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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川面色平靜地瞅了她一眼,“王妃娘娘,小人該死。”

  “他該不該死,就看皇嫂的了。”說著,他兀自踱向穠輝的房裡。

  “本王今晚在這裡安歇,你們去守好門,叫那些人離府遠點,別來壞了本王的好事。”

  手下的侍衛應了聲,各自散開。

  穠輝淡笑一聲,“殿下既看中這裡,我到別處就是了。”

  劉斑對她此舉毫不在意,“皇嫂從這裡出去,街上的人可不認得誰是南循王妃。”

  穠輝倏爾頓下腳步,夜風寒的她打了個冷噤,昂起頭,她對符川道:“對不起了,我自身難保……”

  劉斑見她到這般境地都不求他,冷笑兩聲,“這人王妃不在乎,丟出去弄死。”

  “呵,王爺還有什麼手段,都拿出來吧。”穠輝看都沒看符川一眼,月娘皎潔的光打在她芙蓉一般的容貌上,她通身的氣派孤高而清冷。

  符川被人推了出去,發出嗚嗚咽咽的悲聲,聽的人心沉沉的。

  “殿下,搜到了。”一人從穠輝房出來,手上抱著她的如蓮碧玉枕。

  穠輝見那人一瞬不瞬地盯著自己,不由的勃然大怒:“無恥。”

  “花天愛,本王的皇嫂是個烈性子,你說,要不要告訴她你的身份呢?”劉斑摩挲著玉枕,“好香啊,日日與美人兒肌膚相貼,看來沁入不少美人香。”

  “只能怪小人無福消受。”花天愛苦笑道,“當日家母與沈家夫人指腹為婚,以玉枕為憑,花家從未想過悔婚,不想她卻嫁給南循王爺為妃,唉。”

  “你父親死的可疑。”劉斑又道。

  花天愛道:“是劉摯的人殺了我父親,小人這些年已調查過了。”

  穠輝聽著二人的一唱一和,醜態畢露,斜目掃了他們一眼,“玳王殿下,您羞辱我也好,逼迫我也罷,無論您用什麼手段,我都不會就範,還請殿下儘早賜死。”什麼指腹為婚,可笑,她聽都沒過什麼花家。

  想用這種手段打壓她的清高,呸,她沈穠輝敬謝不敏。

  “那本王就不必費心了,來人,賜酒一杯。”

  穠輝看著眼前的酒杯,以為其中的是毒酒,端起來正要飲下,忽然被香年撲過來奪下:“奴婢代娘娘喝。”

  頃刻,她看見一隻空杯子被扔在地上,“香年,唉,我逃不了的。”

  “娘娘,這酒……”香年大口喘氣,面色遽然酡紅,眼中流轉的媚色輕浮而熾熱。

  “啊……”穠輝霎時明白過來,那一杯不是毒酒,而是劉斑引她就範的藥酒。

  罷了,她遠遠瞧見一棵粗壯的梧桐,打定主意,早些死去,免遭這些人下流的手段荼毒。

  “殿下,”走神的瞬間,她看見香年敏捷地撲到劉斑面前,身姿妖嬈地纏住他,yín言浪語不時從她口中溢出,衣服也被撕扯掉扔在地上。

  “王爺……”花天愛忙上前,他沒心思賞玩這活色生香的場面,生怕劉斑受到丁點傷害而人頭搬家。

  要是平日的這種場面,他二話不說抱起美人就行風流事,可眼下,他貪著穠輝的美貌,一掌劈向香年,試圖將人從身上弄開,沒想到香年是習過功夫的,輕巧躲開他的掌風,又攀附到他身上嬌喘。

  “喚侍衛過來。”

  穠輝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見花天愛要走,趁他不備,雙手抄起玉枕,狠狠砸下去……

  ☆、弦上

  就在她的手的下一瞬,香年閃電般一扭動,劉斑被她用抹胸勒住脖子壓在地上,她嘴上跟被擰了頭的公雞一樣,嘰嘰咕咕的,喊不成句子。

  穠輝哪兒經歷過這樣的風波,手腳一軟,彎腰蹲在地上,想到外面全是劉斑的人,她們不過拖到天亮罷了,心思一轉,上前幫香年把人綁個結實,對香年道:“你是王爺的人吧?要緊嗎?”她隨手脫下外衫罩在香年身上。

  “王妃所言不差,奴婢就是王爺早年安插在宮裡的人。”香年哆嗦著,她那點三腳貓的功夫,很難控制住體內的狂躁,裹上衣服便端莊全無地伏在榻上喘氣。

  穠輝把她扶到外面暖閣的椅子上,拿水餵給她幾口,道:“多謝你暗中幫著我。”若不是香年,她要是飲下那杯情酒,當真要比死還難受。

  “王妃快想想脫身之計,侍衛,侍衛一會兒肯定會闖進來的。”香年道。

  穠輝蹙眉,忽然嘴唇發白地道:“香年,咱們王府的侍衛哪裡去了?”適才劉斑帶人進來的時候,她並沒有聽到打殺聲。

  莫非侍衛一看情形不對,全部叛變了不成。

  “侍衛……王妃稍等,奴婢出去瞧瞧。”經穠輝一提醒,香年也覺出蹊蹺。

  “慢,你不要去。”穠輝道,她這樣雙頰浮暈,面色酡紅地出去,萬一招惹起男人們的不良心思怎麼辦。

  香年道:“王妃殿下,咱們雖然暫時擒住玳王,一旦被發現,就難免一死,香年無能,不能化解體內欲毒,亦不能護王妃周全,於王爺有愧。”

  穠輝從暖閣的柜子里找出兩件大氅,披在身上一件,另一件放到香年手邊:“你既是王爺的人,應該知道,這府里從前有條密道,通往陛下早年當岐王時候的外宅,你可知道?”

  “密道?”香年驚愕道。

  穠輝輕點下頭,“其他的人就各安天命吧。”她移步到暖閣後面,示意香年跟上來。

  劉摯走的時候大概向她提及過府里的密道,照他說的方向摸索,很快,在後院角門不起眼的地方,移開虛掩的樊籬,就探到密道的入口。

  “王妃,”香年打著微弱的火燭,擔憂地道:“這,這多年不曾有人走過吧,萬一裡面有危險怎麼辦。”

  “與其在這裡等死,還不如豁出去。”皇帝當年的外宅,叛軍定然沒興趣,或許還有人看守著,比這裡要安全多了。

  “奴婢先來。”香年探身進去,見裡面乾淨、空氣通暢,側身朝穠輝施禮:“王妃殿下請隨奴婢來。”

  穠輝提裙踩進去,隨手把外面的腳印抹了抹,再將遮掩放好,道:“儘快走吧,天一亮,被人瞧見腳步追來就麻煩了。”

  二人匆忙往深處走去,裡面乾乾慡慡的,這個季節蟲蛇還沒有甦醒,自是不必擔心,據穠輝推測,皇帝當年的外宅自然有他的親信把守,到時候表明身份,說不定能躲過一劫。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天亮沒有,眼前幾條光縷透進來,香年強撐住身子,道:“王妃殿下,上面可能是出口。”

  穠輝見她沒繼續往前走的意思,道:“香年,你……”

  “娘娘,萬一這裡也被臨江王的人控制住,咱們豈不是自投羅網。”香年無力地道,今夜的驚恐和藥酒已讓她開始意識渙散。

  “外面有腳步聲。”穠輝忽然屏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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