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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忘記了自己所有的目的和野心,他天天地往神山跑,被困住一次又一次,失敗了一次又一次,卻全都只為了能夠多一次機會看到那雙像新月般彎彎的笑眼,像月光般皎潔的雙足赤著走來走去的樣子……

  有多久了?久得像是地老天荒,久得像是一個夢、一個幻覺、久得像是前生來世,卻不在今生發生的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忽然會回憶起往事來,過去的事,似乎早已經在他心中淡忘,淡忘得像是別人演出的故事,而不是發生在他自己的身上。

  寶鼎夫人悄悄地走了進來,走到他的身後,輕輕地伏在他的背上,雙手溫柔地抱住了他:「陽哥,你在想什麼?」

  宸帝輕輕地握住她的手,道:「朕應該叫你寶兒,還是玉兒?」

  寶鼎夫人微微一笑,膩聲道:「陽哥愛叫什麼便叫什麼,寶兒和玉兒,有什麼不一樣呢,不過都是痴心戀著陽哥但求君能偶一回顧的痴情傻丫頭罷了!」

  宸帝微微一笑,拍了拍她的手,轉身讓她擁入懷中,輕吻著她道:「傻丫頭,還是你這樣的傻丫頭好,不會讓人太累了!女人要把自己搞得這麼複雜幹什麼呢,只會讓男人傷腦筋。」

  寶鼎夫人伏在列陽的懷中,嘟噥了一聲,宸帝不曾聽清,問了一聲:「什麼?」

  寶鼎夫人抬起頭來,燦爛一笑:「能夠讓男人傷腦筋的女人,才是他所在意的女人。只可惜,寶兒這輩子,是做不成這樣的女人了。」

  「胡說!」宸帝輕罵一聲,忽然笑著猛地將寶鼎夫人打橫抱起,寶鼎夫人輕呼一聲,轉而用力抱緊宸帝的脖子,嬌笑連連。

  芙蓉帳暖,一室旖旎風光。

  夜深人靜,正繾綣無限,忽然聽得室外遠處隱隱傳來轟隆隆地似山崩地裂般的聲音。宸帝只覺得忽然心頭一痛,無端地神志有渙散之感,連忙喝道:「來人,去看看出了什麼事情?」

  但聽得門外聲音雜亂,立刻有一個急促的聲音回報導:「稟、稟告帝君,祭壇方向忽然一道白光砰地一聲沖天而起,天上忽然傳來雷聲,請帝君聖裁!」

  宸帝大驚,披衣欲起,他的衣角卻被人拉住了——

  回頭一看,寶鼎夫人滿臉暈紅,眼波間春意無限,媚聲道:「陽哥,你此時去又有何用,反正已經是來不及了!」

  宸帝驚駭已極,一把用力扼住了寶鼎夫人的咽喉,喝道:「你說什麼?」

  寶鼎夫人伏在宸帝的手臂上,整個人柔若無骨,聲音更是嬌膩無比:「陽哥,我一心一意地待你,你可肯分出一成的心來待我?咱們回神農族好不好,回到咱們度過最甜蜜時光的地步去吧。神農族也一樣有駐顏長生的藥,為了你,我也可以傾盡全族換你歡悅之顏。」

  門外守衛忽然聽得宸帝的暴喝之聲,連忙問道:「帝君,有何吩咐?」

  宸帝沉聲道:「全部給朕滾開,滾得越遠越好,十丈之內若還有人在,朕格殺勿論!」

  但聽得嘈雜聲剎那間全部消失,整個房間裡外安靜地連根葉子掉下去都能夠聽得很清淅。宸帝忽然放開寶鼎夫人的手,冷笑道:「你做了什麼手腳?有什麼意圖?你現在可以說出來啦!」

  寶鼎夫人斜斜地伏在床上,飛了一個眼波給宸帝,吃吃笑道:「陽哥,我能有多大道行,敢在你面前做手腳。能夠跟你鬥法的,自然只有你的高貴天后,你的寶貝女兒了。祭壇發生了什麼事,難道你此刻還不知道嗎?」她嬌慵地轉身,仰面朝著宸帝,幾縷小衣錯亂地散落在她美麗無比的玉體上,更顯得誘人無比,她媚聲道:「你的不老不死之身,已經破啦!你說,這個消息一旦泄露出去,會不會很糟糕呢!」

  宸帝臉色鐵青,冷笑道:「好、好、好!沒想到,朕竟然會栽在你的手上,可是你莫要忘記了,就算朕失去不老不死的法力,可是朕要殺死你,卻還是容易得很!」

  寶鼎夫人坐了起來,收了媚態誠摯地道:「陽哥,你還不醒悟嗎?你已經做了這麼多年的天帝,可是你真的過得快活嗎?鳳舞說得那些話,你就沒有半點醒悟嗎?何不扔下這些可厭的人,隨我去過快樂的日子。」

  宸帝怒喝一聲:「賤人!」立刻翻手一掌打了過去,頓時將寶鼎夫人打得飛撞到牆上,落下來時,已經是鮮血狂噴。

  寶鼎夫人猝不及防,已經是身受重傷,她眼中露出悽厲之色,厲聲道:「好、好,列陽,想不到你如此無情。你便是殺了我,你也一樣活不了!」

  宸帝忽然只覺得心頭巨痛,痛得只能用力扶住桌子才堪堪站住,驚道:「你、你這賤人,你何時在我身上也做了手腳?」

  寶鼎夫人冷笑道:「七日之前,我便在你身上下了同命之蠱,只怪你過於自負,自恃不老不死之身,任何蠱毒都對你無效,只不過白白費勁,一個大周天后自然排出體外,所以毫不提防。如今你的護身法術已破,蠱毒已經深入體內,令我與你同命相依。我若死了,你也難活。陽哥啊陽哥,我看你還是隨我一起走了吧!」

  宸帝臉色震驚、暴怒、殺機、狠毒之意飛速閃過,到寶鼎夫人說完之時,臉上卻已經恢復了平靜:「寶兒啊寶兒,朕實在看錯了你,也實在不應該小看於你。朕以前,只知道會有女人為朕痴迷瘋狂,卻不知道,真正瘋狂的人,其破壞力竟然如此可怕。只是朕卻再不是從前的列陽了,你是寶兒也罷,你是玉兒也罷,朕對你都已經毫無情義可言。在朕的眼中,此時的你,不過是跟那些紅霞帔一樣是個床伴而已。朕這一生從來不曾屈過自己的意志,為了活命而屈從於女人的那個人,也絕對不會是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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