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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朵里雖然耳鳴了,但還能夠依稀聽見兩人離開時候的對話。打我的那個人問道:“這傢伙帶不帶走?”聲音陰沉的人反問道:“帶走?你怎麼帶?這快兩百斤的人你現在還有時間帶走嗎?”打我那人又問道:“可這次咱們放了他下次要抓了他就難了。”陰沉的男人說道:“會有機會的,東西留下,咱們的目的達到了,來日方長,他的命早晚都是我們的。”

  緊接著我聽見一陣窗戶被打開的聲音,我很納悶為毛這地下三層還會有窗戶,難道說只是為了透透氣嗎?接下來,一陣窸窸窣窣,好像是這二人爬出窗戶逃走了,然後就是一片安靜。

  小命得保,我激動得快要哭出聲來。剛才那兩人臨走之前的對話,似乎和我料想的一致,楊洪軍現在就在我邊上不遠的位置,並且還沒被殺死,還活著。出於某種原因在我被虐待了這麼久發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他也沒說一句話,估計多半是被打暈了。這兩個兇徒連我都這麼下狠手,更不要提本身就是目標的楊洪軍的了。而同時我也察覺到,他們當中那個聲音低沉的男人說了一句“東西留下,目的達到了”,也就是說殺死楊洪軍只不過是一個機動選擇,而他們的真實目的其實並不是一定要楊洪軍死。

  目的?什麼目的?姦殺婦女,綁架警察,這麼歹毒的事情都做了,還能有什麼更多的目的?

  我知道此刻也並不是想這些的時候,知道自己現在安全,被警察找到也不過是早晚的事,我現在需要做的,就是趕緊想法子讓自己脫身。手上被栓得很緊,而且是懸空吊了起來,我自認為還沒本事徒手就掙脫,否則我幹嘛要等到現在?思考了一下,我覺得當務之急首先是要讓我眼睛能夠看見東西,這樣我才好制定下一步計劃。由於我的雙腳是踩在地面的,並且沒有被捆綁,能夠自由活動,於是我左右腳互相蹬,脫下了我的兩隻鞋子。

  由於是夏季,我並沒有穿襪子,我的雙腳雖然遠遠不如雙手這麼靈活,但是想要抓個什麼東西——我指的是那種類似於打火機鉛筆一類的小東西,還是不成問題的。但問題是,我沒有練過軟骨功,無法就這樣來個一字馬,把腳抬到我的腦袋上。

  琢磨了一下,我決定來個懸掛倒翻,只要拴住我雙手的那個東西足夠結實,能夠支撐起我的體重的話。想到這裡,我稍微下壓身子,同時手上使勁,看看藉助繩子的拽扯,能不能把拴繩子的東西扯下來。連續試了好多下,都發現那玩意非常結實,紋絲不動。

  我反而放心了,頂住手腕上因為捆綁很緊加上我體重的下壓勒得手都快斷了的疼痛,雙腳騰空,肚子捲曲,把我的身體好像是體操吊環一樣的動作頭下腳上地顛倒了過來。

  我出晨功的時候是練過倒立的,所以短時間的頭下腳上我並不會大腦缺氧。在保持了平衡之後,我的左腳迅速尋找到拴住我手的那根繩子,然後腳在繩子上絞了幾圈,這樣我身體的借力點就又多了一個。而這時候我再度把肚子彎曲,讓我的頭儘可能地朝上,與此同時另外一隻腳反方向朝著我的腦袋湊。

  試了幾次後,掌握了訣竅,兩者一起用力,我的右腳終於抓住了頭上的麻袋。隨後我用力一扯,腦袋反方向掙脫,就把這個罩了我很久的麻袋從頭上給扯了下來。

  突然襲來的光亮讓我的眼睛一時之間難以適應,雖然仔細查看下,這屋子裡的燈光也並沒有很晃眼,只不過因為我在黑暗裡關了太久,才會覺得有些刺眼罷了。努力適應了幾秒鐘,我維持著一個高難度的體操姿勢,腰上腿上手腕上還有我的脖子都無比酸痛。我開始四處張望,發現在距離我左手面大約不到兩米的位置,地上睡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雙手和雙腳在背後互相捆綁在一起,他閉著眼,滿臉都是鮮血,不是別人,正是楊洪軍。

  從他那微微起伏隆起的肚子來看,楊洪軍還有呼吸,但是已經有些微弱了。這個姿勢下的人血液是不能順暢流通的,而血液卻是供給給心臟和大腦最重要的一環。楊洪軍的鞋子已經不見去向,黑色的褲子上到處都是腳印,不難想像他曾經遭遇過一種怎樣的毒打。而他的腿上放著一個藍色塑料的文件袋,這應該就是剛才那個男人說的“留下的東西”。

  我來不及想那麼多,稍微歇息了幾秒鐘,再一次把頭湊向我還能夠活動的右腳,試了幾次,忍住我的腳臭,我終於用腳把嘴裡的報紙抓住,這次沒有用力扯,而是輕輕地往外拉,生怕把報紙扯壞了我還得再來一次。

  這個過程持續了十幾秒,我已經感覺自己快要斷氣了,終於在舌頭的推動和腳趾的抓扯下,報紙被我給扯了出來。

  第94章 束縛

  報紙畢竟是紙,放在嘴裡塞得滿滿的,這麼長時間早已把我嘴裡的唾液全部都吸走了,以至於我扯出報紙之後,嘴裡全是那種乾燥而澀澀的感覺。我趕緊呸了幾口,想把嘴裡的報紙渣給噴出去,卻發現伴隨著我吐出的一丁點口水,竟然還有血液。想必是先前那一頓毒打,以至於讓我體內有一點出血。

  說來也很奇怪,不知何故,剛剛被毒打了一頓後我竟然沒有覺得身上哪個地方疼得受不了,反而是被恐懼跟害怕占據了我思想里的絕大部分。好不容易吐出了嘴裡的殘渣,我衝著地上的楊洪軍喊道:“楊洪軍!楊洪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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