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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是凌羽琉下的毒,她一定有辦法!立刻去西決皇宮!”君傾宇一把抱起洛傾凰,向著西決皇宮的方向飛掠而去。

  凌景瀾和柳司澈也跟了上去,而洛雲止則是留在軍營主持大局,收編剩餘的西決軍隊。

  抵達西決皇宮的時候,凌羽琉正坐在寢宮的地板上。她沒有穿皇后的鳳袍而是穿了凌國公主的服飾,漂亮的臉上脂粉未施,神情淡漠的坐著。

  “凌羽琉,把解藥交出來。”君傾宇抱著洛傾凰,第一個衝到了凌羽琉的面前,他望著她的目光再也沒有一絲溫存,帶著無邊的怒火和恨意,一字字說道。

  凌羽琉卻仿佛對君傾宇的話無動於衷一般,她漠然的抬了抬眼眸,扯起一抹蒼白的笑容,幽幽的說道,“這毒沒有解藥的。師兄已經替她把過脈了不是麼?毒滲入血液筋脈以及五臟六腑,縱是神仙,也救不了的。”

  “你!”君傾宇小心翼翼的將洛傾凰放到了椅子上,伸手掐住了凌羽琉的脖子,臉色甚至有幾分扭曲的望著她。他自然是替洛傾凰把過脈了,也知道這毒有多麼霸道,可是他還是不肯相信,他的凰兒就要離他而去。

  凌羽琉被君傾宇掐著脖子,臉色漸漸的漲紅,可是她的臉上依舊沒有絲毫的表情,眸子裡面一片灰敗,仿佛已經是個死人一般沒有生氣,漠然的望著君傾宇,好像根本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一般。

  “傾宇,不要衝動。”凌景瀾隨後趕到。他和柳司澈遲疑了一下才跟上了君傾宇,自然追不上君傾宇,到了西決皇宮,就分開尋找君傾宇和凌羽琉了,而他正巧走了這條路。

  君傾宇聽到凌景瀾的話,才將手鬆開,退開了一步,沒有說話。他自然知道就算殺了凌羽琉也無濟於事,可是看到洛傾凰被折磨成如此模樣,叫他如何不恨,他抬起已經泛出赤紅的眸子望著凌景瀾,寒聲說道,“她將凰兒害得如此。你叫我如何不衝動?”

  饒是凌景瀾定力過人,也被君傾宇話裡面徹骨的冰寒和冷冽所震懾,那是一種徹底的寒意,仿佛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度可以滲入,如同縈繞著千年死氣一般的徹骨冷冽。

  凌景瀾緊緊的抿了抿唇,抬眸去看凌羽琉。其實小的時候,他和凌羽琉、凌奕軒也是極好的玩伴,縱然父王比較偏疼凌羽琉和凌奕軒,但對他也算不錯,而凌奕軒和凌羽琉也一直敬重他為大哥,所以他和凌羽琉、凌奕軒並無芥蒂。

  “羽琉,真的沒有解藥麼?若是你交出解藥,大哥保證絕對不傷你性命。”凌景瀾望著凌羽琉,似是在循循善誘。

  凌羽琉的眸子裡面依舊是一片漠然和冰冷,甚至還隱隱帶上了幾分淒涼,她疲憊無力的抬眸,語氣空洞而沒有感情,幽幽說道,“我說過了,沒有解藥的。她必死無疑。你們若是不忿,便拿我的命去陪她好了。”

  曾經一起長大,血濃於水的親兄妹。曾經一起拜師,親如手足的師兄妹。都抵不上洛傾凰。只因為他們所愛的是她,而她,註定比不上洛傾凰。只是此刻的她,心中已經沒有了徹骨的恨意,有的只是無邊無際的蒼涼和疲憊。

  “你以為你的命抵得上凰兒的命麼?”君傾宇聽到凌羽琉的話,居高臨下的看著她,眼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溫存,有的只是徹骨的孤寒陡峭,讓他整個人都如同來自煉獄的使者一般。

  “呵呵呵。我的命自然比不上她的。可是毒已經下了,她註定是要死的。我除了這條命,還有什麼能給她的?”凌羽琉聽到君傾宇的話,似乎一點也不氣惱,只是平靜而淡漠的說道。

  洛傾凰靠在椅子上,望著坐在地上的凌羽琉,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凌羽琉,一向都盛氣凌人怨毒的望著她的凌羽琉,此刻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眼中沒有一絲光亮,似乎比她這個身中劇毒明日就要死去的人還要的灰敗和無力。

  若是有錦國的百姓在這裡,一定會驚訝無比。當初所見到的傾凰郡主和羽琉公主是何等的艷麗無雙傾國傾城,此刻竟都變作了這般模樣。

  “司澈。”凌羽琉淡漠平靜的語氣終於有了變化,灰敗的眸子裡面飛快的閃過一抹亮色,繼而化作刻骨的悲哀,她的眸子緊緊的盯著緩緩走進來的紫衣身影。

  這魂牽夢縈讓她偏執了一輩子的身影啊。

  柳司澈聽到凌羽琉的聲音,眸中並沒有露出絲毫的悲憫,只是淡淡的冷冷的望著她,疏離而清冷的立著。

  “我就知道你不會原諒我了。”凌羽琉望著柳司澈,有些淒絕的笑了起來,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突然她將目光投向了洛傾凰,目光依舊冷冽,只是其中徹骨的恨意已經消減了不少,她幽幽的說道,“洛傾凰,我是真的很嫉妒你。”

  凌羽琉說完這句話,整個身子便緩緩的倒了下去,眼睛慢慢閉上,沒有了絲毫的生氣。

  在場的都不是一般人,自然看出來凌羽琉已經服毒,現在怕是已毒發身亡了。難怪她會那麼的平靜冷漠,原來她早就已經存了必死的心。

  在場的人都有了一絲短暫的沉默。即便因著洛傾凰的毒,他們恨極了凌羽琉,但畢竟他們都曾經和凌羽琉有著或淺或深的情意,也曾經見過凌羽琉天真無邪的模樣,看到凌羽琉這樣的死去,心中竟還是有一絲莫名的悵然。

  “傾凰姐姐!”正在眾人沉默之際,卻被一個少女的聲音拉回了思緒。

  洛傾凰抬眸,便看見了熟悉的雪衫身影,旁邊則是立著冰冷的黑衣刀客。縱然已經許久不見,洛傾凰還是一眼就看出了雪洛衣和刀客莫若。

  “雪姑娘!”君傾宇看到雪洛衣的時候,眸子陡然一亮,沒有什麼比在此刻見到雪洛衣更讓他高興的了,他們師從袖手醫聖,對於針灸等藥理比較在行,但是論起解毒來,還是雪洛衣更勝一籌,他們沒有辦法的毒,不代表雪洛衣沒有辦法。

  雪洛衣看到君傾宇的模樣,不由挑了挑眉毛,悠悠說道,“君傾宇,你看到我至於這麼激動麼?真是的!傾凰姐姐中了毒也不知道來尋我,幸好我和莫若路過這裡聽錦國的士兵私下談論,不然豈不是錯過了醫治的時間?”

  君傾宇此刻已經沒有絲毫的心思去計較雪洛衣對他的不尊敬,他已經被巨大的喜悅所淹沒,腦海中來回盤旋的只有一個聲音,凰兒有救了,他的凰兒有救了。

  “尊下就是雪公子?傾凰中了劇毒,還請尊下替她醫治。”君傾宇沉浸在巨大的喜悅中的時候,柳司澈卻已經開口對雪洛衣說道。

  雪洛衣看了柳司澈一眼,自然也看出了柳司澈眼中的擔憂和焦急,她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幾分凝重說道,“放心吧。我和傾凰姐姐情同姐妹,我一定會救她的。”

  眾人聽到雪洛衣的話,都退到了一邊,讓雪洛衣替洛傾凰把脈,雪洛衣真正仔細去看洛傾凰的時候,還是被洛傾凰不斷滲出鮮血的肌膚和憔悴的容顏嚇了一跳,她伸手替洛傾凰把脈,又是心疼又是惱怒的說道,“是誰這麼歹毒居然給你下這般陰毒的毒藥?!”

  這毒不但流竄在血液中,還侵入五臟六腑和筋脈之中。洛傾凰曾經和她換血,因而血液百毒不侵,所以才會受到毒藥的排斥,將鮮血一點一點滲出肌膚,直到血液流盡而亡。

  而下毒的明顯是知道洛傾凰的血液百毒不侵,才故意研製這樣的毒藥來讓洛傾凰受盡折磨,這心思不可謂不歹毒啊。

  這毒雖然陰狠霸道,但是也不是完全沒有破解的辦法。只是這破解的辦法極為兇險。

  “怎麼樣?”君傾宇看到雪洛衣蹙起來的眸子,不由焦急的追問道,烏黑的眸子裡面是滿滿的失措和焦急,哪裡還有半分平時鎮定自若的模樣?

  柳司澈和凌景瀾雖然沒有開口說話,但是也是焦急而期盼的看著雪洛衣。

  雪洛衣看了洛傾凰一眼,有些為難的說道,“倒也不是全無解法,只是此法極為兇險,成功的機率幾乎為零。”

  “只要有辦法,不管機率多小,我都要試一試!”君傾宇聽到雪洛衣的話,立刻急急的追問道。

  雪洛衣告訴君傾宇等人,唯一的辦法就是以內力輔佐她特製的靈藥,將洛傾凰體內全部的毒素逼至一處,再以利刃割開那處經脈,以內力輔佐靈藥將劇毒吸附到給洛傾凰輸送內力的人身上。

  這種毒藥是專門為洛傾凰的百毒不侵的體質研製的,因此,過度到另一人的體內只會蔓延在血液裡面,而不會被排斥到經脈以及五臟六腑裡面,而雪洛衣會事先給那人服用抗毒的靈藥,到時候能不能存活,就要看那個人的造化了。

  君傾宇聽了雪洛衣的辦法就決定嘗試,卻被柳司澈攔住。

  “傾宇。還是我來吧。若是你有個三長兩短,傾凰怕是也不能獨活。”柳司澈烏黑的眸子裡面帶著幾分決絕,唇角的笑容卻依舊清雅無雙。

  君傾宇卻是搖了搖頭,緊緊握住了柳司澈的手,一字字說道,“司澈,你為傾凰已經做的太多了。我不能再讓你如此做。我有個三長兩短,傾凰不會獨活,可若是你因救她而死,她也必然內疚一生。”

  君傾宇點了洛傾凰的昏睡穴。洛傾凰此刻已經虛弱不堪,本就是強撐著未曾沉睡,因為她只怕一睡過去,就再也醒不了,因此君傾宇點了她的穴道,她便立刻沉沉的睡去。

  而君傾宇則是按照雪洛衣的指示替洛傾凰逼毒,洛傾凰體內的毒實在是霸道無比,縱然有雪洛衣的靈藥輔佐,君傾宇替洛傾凰逼毒的過程也並不順利,他的內力輸入洛傾凰的體內幾乎是如同石沉大海,起不到絲毫的反應。

  可是君傾宇卻絲毫沒有放棄的打算。早在選擇這個方法的時候他就已經決定了,若不是救不了洛傾凰,他也不會獨活,因此,他抱著必死決心,不要命的向洛傾凰體內輸送內力,來逼迫毒性歸一。

  雪洛衣的靈藥的確很有效果,竟然將毒性從洛傾凰的筋脈和內臟中分離開來,君傾宇的內力也終於起到了作用。

  此刻,君傾宇的臉色已經是慘白一片,將洛傾凰的毒逼至一處幾乎已經耗損了他所有的內力,他的眉頭緊緊蹙著,如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裡面迸she出決絕的光芒,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將洛傾凰的毒逼至了一處。

  雪洛衣立刻隔開了那處筋脈,將毒引至君傾宇的體內,也不知道是毒性太過猛烈還是君傾宇的內力耗盡的緣故,他的身體猛烈的抽搐了一下,便昏迷了過去,氣息微弱的仿佛不存在一般。

  而洛傾凰卻是幽幽的醒了過來。因為雪洛衣靈藥的調理,洛傾凰因為失血過多而慘白的臉色也已經稍稍好看了一點,她感覺到糾纏了她七天的徹骨疼痛突然消失,整個身體都好像重生了一般,竟然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舒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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