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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不對!”不想,趙王妃又走了兩步卻像是如夢初醒一般猛然再次頓住了腳步,推開侍衛的手,她再次奔回來,扯過嚴錦添左邊的胳膊把袖子擼上去。

  他上臂的里側一道長長的疤痕,十分的明顯。

  趙王妃愣愣的看著,眼淚忽的就流了滿臉。

  嚴錦添昨天帶人殺進王府的時候,府上的下人侍衛被斬殺了大半,也有二三十個活口,其中就有趙王妃的辱母兼貼身嬤嬤。

  “王妃!”她和其他人都被五花大綁的塞在角落裡,此時連著看了嚴錦添身上兩處印記也是震驚過度,不可思議的道:“世子小時候頑皮,去王府的後院爬樹翻牆,當時踩偏了腳倒掛在樹上才留了這道疤……”

  司徒海晨當年被趙王帶著一起遠征時只有六歲,等戰事結束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年以後。

  男女七歲就有不同席的慣例,趙王妃更不會看著兒子沐浴之類,而且主要是——

  她也從來就沒有想過竟會發生這樣離的事。

  她的兒子,王府的世子,也是趙王的親生兒子,再怎麼樣她也不會想到那一趟出去回來兒子會被掉了包。

  司徒海晨此時也是心情複雜,隱隱的覺得心口發涼。

  他也沒空去想著糾結自己的真正的身世,只是看著疼了自己這麼多年的母妃震驚痛苦,便會覺得無地自處也無地自容。

  趙王妃渾身都在發抖,淚流滿面的回頭,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怨毒的眼神she向趙王,淒聲質問:“你說話啊?這是怎麼回事?”

  趙王面上表情緊繃,其實此時他的內心也並不平靜,可既然事情走到了這一步,他也只能咬著牙一路走到底了。

  “不過就是些妖言惑眾的伎倆罷了!”他說,語氣冰涼且強勢:“你太累了,先回房去!”

  馬上又有侍衛要上前來扶走趙王妃。

  趙王妃卻是往後避開了。

  嚴錦寧忍無可忍的大聲道:“趙王爺,紙包不住火,你要自欺欺人那是你自己的事,但是用這般拙劣的伎倆一再的欺辱誆騙別人?你真把大家都當傻子嗎?”

  “你……你說什麼?”趙王妃此時已經艱難的克服了心中恐懼,不顧一切的只想要一個徹底真相和水落石出,她打起精神,迫切的回頭看向嚴錦寧。嚴錦寧卻只是神色鄙夷又冰涼的盯著對面的趙王道:“拿你自己的親生骨肉去換舊情人的兒子,你難道不是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為情深意重的好男人嗎?如果你所作所為全都無愧於心,那又何故如此這般的

  遮遮掩掩,不敢承認呢?”

  趙王死咬著牙關,腮邊肌肉在微微的抽搐抖動。

  他不是不想封了嚴錦寧的口,可是嚴錦添的真實身份昭然若揭,他方才親手將對方刺成重傷,打從心底里也是有心虛和內疚的。

  “什麼?”趙王妃腿一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司徒海晨也是如遭雷擊,震驚無比的愣在那裡。

  清河郡主還是有點反應不過來,只是看到趙王妃摔倒就焦急的喊:“母妃!母妃你沒事吧?父王,她在說什麼?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王冷著臉不說話。嚴錦寧道:“當年趙王爺和西津的一位公主有舊情,後來被棒打鴛鴦,各自婚嫁,又過了幾年之後,趁著南月攻打西津之時,朝廷也動了瓜分西津國土的野心,於是趙王爺主動請纓率軍西征,並且在攻打西

  津都城的當口趁亂用自己的世子換回了本應該被斬糙除根的舊情人之子,我沒說錯吧?”

  “這……這不可能!”在場的局外人都忍不住的倒抽一口涼氣,清河郡主更是頻頻搖頭,恐懼的不敢相信。

  趙王臉色鐵青。

  “是這樣嗎?”趙王妃爬起來,衝過去扯著趙王的衣服發了瘋一樣的使勁撕扯。

  當年趙王和西津公主之間的風流韻事在京城裡不是秘密,她當然也有所耳聞,只是她嫁給他已經是在幾年之後,時過境遷了。

  她也從沒有因為這些陳年舊事而拈酸吃醋,可是——如果這個男人真的將她的親骨肉視為糙芥,拿去給那個女人的兒子換命,那絕對不行!

  正文 第290章 各自因果,無情無痛

  “你說話啊?你告訴我,我的兒子呢? 你到底把我的兒子怎麼了?”趙王妃揪著趙王的衣服哭鬧撕扯,指甲在她臉上劃出道道血痕。

  趙王倒是沒還手,就一根木頭一樣杵在那裡任由她撕鬧。嚴錦寧道:“你要此生唯一,你要對舊情人情深意重,這些原本都是你個人的事,其他的任何人都沒有資格置喙,但是你以愛為名,肆意的欺瞞利用,甚至是傷害自己的結髮妻子、親生骨肉,就實在有違人

  倫,禽獸不如了。”

  她不是偏袒嚴錦添,也並非指責司徒海晨,只是就事論事——

  在這件事實上,趙王的所做是為是在是令人髮指。

  就因為她從小就認識趙王妃,知道那是一個多麼溫柔大度又賢惠寬容的女子,這樣的一個女人卻在全不知情的狀況下被自己的枕邊人這般的算計傷害?

  這太不公平!

  清河郡主心情起伏了半天,這時候才慢慢地找回一些邏輯,她仍是有些接受不了,一直對她疼愛又寵愛的哥哥其實是個冒牌貨。

  “不!”她搖頭,懷揣著最後的一線希望道:“事情不是這樣的,這件事有漏洞,就算父王想要救一個孩子,那就儘管救下來安置好了就是,根本不需要拿哥哥來換!”嚴錦寧冷笑:“覆巢之下焉有完卵?當年南月和東陵兩面夾擊滅了西津一國,在清查的時候必定慎之又慎,不會讓他皇族一脈留下任何的傳承,那個孩子無論送到哪裡,都有被發現的風險,所謂的大隱隱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任憑皇帝陛下怎麼樣的追查,也不可能想到趙王府的世子會是西津的皇族血脈。畢竟——趙王爺僅此一子。只可惜所有人都料錯了,偏偏趙王爺就是個情痴,寧肯把自

  己的親兒子半路丟下斷子絕孫,也要不顧一切去護他心愛之人!”當是因為執念太深,司徒淵看到的嚴錦添的夢境裡就一直在重複那樣的一幅畫面,身穿戰袍威嚴無比的男人將他放落馬下,留在了戰火蕭條的荒郊野外,然後頭也不回的率領千軍萬馬離開了,而更意外的

  是,他看到的那張男人的臉竟然就是趙王。雖然只是一副畫面,一點線索,但是聯繫到這段時間發生的事,趙王和嚴錦添各自的所作所為,司徒淵也很容易就推演出了整件事情的真相,何況前段時間嚴錦添還親口跟嚴錦寧講述過趙王年輕時候的那

  一段風流韻事,那麼在征戰西津的當口,他丟掉自己的兒子的原因也就跟著浮出水面了。

  清河郡主被堵得啞口無言,怔愣片刻之後就神色複雜的緩緩將目光落到了司徒海晨臉上。

  司徒海晨已經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他看著趙王,道:“父王,她說得都是真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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