到現在,在下也沒有把握。”

  江氏聽得嘆息,那大夫又道:“我這裡有一個方子,奶奶可以吃吃看,要是能吃下去,不覺得反胃噁心,那就吃上一年半載,或可有孕。要是藥吃不下去,那在下也無法。”

  江氏聽得心中有幾分希望,道:“那就有勞大夫了。”

  大夫開好藥方,張財家的接了方子,便派小廝去拿藥。

  江氏又道:“家中還有一位姨奶奶,雖然無病痛,進門這麼久卻也不見懷胎。大夫既然來了,不如一道去看看。”

  張財家的領著大夫去了,冬至就在旁邊道:“奶奶給自己瞧病就是了,為什麼還讓大夫給林姨娘診脈。”

  江氏嘆氣道:“我與大爺求子心切,不管誰生,總得有個兒子才好。”她要是生了幾個兒子,她肯定不想讓姨娘生,現在她沒有兒子,她就得求著讓姨娘生,這就是女人的命。

  沒一會張財家的就回來了,大夫說林姨娘無事,身體很好,藥都不用吃。江氏聽得放心下來,又道:“勞煩大夫走一趟,拿五兩銀子給他。”

  “是。”

  婆子拿了藥來,又小聲對江氏道:“方子找了相熟的大夫看過,沒什麼妨礙。”像這樣的行腳大夫,騙一筆錢走了就算了,萬一再開錯了藥,吃出毛病來,到哪裡找人去。

  “去煎了吧。”江氏說著,既然沒有妨礙,那她就吃,有希望總比沒希望強。

  到了安家兄妹搬家那天,安貞本來是不願意搬的,但後來丫頭是越來越不像樣,罵她就算了,竟然直接動手打她。沈書嫻看到就當沒看到,給江氏告狀,江氏也就是輕描淡寫的一句就過去了,林姨娘還句句刺她。

  新房子又是二進的宅子,又有婆子服侍,江氏又給了衣服首飾。到自己家去,才能撐的開,在沈家虧吃多了,也知道撐不開了,倒不如到自家地盤上折騰去。

  到了當天,江氏帶著林姨娘,沈書嫻也跟著去了,中午擺了席面,又是抬箱籠,忙活了大半天。安貞看到新宅子,雖然有點抱怨宅子不如沈家的大,花園也不好,但總算是搬走了,江氏聽聽也就沒當回事。

  安岳中午從鋪里回來也看了新宅,卻是說太大太浪費了,倒是被安貞搶白了一番,說他天生就是受苦的命,受不得一點好云云。江氏旁邊聽著,這要是她妹妹,早一個耳光打過去,也就安岳這樣的好性子能忍她。豈不知這樣嬌貴,真不是好事,養的安貞不知天多高,地多厚,只以為自己就是千金小姐,太陽都是圍著她轉的。

  吃完中午飯,看著安家兄妹收拾妥當了,江氏也帶著人回去。等晚上回來也好給沈書君交差,不管怎麼樣他的表兄表妹都安置好了。

  林姨娘和江氏共乘一車,上了車林姨娘就道:“奶奶,不是我多嘴,你看安表妹那樣。以後親友行走起來,不夠丟人的。”

  江氏聽得嘆氣道:“不然能怎麼辦,總是大爺的表妹。”

  “尋個婆家遠遠的嫁了才好。”林姨娘說著,嫁的遠了,再遇上個厲害的婆家,抓住狠打一頓,她就知道厲害了。

  江氏微笑道:“以後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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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走安貞,沈書嫻清靜不少,每日也能專心練字。沈書君打發到青陽去的小廝己經回來,重金請了兩個高級繡娘,另採買了上等布匹絲線,金器首飾。本來以沈書君的意思,在沈書嫻嫁妝里要添點古董字畫之類的,結果沈書嫻也沒要,全部折成田莊或者現銀。

  三間東廂房收拾了直接讓兩位繡娘住下,又把西廂房也收拾出來,當作繡娘們的工作地點。床上所有用品,新郎新娘的吉服,蓋頭,這些全部都要女方提供,要是由新娘子親自繡就更好了。

  沈書君本想著讓繡娘好好教教沈書嫻,女兒家的針織女紅學學也好,沈書嫻實在不想學,她每天練字己經夠累,能把字練出來就是大功一件。再分神去學這個,只怕字也練不好,刺繡也學不好,倒不如專心一樣。

  沈書君想想也是,一般來說當家主母是沒個時間去做針線的,家中就是沒有專門的繡娘,需要什麼拿錢讓人去做也不值什麼。衛連舟本來就是大家子弟出身,只怕在意媳婦的文才重於繡才,也就讓她好好練字了。

  練了大半天字,沈書嫻只覺得自己的手都是酸的,天天描字貼,字看著倒是有點成型了,但就是偶爾自己寫的時候,總是會不知不覺得少上一兩筆,簡化字寫了二十年,這一時半會的想改過來真不容易。

  把筆放下,沈書嫻就對春分道:“到嫂子屋裡坐會,也該吃晚飯了。”

  春分拿來衣服給沈書嫻換上,沈書嫻不由的道:“每天就衣服換的勤。”屋裡穿的最隨意,到江氏屋裡就得換上平常家常的,要是到外頭去那就更麻煩了。

  春分笑著道:“那是姑娘有服氣,尋常人家哪裡穿的起。”

  沈書嫻想起昨天才來的一箱子新衣,還有新打的首飾頭面,衣服首飾都很好,她更高興的沈家生意越來越好。

  走到江氏正房,沒想到安貞也在,林姨娘也在屋裡,兩人正說的有來有去,沈書嫻進屋便笑道:“原來表姐來了,今天怎麼得空過來了。”安貞幾乎是每天一趟的往沈家跑,既使讓她搬出去了,一樣擋不住她來。

  安貞看著沈書嫻的一身新衣,十分羨慕,道:“幾日不見,妹妹的衣飾全換了新的。”

  沈書嫻只是笑笑,又道:“表姐好清閒,不像我還得在家中準備嫁妝,忙碌不堪。”

  “表妹己經在準備嫁妝了,我好羨慕。”安貞說著,起身又道:“我要去看看表妹的嫁妝,別少了什麼。”

  “屋裡正忙亂著,不好招呼表姐去。”沈書嫻說著,隨即又道:“眼看著天就要黑了,表姐也該家去了,不然天黑路不好走,表姐一個女兒家,路上出什麼事就不好了。”

  “路上黑了,可以讓婆子挑燈籠送。”安貞說著。

  沈書嫻臉拉了下來,跟安貞說些客套話她是聽不懂的,那就直接說難聽的。只是剛要開口說,婆子突然報:“江大太太帶著月姐來了,夏婆子也來了……”

  江氏聽得奇怪,這三人不知道是撞上的,還是一起來的。要是一起來的,那很可能江大太太給江月姐尋好親事了,然後叫夏婆子一起跟她說一聲,便道:“快請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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