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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長公主見他這樣,趕緊安慰:“你彆氣了。誰也不會怪在你身上,雖說都姓婁,可是他們也早就分出去了,若是玉哥兒行為偏頗,也不全是咱們的責任!”

  婁戰扶著頭:“我知道這些,但,但他總歸姓婁不是。這麼多年的書簡直讀到了狗肚子裡去了。更何況,三房這回事大了,玉哥兒不僅做了這些喪盡天良的事情,他,他還,還讓三公主染上了毒癮,以至於三公主就算知道他的所作所為,也對他無可奈何,只言聽計從!羅昭儀得知此事第一時間,就跪到了元陽殿外,三房這回只怕是一個都保不住了!這個逆子!逆子啊!”

  “……”

  這件事情還真是讓薛宸沒有想到就是了,上回三公主來國公府門前不入,趾高氣昂的要她交出余氏,那時候薛宸就有些疑心了,怪不得一向跋扈的三公主會聽駙馬所言來請余氏回去,必定是婁玉蘇怕余氏在公府里說出什麼對他不利的話來,這才讓三公主過來,而三公主有把柄在他手中,儘管心中不願,卻不得不來。

  這樣她就能夠想通了。這些事情,她不知道上一世是不是也是婁玉蘇所為,可是可以肯定的是,上一世的幕後主使沒有被人曝光出來,那也許是皇上給整個婁家留的臉面了。因為那時候,如果再爆出婁玉蘇的這件事情,婁家就算是真真正正的給毀了,畢竟婁慶雲已經死了很多年,婁家大房後繼無人,三房娶了公主,卻不知自愛,只要爆出幕後之人,不僅僅是毀了婁玉蘇,也是毀了婁家,所以上一世,人們才不知道到底是誰主使。

  而這一世不一樣,婁家大房如日中天,婁慶雲活的好好的,婁家的名望根本就不需要三房來撐著,所以,薛宸明白,這一世婁玉蘇的罪行絕不會被掩蓋,更何況,三房早就已經分家出去,就是株連也株連不到婁家大房,皇上如論如何都不會放過婁玉蘇和三房就是了。

  畢竟他的所作所為,不僅僅是做了傷天害理的事情,糙菅人命什麼的,他還讓皇家顏面蒙羞,讓三公主也遭受了災禍。所以,婁玉蘇這回是死定了!

  過了兩天之後,千葉庵一案在刑部審的如火如荼,幕後之人到底是誰也已經傳了出去,婁家三房在劫難逃。

  一大早,余氏就得知了消息,撲在擎蒼院外連續磕頭,求長公主施以援手。長公主糊塗,可薛宸並不糊塗,這件事情,婁玉蘇絕對不可能脫身乾淨,就是余氏把頭給磕斷了也不可能用她的命贖了婁玉蘇的命。所以從余氏來擎蒼院磕頭開始,薛宸就讓長公主去了內間休息,然後命人將余氏給送回了她的院子。

  自從她上回被趕出三房之後,就一直住在國公府中,余氏前來哀求也是人之常情的事情,薛宸沒有為難她,只是叫人看著她,將她關在院子裡罷了,薛宸沒在這個時候把她趕出府去已經算是仁至義盡,將來案子怎麼判,薛宸不知道,會不會株連余氏,薛宸也不知道,但只要案子一天沒有判,她就不會把余氏趕出去,這算是婁家對三房的最後情義了。

  雖說三房分出去,早已和婁家本家毫無關係,可是畢竟是婁家出去的,大案審判在即,薛宸自然要約束了府中之人,這些天絕不可在外有任何不妥行為,言行舉止要比平日百倍小心。

  終於在十天之後,刑部和大理寺,三司會審之後,對此案做出宣判。主犯婁玉蘇午門斬首,所有從犯,涉案官員和婁家三房上下,盡數流放關外苦寒之地,永不回朝錄用。三公主行為不端,終身禁足。

  即便這樣的嚴厲處置,但所有人都知道,這已經是皇上最大的恩赦了。

  ☆、277|190|185|182|168|166|162

  尾聲

  忙活了一個多月後,婁慶雲終於回家了。

  因為千葉庵的事情,眾所周知,婁家被分出去的三房就這麼徹底毀了,在被捕之前,婁海威就成天跪在婁家門前求婁戰相救,可是,婁玉蘇所犯之事實在太過重大,別說婁戰管不了,就是管得了,也沒法給他說話的。

  皇上下旨將婁家三房盡數流放出京,其餘婁家之人不受牽連。可是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婁戰身為婁家家主,也上書請罪,不過被皇上壓下,不予追究。

  婁家的聲勢照舊呈鼎盛之勢。

  兩年後,婁戰急流勇退,卸下了衛國公一職,交由長子婁慶雲襲爵,把家裡所有的事情全都交給了兒子和兒媳,自己則帶著長公主出門遊歷去了。

  同年中秋,薛宸準備好了一切祭禮,在婁慶雲的帶領下,祭祖祭月。

  今年沒有在屋裡準備宴席,而是在院中安排了三桌家宴。婁戰和長公主自年前出發之後,一直到今天都沒有回來,每十天倒是寄一封家書歸來。

  “唉,也不知道長公主他們如今在什麼地方,是否也看著明月想咱們呢。”

  韓氏的話讓正在給婁慶雲添酒的薛宸笑了起來:“上回他們來信,說父親帶著母親去了浙江,那裡有山有水,母親有些樂不思蜀呢。”

  “真是沒想到他們居然就把擔子徹底的給扔下來了,苦了你們這兩個孩子了。”老太君頭上多了些華發,不過精神照樣還是很好,吃著重孫女送來的月餅,與家人說著話,這日子只覺得越來越有滋味了。

  婁慶雲靠在椅子上,看罷明月,舉杯敬了一杯給老太君,說道:

  “可不是嘛,等他們回來,祖母可得好好說說他們,這叫什麼事兒啊,說出去就出去,我還想撂挑子帶辰光出去玩兒呢。倒給搶先了。等他們回來,我還把國公的位置還給他去。”

  薛宸給他說的笑起來,在背後掐了他一下,說道:“胡說八道什麼呀!也不怕老太君笑話。”

  婁慶雲回頭看了一眼薛宸,捻了捻小鬍子,樣子看起來倒是穩重許多,可是性子卻絲毫未變,拉著薛宸過來,在她耳邊問了一句:

  “你就不想出去?”

  薛宸推了推他,臉上泛出了紅,橫了他一眼,埋怨他不莊重。

  “咦,娘今天怎麼臉紅了。”一道稚嫩的聲音在薛宸身後響起。

  薛宸回頭一看,寧哥兒正歪著腦袋看她,白白淨淨,斯斯文文裝老成的樣子,別提多可愛了。

  她還沒回話,就聽見旁邊又加入一道聲音:“小弟你什麼呢。娘怎麼是今天臉紅,明明就是天天臉紅的,昨兒我還跟著哥哥偷看過,爹娘昨天在房間……”

  不等欣姐兒把話說完,薛宸就衝過去捂住了這語不驚人死不休的小丫頭那嘴,見桌上眾人全都一副‘我們懂了’的表情看著自己,薛宸的臉色就更加紅了。調轉個目光瞧到了婁慶雲身上,用眼神埋怨他‘瞧瞧你的好女兒’。

  婁慶雲放下杯子,對欣姐兒招招手,欣姐兒就掙脫了母親的懷抱,往婁慶雲那邊跑過去,一下子就給婁慶雲抱了個滿懷,將她放在腿上,拿了個月餅給她,竟絲毫不數落她先前說的話。

  薛宸領著寧哥兒過去,抽帕子給寧哥兒擦了擦臉上的豆沙,橫了那小禍頭一眼,對婁慶雲說道:

  “你就寵吧。遲早給你寵壞了。”

  婁慶雲對兒子十分嚴格,可是對閨女那可是相當寵愛的,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簡直就是要把這閨女給捧上天的節奏。

  婁慶雲笑了笑,說道:“我閨女,我當然得寵。”拍了拍欣姐兒的後腦,說道:“丫頭,你娘生氣了,你該怎麼著啊?”

  欣姐兒人小鬼大的說道:“嘿嘿,我知道。得罪誰也不能得罪娘,要不然爹也不寵我了。娘,您別生我起了,給你吃月餅,好不好?”

  薛宸瞧著送到面前的月餅,哭笑不得的搖了搖頭,接過月餅,伸手指在欣姐兒的頭上戳了戳:“你呀!再這麼下去,我看你怎麼嫁的出去。”

  寧哥兒原本在旁邊吃東西的,可是突然聽見薛宸說這句話,就停下了動作,眼神似乎很受傷般,蹙眉說道:

  “姐姐不要嫁出去!姐姐要嫁給我!”

  女兒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兒子也不遑多讓,薛宸簡直要捂他嘴都來不及了,只有婁慶雲聽了大笑起來,然後是老太君,這兩人笑了,桌上的其他人自然也就敢大聲笑出來了。

  寧哥兒見大家都笑了,癟了癟嘴,嚎啕大哭起來:

  “我不要姐姐嫁人!姐姐要嫁給我!哇……”

  這個小祖宗一哭,院子裡就亂了起來。

  就在大家亂作一團的時候,一個霸王似的聲音插了進來:“我妹妹要嫁誰啊?站出來,看我不打死他!”

  荀哥兒從宮裡回來,還沒進院子,就聽見裡頭的鬧騰,聽了一句就斷章取義衝進來,要說這家裡除了婁慶雲疼欣姐兒,那就是荀哥兒這個兄長了,荀哥兒如今都快十歲了,該懂得也都差不多要懂了,但還不那麼懂,懵懵懂懂的,反正就只知道誰要娶他妹子,他就不答應!

  荀哥兒衝到寧哥兒面前,瞧著這個哭包,嫌棄的撇撇嘴:“就你還想娶我妹妹?洗洗睡吧。”

  寧哥兒嘴癟的更厲害了,哇一聲就撲入了薛宸的懷抱,一副不哭的昏天黑地絕不抽身的架勢。

  薛宸哭笑不得,越過人群給婁慶雲遞去一抹求助的眼神,婁慶雲卻是毫不介意,竟然還端起了酒杯喝了一口,然後仰天望月呼出一口氣來。

  家人的喧鬧,即便是吵嚷都讓人覺得那樣安心。回首見妻子還在盯著自己,婁慶雲勾唇一笑,似乎想到了什麼,用口型對薛宸說了一句話,薛宸就再也瞪不出來了。

  這位仁兄還真是不怕添亂。不過,從第一天認識他的時候開始,他似乎就是這個性格。想起過去的種種,薛宸也不禁安靜下來。周遭的喧鬧似乎也漸漸平靜了。

  她如今腦中只回想著一句話:

  想看星星嗎?

  這個無賴,這麼多年了,居然還記著這個。要不是他那晚闖入她的廂房,強行帶她上屋頂看了一回星星,只怕兩人也不會開始了。

  這一世有太多的美好,薛宸也從一開始的不主動,到如今的傾心相付,終其一生,亦不後悔。這樣不離不棄的感情,是多少人希望得到的。

  生活中,不是每個人都有重來一回的機會,而我們能做的就是合適的就拼命堅持,不合適的也不要強求,過好眼前的每一天,就算沒有重生,我們也要過上最美好的生活。

  正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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