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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氏看看兩件大氅雖然覺得很好,卻是道:“給姑娘留一件就好,給柴大人的賀禮一直到現在都沒準備齊全,把這件給他送過去豈不是好。我家中衣服又不缺,總要先把眼前的大事過去才好自己留著。”

  沈書君想想也是,便道:“等以後我再給你買好的。”

  大氅和筆筒寫入禮單中,還有一件拿給沈書嫻,沈書嫻本不想要,沈書君卻是道:“你留著穿著吧,這樣的東西就是有錢也沒處買,也就現在得了一件。你是姑娘家,身上有幾件現樣的衣服看著才好看些。又是衛小弟賠的,總不好全部都拿去送禮了。”

  沈書嫻這才收下,到起程走的時候,沈書君便讓沈書嫻穿上。車駕行到岸邊,衛策帶著小廝早就在了,看到沈書嫻穿著大氅,便笑著道:“這件衣服也就妹妹穿的起。”像這種過於華貴,金碧輝煌的衣飾,也相當挑人,有時候就是大家小姐,氣場弱一點也撐不起來。

  沈書嫻笑著道:“還沒謝過小爺。”

  衛策揮揮手道:“哪裡要謝我,本來就是我的錯。”

  兩人說話,紹晚詞也從車上下來,這些天她在西北院的日子說不上多好。但想到馬上能見到衛連舟,離開這個鬼地方,心情也高興起來。但衛策見到她下車,當即退的遠遠的,只怕紹晚詞再撲上來。

  沈書君指揮著小廝把東西抬上船,因為有女眷,船包了兩艘,他和衛策一艘,沈書嫻和紹晚詞一艘。送禮的東西全放在沈書君船上,因為東西多,安全期間就不下船了,一路坐到青陽,雖然有點累,路上時間卻是十分節省。

  也因為吃住都在路上,沈書君船包的大,沈書嫻和紹晚詞各有房間,吃飯也各自吃,一路無話直到青陽。

  船在青陽港口靠岸時正值中午,衛策早寫了書信給漕幫幫主梁實厚,梁實厚從來奉衛策為坐上賓,後來衛策青陽當街殺人,結果屁事沒有,梁實厚就知道衛策背景非一般,更為重視。此時親自過來迎接,知道有女眷連轎子都是準備好的。

  沈書嫻從船上下來時只覺得頭昏,她並不昏船,但任誰在船上晃蕩了兩天,此時下來也舒服不了。紹晚詞比她更慘,開始還好,後來就開始吐,她身邊又沒有丫頭婆子,只得隨她去,此時下船是扶牆走的,只差用爬了。

  來到青陽,衛策頓時有種如魚得水之感,整個人情緒高漲起來。先介紹梁實厚與沈書君認識,後有引見沈書嫻,到紹晚詞時,衛策只有簡單一句:“這是紹氏。”就再沒其他了。

  梁實厚見到沈書君三人,心裡驚嘆不己,初見衛策時,只覺得衛策樣貌出眾,後來又來了一個相貌更好的衛連舟,本己經是難得的風流人物了,現在再看沈書君,頓時又把他比下去了,都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簡單敘話後,小廝抬著東西上了車,金銀傢伙先放在漕幫,放在客棧總是有幾分不方便。春分也扶著沈書嫻上轎,沈書嫻長長吁了口氣,卻不禁掀開轎席一角往外看,青陽是省會,又是港口城市,比起淮陽城來不知道繁華了多少倍,就只看剛才港口的大船,以及來往人流,就能深深感覺到大城市的氣派。

  客棧的跨院己經找好,初來青陽,肯定要去漕幫看看,梁實厚更早早備下酒席,衛連舟早上有事出門,不能過來接船,但中午席面肯定會回來。

  所謂漕幫,並不像武俠小說里演的那樣,多少江湖人物,多少厲害多少牛叉。用通俗的話說也就是搬運工聯合會。青陽是大珠朝的大都市之一,鹽業,海運,商業發達。對外港口有一個,還有國外的運河停靠岸,這樣的地理形勢也就造就了搬運行業的興旺,漕幫就是理所當然的產生了。

  據說漕幫曾經很牛叉很風光過,聯合了幾個省市,連官方運糧都要靠他們。但後來因為太牛叉了,朝廷看不下去,藉故殺了一批關了一批。最後幾省聯合取消,基本上就是各干各的生意,因為大珠海運,河運發達,漕幫日子過的都不錯。

  漕幫總舵就在港口不遠處,雖然離青陽市中心有點遠,卻是方便解決幫務。前頭是處理幫務的地方,後頭一所七進的院落就是梁實厚的住所。

  此時衛策的人緣就體現出來,從上岸開始,招呼聲就不斷,不止男人,連女人們看到有時候也會調戲上他幾句。進了漕幫之後就更不必說了,衛策本來就是風雲人物,沈書君,沈書嫻兄妹又是儀表堂堂,回頭率那是百分之二百。

  紹晚詞暈船暈的不成樣子,梁實厚也搞不清她的身份,只讓丫頭把她先回後院著人照看,又叫自家夫人出來介紹認識。一番客套之後,沈書君也就說明來意,跟梁實厚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給官家送禮什麼的,生意人都懂,梁實厚年年都是成箱金銀往官衙後院抬。

  “幸好沈兄來的早,我才接到消息,聽說柴大人昨天己經動身,到青陽也就這兩三日。”梁實厚說著,他昨天接到的消息,肯定錯不了。

  正說著衛連舟回來了,他是做海運生意,雖然老家在海口,但青陽這樣的海運生意。他既然來了,肯定也得四處看看找找生意,連著幾天都在忙碌著談生意。

  衛策首先起身相迎,看到衛連舟進門就低頭道:“弟弟不懂事,惹出事來勞煩三哥幫我料理,讓三哥生氣,實是我的錯。”

  “以後老實些少惹些事非我就高興了。”衛連舟說著,看到沈書君和沈書嫻也在,又忙拱手招呼。

  沈書嫻跟衛連舟不是頭一次相見,只是此番相見心情多少有些不同。頭一次見時只覺得衛連舟樣貌好,有種圍觀帥哥的心態。後來席面上再相見,感覺還是那樣,帥哥嘛,還是高富帥,欣賞歸欣賞,其他心情是沒有的。

  後來沈書君幾次提到親事,沈書嫻本不同意,但此時火燒眉毛,也由不得她不願意。更何況衛連舟的條件確實不錯,嫁人嘛,也就是那麼一回事。

  席面擺開,沈書嫻坐了一會就跟梁太太到後邊說話,留幾個男人喝酒聽彈唱。沈書嫻並沒有坐多久,從淮陽到青陽晃了一路的船,雖然沒暈成紹晚詞那樣,她也好不到哪裡去。她和沈書君日常用的東西都己經搬到客棧別院去了,讓春分前頭回稟一聲,梁實厚忙派了轎子送沈書嫻過去。

  漕幫事多,梁實厚坐陪一會也走了,衛策更是坐不住的,也跟著梁實厚走了。席間只剩下沈書君和衛連舟兩個,沈書君想想便給了賞錢讓兩個彈唱走了,衛策看出沈書君有事要說,便道:“好久未與沈兄長談,不如到我房裡一敘。”

  “甚好。”沈書君說著。

  衛連舟一直住在梁實厚書房旁邊,原本是衛策的房子,他來了就跟衛策同住,後來衛策避禍去了淮陽,衛連舟本想走,無奈梁實厚苦留,衛連舟單身一人也沒什麼不方便,便住了下來,身邊侍侯仍然是平常的跟著的兩個小廝。

  小廝們奉上茶,衛連舟便命他們退下,沈書君神情顯得有點猶豫,但到了此時也顧不得了。便道:“我與衛兄結交多時,深知你人品行事,我就直言了。我家小妹正值青春年華,尚未許親,不知道衛兄你……”做為女方家長這樣提親其實挺沒面子的,但沈書君信的過衛連舟人品,就是不同意衛連舟也絕對不會說出去。

  “因為謝衡?”衛連舟突然插嘴說著。

  沈書君倒是一愣,沒想到衛連舟己經得知謝衡之事,衛連舟解釋道:“是小九信上說的。”

  從靈虛山下來時沈書君便把這事告知衛策,衛策越想越覺得謝衡這名字熟悉,後來給梁實厚寫信時也給衛連舟寫了一封,信上說了此事,又問他可否知道謝衡是誰。

  “不瞞衛兄,要不是謝衡突然冒出,我不會這麼急著嫁妹妹。”沈書君說著,他是想過讓衛連舟當他妹夫,但本沒有執著到這種程度。但謝衡的事出來,沈書君就想著早點給沈書嫻訂門親,衛策是世家子弟無疑,衛連舟就是衛家的旁支末族,看他跟衛策的關係,還有跟衛大伯一家的關係,就是血緣遠點,關係不錯,關健時候給出力就行。

  要是能訂下這門親事,謝衡找來時,除了有夫之婦這條外,又多了一條保護。也許謝衡就另外尋美去了,皆大歡喜。

  衛連舟沒有任何猶豫,道:“那就訂親吧,我讓小廝現在就去尋了媒人來。”

  “啊??”沈書君有點跟不上衛連舟的速度,來的路上他還在想著,如何跟衛連舟說,沒想到衛連舟答應的如此慡快,而且是馬上找媒婆。不由的道:“衛兄不用寫信回去,與長輩們商議?”

  衛連舟淡然道:“我母親去世很多年了,我的親事我自己做主即可。”他訂親不需要任何長輩同意。

  “噢……”沈書君又是一怔,十分好奇,那你爹呢,你大伯,叔叔呢?當然也不會問出來,有些事情不好問,也不能問。他信的過衛連舟的人品,就是家境複雜些,那也無所謂。他只是想著衛連舟是商戶,這個標準就足夠讓他嫁妹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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