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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姨娘聽得一愣,沒想到沈書嫻會突然間開口。林姨娘也愣了一下,隨即卻是明白過來,神情更為得意。

  江氏更明白沈書嫻的意思,接著說下去道:“姑娘說的很是,姨娘的月例銀子是固定的,每年過節的賞賜也都有例可查。衣服首飾,但凡貴重的,帳上也都有記錄。既然吳姨娘說與自己無關,那肯定不會幫吳惠姐出錢。雖然兩年前因為家中的事情鬧過窮,也不可能一直窮下去,衣服首飾之類想必也是齊全的。現在派丫頭去查看,要是無缺失,吳姨娘的話倒是有幾分信,要是缺了什麼……”

  “胡大夫所知道的己經全部說了,這裡也沒他什麼事,不如讓他回去。”沈書嫻又說著。

  胡大夫當即站起身來,江氏只是對身邊的婆子打個手勢,婆子會意,引著胡大夫出去。等到胡大夫出了正房門,沈書嫻也站起身來,對江氏道:“滋事體大,也別讓丫頭婆子去了,我跟嫂嫂親自走一趟吧。”

  “我也是這個意思。”江氏起身說著。

  第40章 妾室掐架(下)

  江氏和沈書嫻起身,丫頭們立即拿來大氅和手爐,江氏又看一眼地上跪著的吳姨娘道:“起來吧,你也跟著一起去。”

  林姨娘剛才拿出當票當證劇時己經站起身來,此時居家臨下的看著吳姨娘道:“姑娘和奶奶一起過去查看,看你如何抵賴的了。”

  吳姨娘臉色白如紙,幾乎癱在地上,根本就站不起來。冬至見狀,忙叫來兩個小丫頭,上前把吳姨娘扶了起來。

  江氏和沈書嫻前頭走,林姨娘緊跟其後,兩個丫頭扶著吳姨娘,立秋早叫了管家媳婦拿了帳本跟過來。用清點東西的方法細查肯定能查出來,這歸功於江氏管家的細緻和摳門,姨娘每月例銀,吃穿用的花銷,衣服首飾,只要超過二兩銀子的使用全部都有記錄。

  至於房中擺設,古董金銀器皿那更不用說了,全部都要上帳。這些東西沈家有可以拿給姨娘們使用,但並不歸她們所有,屋裡無故少了東西,別說姨娘,就是丫頭婆子都得受罰,還得講明東西去處。就是沈書君平常出手大方,也不會管後宅的事,更不會給姨娘們銀子。

  吳姨娘的院落不小,上頭三間正房,左右各三間廂房。要是平常親戚來了,肯定會讓住廂房,吳惠姐卻是跟著吳姨娘同住正房裡,吳姨娘住的是東邊一間,吳惠姐是西邊一間。

  吳惠姐才吃了藥,此時正疼的在床上打滾,聽到外頭的動靜,知道事情有變,想起身去看哪裡動的了。倒是江氏走進看她一眼,沈書嫻本想一起,江氏卻是嫌不乾淨,沒讓沈書嫻過來看。

  “奶奶……都是我的錯,確實與姐姐無關。”吳惠姐在床上呻吟著說著。

  江氏沒說話,只是對旁邊的婆子們道:“你們看著孩子掉下來,確定沒事了就馬上送吳惠姐走。”要是沒吃藥,可以讓吳惠姐拿著藥走,現在己經吃了藥,那怎麼也得等孩子掉下來之後。萬一路上有點好歹來,那就是一條人命。

  婆子本來就是江氏派過來的,都是明白主子的意思,吳惠姐出了門之後是死是活不管,但只要在沈家就要保證是活的,道:“奶奶放心吧,我們這裡看著呢。”

  江氏這才退出西間,沈書嫻己經在廳里坐下來,丫頭婆子們齊動手開始翻箱倒櫃的搬東西。排放的時候,沈書嫻還特意吩咐了,各歸各類,古董擺設是一類,床幔物品是一類,衣服是一類,頭面首飾是一類,然後還有就是平常用的一些小東西。

  既然翻騰了那就徹鍍一點,沈書嫻一直跟著江氏算帳,知道江氏的帳本細緻到什麼程度,姨娘們想多拿一兩銀子,那都是不可能的。

  一樣樣全部擺開,不止正房三間,東西廂房也沒放過,但凡能找出來的東西全部翻出來擺在廳里。中間廳小,擺不開的就擺在外頭了,丫頭婆子一陣忙完。

  沈書嫻又問吳姨娘:“姨娘的東西可都在這裡了?馬上就要核算,要是還有什麼沒拿出來,姨娘可是在吃虧的。”

  吳姨娘臉白如紙,張張嘴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好一會小聲道:“都在這裡了。”丫頭婆子那樣翻騰,除非有密道藏東西,不然怎麼也藏不住。

  沈書嫻當即給管家媳婦打了手勢,管家媳婦翻開帳本,先從古董擺設開始核對,這是最少最貴的一部分。 來回清算兩遍,管家媳婦回道:“少了一個五兩二錢重的銀燭台。”

  江氏和沈書嫻都看一眼吳姨娘,沈書嫻隨即道:“記下來,一起清算。”像這等銀器,不用去賣掉換錢,直接拿到銀鋪去可以直接按重量換銀子。

  另有管事媳婦拿了紙筆記下。

  一樣樣翻開清算,沈書嫻素來有耐性,江氏更加不急,唯獨吳姨娘整個人都冒起了冷汗,一副隨時都會倒地不起的樣子。江氏還真有點擔心,萬一吳姨娘此時一口鮮血吐出來,看著也是心煩,便命吳姨娘坐下來。

  到掌燈時分,吳姨娘的全部東西清點完畢,擺設裡頭少了一個銀燭台,兩年前打造的首飾裡頭少了兩根銀釵,三個金戒指,珍珠耳環也少了兩對。剛進門那一年做的四季衣服全部不見了,其中有一件是大毛斗蓬,帳面上寫的清楚,只那件衣服就值五十兩銀子。

  沈書嫻和江氏看看管家媳婦清算出來的帳目,全部按照帳上原價算,總共少了一百五十二兩四錢。沈書嫻沒問吳姨娘,卻是看向大雪道:“你是吳姨娘貼身掌管釵環首飾的丫頭,現在姨娘這裡少了東西,我只問你要。”

  大雪一直心驚膽顫的看著,聽到沈書嫻問她,頓時魂都飛了,忙跪了下來,道:“平常東西都是姨奶奶自己收著,奴家實在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天天在屋裡侍侯,少了這麼多東西,你竟然敢說不知道。”沈書嫻冷哼著說著,看向江氏道:“嫂嫂,我多嘴說一句,像這樣的惡奴留她何用,不如拿著帳本送到官府去,問她盜主財之罪。”

  大雪聽得沈書嫻如此說,哇的一聲大哭起來,她是沈書君收用過的通房,就是江氏也不好不問過沈書君把她送官府。但現在是沈書嫻開口了,等到沈書君回來,江氏只要給沈書君說,這是沈書嫻的意思,江氏就撇的乾乾淨淨了。沈書君從來不會問沈書嫻的罪,沈大姑奶奶的事就是現成的例子。

  江氏揚著帳本看向大雪道:“還不快說,不然這筆帳算到你頭上,你就是十條命也是賠不起的。”

  吳姨娘本來一直坐著,實此再也坐不住,當即跪了下來,哭著道:“東西是我拿去的,請奶奶和姑娘勿要錯過了大雪。”

  江氏當即道:“就是你拿去的,大雪也該過來回稟我一聲。隱瞞不報難道不是罪過,若是她不知,那更是她失職大罪。你現在倒是想一力承擔了,只可惜你擔不下來。”

  江氏這麼一番喝,大雪立時明白過來,她原本就是江氏身邊的丫頭,後來調派過來服侍吳姨娘。這幾年吳姨娘待她也很好,但再好此時關係她自身的身家性命,真要問她盜主財之罪,她只怕小命不保。

  江氏這次是肯定要趕吳姨娘出門的,她何必跟著陪葬,當即哭著道:“奶奶,姑娘恕罪,我說我都說了。少的那個銀燭台,還是兩年前吳姨奶奶父親病重,吳姨奶奶偷偷拿去的。至於少的衣服,有幾件是吳姨娘的表妹出嫁,吳姨娘送給她的。至於那件大毛的……”

  “那件衣服……”吳姨娘突然插嘴。

  江氏迅速打斷她,厲聲道:“我沒有問你,你就把嘴閉上,不然我就只能讓婆子堵上你的嘴了。”

  吳姨娘眼淚直往下掉,卻不敢再插嘴。

  江氏又對大雪道:“你繼續說。”

  “那件衣服,以及少的這些首飾,是年前姨奶奶偷偷交給吳惠姐拿了出去,至於做了什麼,奴家就真的不知道了。”大雪哭著說著,又道:“這幾年吳姨奶奶待奴家也十分好,奴家就豬油蒙了心,沒來回奶奶和姑娘,還望奶奶和姑娘恕罪。”

  “你要是說的是實情,我自然會饒恕你,但等我查清之後,要是知道你哪裡還有隱瞞,我就是不把你交到官府法辦,沈家你也不能呆了。”江氏說著,大雪這種是賣身契在主母手裡的,想發賣不需要任何理由。

  大雪哭著道:“奴家不敢瞞隱奶奶和姑娘,奴願在這裡發誓,若有一句虛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她賣身進沈家是死契,又被沈書君收用過,要是脫籍放出府那是天大的恩賜,但要是轉手再賣,下場只會更慘。

  沈書嫻聽得點點頭,又轉頭問吳姨娘道:“大雪都如何說了,你還有何話說?”

  吳姨娘當即跪倒在地,淚如雨下,道:“我無話可說,但我見大爺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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