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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僅如此,因為食人魚的小巧,它們能通過波托馬克河進入DC下水道,從下水道鑽進水管里,可以想像,當一個人扭開水龍頭,從水管里蹦出一串食人魚,將人的手指胳膊啃食乾淨的景象。

  “不僅食人魚,還有許多魚類都無法用常理解釋,”他頭疼地捂住額頭,“春夏是鳥兒繁殖的時候。”

  鳥和魚類,植物和昆蟲……難怪小半個DC都淪陷了,這要是集中在一個區域,哪還有人的活路。

  “我們必須要做點什麼,”他長嘆一聲說,“帝都是華國的中心,帝都在,就還有主心骨,要是帝都完了……”

  政權、軍權,權力能讓人瘋狂,首長和領導班子還在,便能震懾地方,要是不在了,光是爭權就能爭個數年,當年內戰是怎麼興起的?十年浩劫又是怎麼產生的?其它因素也有很多,但骨子裡還是各大人物的爭權奪利。

  此時,穩固帝都比什麼都重要。

  當然,政府不會一下子把所有病人都送走,總得有個輕重緩急,他們在郊外一個村落開闢一個隔離區,先將情況最嚴重的病人們送過去,大肆報導一番,政策執行的時候不少人反抗,可在槍桿子面前,誰都慫。兩周內他們半自願半強迫地清空了醫院的寄生病人,至於那些沒去醫院的人,也顧不了那麼多了。

  還有一周,蕭雨歇數著日子,還有一周,便是寄生物徹底變異,整個世界被喪屍和變異動植物們占據的日子,是真實遊戲開啟公測的日子,也是世界末日正式降臨的日子。

  她站在景山之上,瞭望著紅色夕陽下的故宮和從故宮裡熙熙攘攘走出來的遊客,她聽著車喇叭不停叫喚的聲音,她嗅著這股帝都的沉悶口氣,她感受到陽光落在身上的灼熱。

  這一切,都將改變。

  “導師!”不遠處的地下實驗室里,戴著白口罩的試驗者匆匆忙忙跑進一個辦公室,“導師,試驗者頭腦中的寄生物開始變化了!”

  第32章 末日來襲

  真吵,陳靈伸了個懶腰,打著哈欠,揉著自己惺忪的睡眼,她半閉著眼睛將腳熟練地伸進拖鞋裡,把遮光窗簾拉開,陽光透過玻璃映在披著白色地毯的地面上。

  到底是什麼聲音?誰在砸門嗎?那一聲聲的“砰砰”聲好像是從隔壁老爸老媽的房間裡傳來的,因為臥室有空調,他們睡覺一向關著門,沒上鎖,握住把手往下一推就能開,就算上了鎖,從裡面也能扭開,所以為什麼他們要把門敲得那麼響?不知道她正在睡覺嗎?

  作為家裡的獨身女,一向都是父母讓著她,今天他們的舉動也太反常了些。

  “別吵了,”那“砰砰”聲吵得腦袋疼,她抬高聲音吼了一句,那聲音頓了一下,反而越發密集起來。

  陳靈正要出去看看他們在搞什麼鬼,突然瞄到不遠處路中間躺倒的一個人,因為半個身體被拉到一邊的窗簾擋住,她一開始沒發現,距離比較遠,她拉開窗戶,一陣清晨特有的涼風吹入,她定睛望去,那個人倒在路中間,她近視三百度,看不清,拿上眼鏡後,才發現那人的頭好像中了一槍,開了個大口子。

  他死了?

  陳靈被嚇得直直往後退了幾步,一屁股坐在床上,眼鏡順著鼻樑滑下來也沒注意,她被剛才的情形嚇到,忽略了一聲巨大的破門聲。當她回過神來,那追命般的砸門聲竟在她的房間門口響起。

  “麼……麼零嗎?”她摸索著枕頭下用做鬧鈴的手機,忙不迭地撥通報警電話,恨不得立馬把警察叫過來,連撥幾次都不通,她想到住在同一個小區的朋友,忙打電話給對方,也是不接,砸門聲越來越大,她在床上靠牆的角落裡縮成一團,瑟瑟發抖,握著手機像握著根救命稻草一樣,順著通訊錄一個電話一個電話打過去,總算有個人接通了,聽到對面溫和的聲音,陳靈忍不住啜泣起來,“彤彤,有,有個人在敲我的門,打誰的電話都不通,我好害怕。”

  “你在家嗎?”鄒彤彤忙問,“你先不要開門,你爸媽在哪?”

  “他們,他們不在,”陳靈小聲哭道,“我剛才叫了一聲,沒人應。”

  陳靈的住址離她足有五個地鐵站的距離,以帝都現在的危險程度,她不可能就這麼去救對方,更何況,她也沒這個能力,此時她看著自己爺爺,咬著下唇,儘量舒緩語氣,“靈兒,你聽著,世界末日到了,你外面砸門的,很有可能是你變成喪屍的父母,他們的弱點在頭部,抱歉,我沒辦法過來,你得自救。”

  她一邊說,一邊忍不住酸了鼻子,“對不起,我不能過來,真的對不起。”

  她和陳靈是小學同學,交情雖然一般,但是當對方面對生死危機的時候,她只能坐在安全的家裡泛泛地安慰,這讓她倍感羞愧,“他們動作遲緩,你最好穿上厚衣服保護好自己……”

  陳靈吸著鼻子聽著對方說話,只聽彤彤的聲音忽然斷掉,她手一僵,手機順著手臂滑落在床上,再撥回去,已撥不通了。

  她從前也看過一些喪屍小說,但從沒想到能真正碰到這種東西——誰能想到呢,想起門外就是自己的父母,她反而不害怕了,陳靈哭著從床上下來,流著眼淚換上一件厚厚的衝鋒衣,這還是她生日的時候爸爸送的。

  她穿上褲子,那砸門聲越來越大,越來越響,她抹了一把眼淚,四處望了一圈,尋找可以充當武器的東西,她的房間唯一一個比較尖銳的,就是晾衣杆了,她從抽屜里拿出見到,將晾衣杆一端的鐵鉤子挫直,形成像槍一樣的尖銳鐵片,而後坐在床沿,手持著晾衣杆另一端,對準房門,眼鏡一眨不眨地盯著那扇薄薄的木門。

  她的眼淚還在嘩嘩地往下流,或許是心裡太恐懼,太害怕,她本能地想起父母的音容笑貌,就在兩周前,爸爸說他頭疼,疼得要死,要去醫院也不敢,生怕被送到隔離區,現在想想,那時候恐怕就已經有預兆了,不然,為什麼那麼多病人要去隔離呢?

  媽媽呢,媽媽對父親一向百依百順,他不去醫院,媽媽也不好強送他過去,幾天前他還說頭好了些,沒那麼疼了,他們還做了頓豐盛的晚餐慶祝爸爸病癒,陳靈特地下廚做了一道她在網上學的魚香肉絲,爸爸一個勁的說好吃,把一盤都掃乾淨了……

  她的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流,握著晾衣杆的手不住地顫抖,卻依然穩穩地、穩穩地緊握著。

  “砰”一聲,門被砸開,她深吸一口氣,握著晾衣杆往床上退,注視著歪著脖子走過來、呆愣愣看著她伸出手臂、穿著她媽媽睡衣的女性生物,最後一絲僥倖被吹沒了。

  “媽媽,”她望著媽媽背後同樣舉止的爸爸,啜泣一聲,不知從哪來的勇氣,將晾衣杆頂端插入對方的眼睛。

  “對不起。”

  “她會沒事吧?爺爺,”另一邊,彤彤接過爺爺的紙巾,將臉上的淚痕擦乾,“媽媽那邊呢。”

  “他們還好,”鄒文彬避重就輕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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