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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覺得有些地方不合適?

  “我未娶你未嫁。”他先說了這樣一句,然後凝睇著她,問得一字一頓,“你,喜歡我麼?”

  這麼直白的問法讓小萄僵得更厲害了。

  席煥心裡有點沒譜,想添兩句給自己加個台階,又想著兄長說的:直白點好。

  他就耐心等著,看看小萄、又覷覷日出,覷覷日出、又看看小萄。

  好一會兒,聽小萄思忖著說:“公子您若取一位貴女為妻……”

  那必定前途無量。

  “兄長也沒娶個貴女為妻。”席煥無所謂道。

  小萄側頭望一望他,咬了咬嘴唇,不太知道怎麼回答。

  席煥終於催了一句:“你只說,你喜不喜歡我?”

  她……

  她當然是喜歡的啊!

  席煥對她好極了,兩輩子加起來,都只有這麼一個人對她這麼上心。不同於她對席臨川一廂情願的傾慕換到的客氣,席煥其實對她並不怎麼“客氣”,只是,總能知道她喜歡什麼、想要什麼。

  “喜歡!”她用力地答了兩個字,深吸一口清晨涼涼的氣息,笑看向天邊已升一半的紅輪,半點不去看他才忍住心裡的羞赧,又說,“我嫁!”

  ☆、第186章孩子要學習

  席小溪八歲、席小川六歲的時候,冠軍侯府上下陷入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混亂——嗯,他們一家子到哪處的府邸住下,哪裡就是這樣的混亂。

  於是接到兄長的來信說要返回長陽小住一陣子的時候,席煥和小萄都很緊張。

  他們是在外面另建了府的,席臨川原本的府邸就空著。現下二人奔波於兩處席府間好幾日,可算把兄長的府邸又布置妥了,再將各處下人提點一遍,然後如臨大敵地琢磨怎麼應對侄子侄女。

  頭一日見面還好,府中設了家宴,宴席上兩個孩子都規規矩矩的,席煥和小萄女兒席謹恰比小溪小、比小川大,三個孩子玩得挺好。

  都不是外人,席臨川理所當然地留了弟弟一家在府中住一晚,第二天一早,就熱鬧了。

  席謹和小溪小川不一樣,她到底在長陽城裡長大,進宮、見別的貴女的時候都不少,父母在規矩上不敢太縱著她,所以教得嚴格些,從懂事開始,每天早上先向母親問安是必須的。

  今天早上,小萄左等右等……沒等到。

  一直等到席煥從宮中回來,小萄跟他一說,席煥當即撇嘴:“找兄長去。”

  席煥和小萄氣勢洶洶地就殺過去了,一進廣和苑,就聽到屋裡傳出孩子們的歡笑。

  席臨川和紅衣正吃著午膳,他二人進屋一揖,道了聲“兄長、嫂嫂”,然後同時冷著臉看向席謹。

  正和席小溪一起踢毽子踢得正開心的席謹一下就傻了。

  毽子落了地,壓在托上的兩枚銅錢相碰一響,席謹蹭到父母跟前,抬眸看看席煥,聲音帶著點撒嬌的味道:“爹……”

  席煥一瞪她,板著臉:“剛跟姐弟玩了一晚上,就什麼都忘了?”

  席謹鼓鼓嘴,大有點不忿:“可是姐姐都不用向伯母問安呢……”

  哎?有點尷尬。

  席煥有點尷尬,覺得這會兒再說她好像就連帶著不給兄嫂面子了。於是緩緩神色,和小萄一起在案邊坐下,擺出一副“我們就是來蹭個飯”的樣子。

  這午膳吃得也真糾結。那邊三個孩子瘋著,也不知是已經提前吃過了還是打算由著他們的性子晚點吃也可,反正沒見席臨川和紅衣催。

  過了一會兒,踢毽子成了扔毽子。席煥眼見那個五顏六色的毽子直衝著餐桌飛來,下一瞬就要落到湯缽里去……

  席臨川一伸手,穩穩接住了。

  一邊往口中送菜,一邊頭都沒回地把毽子給他們扔回去。

  ……?!兄長!您這是習慣了啊!

  席煥有點凌亂,席臨川抬了抬眼,一本正經:“席煥啊……”

  “嗯?”席煥心裡有點說不清地發毛,定了定神,問他,“兄長有事?”

  “嗯。”席臨川點點頭,微笑道,“你嫂嫂想去拉珈寨看看。”

  “……”席煥心裡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那拉珈寨是什麼地方他知道,是個從塞外來的番邦在大夏定居的寨子,文化風俗皆不同,常人不敢去。他也知道兄長早年征戰時曾途經那裡,全寨上下很是歡迎,所以再去一趟也無妨。

  但是,拉珈寨在靠近大夏邊境的地方。較之他們之前的遊山玩水,多少有點不安全。

  那就意味著……

  “能不能勞你照顧泡泡和小川一陣子?”

  ……果然是這樣!

  .

  於是,宮裡便又不對勁了。

  不是席煥主動要帶他們進宮,而是皇帝聽說席臨川的孩子在長陽,就很想見見。

  每天下朝回府,席煥都得嘴角抽搐地差人把小溪小川連帶自家女兒一起送進宮去,到了晚上再接回來。

  兩個月下來,三個孩子跟那位爺爺輩的陛下都快比跟他親了。

  等到席臨川和紅衣回來的時候,席小川嚷嚷著不想離開長陽了。

  “我不走!我喜歡陛下爺爺!”席小川站在父親面前叉著腰理論,席臨川抱著臂,低頭淡看他:“嘶……三個月不見你膽子大了?不想去映陽玩了?”

  “不想!”席小川一扭頭,“爹你不好好教我!”

  ……啊?!

  ……他哪兒不好好教他了?好冤啊!

  席臨川和紅衣相視一望,都無奈又不解,他蹲下|身在兒子額上一敲:“哎,爹怎麼不好好教你了?”

  席小川“哼”了一聲,賭氣道:“陛下爺爺說了,爹八歲的時候she箭就可准了!能在長階下一箭she中長階上的茶盞還不傷端茶的人!可是你都不教我she箭!”

  “……”席臨川沉了一沉,一時無暇顧及他的抱怨,只在想陛下是不是把自己的黑歷史跟兩個孩子都講了一遍。

  “而且我見到曾將軍了!他說他的箭術也是爹教的!爹你為什麼不教我!”席小川聲討得很認真。

  席臨川愣了愣:曾將軍?誰啊?哦,八成是曾淼……那小子當將軍啦?

  紅衣倚在門邊看著,不問都知道,夫君根本就在走神呢。

  然後,席小川就怒了。雙手往父親肩頭一搭,使勁晃悠:“爹我不走我不走!陛下爺爺說了讓我留在長陽,爹不教我she箭他找人教我she箭!”

  ……皇帝居然開了這個口。

  席臨川也就……無法拒絕了。

  得,暫且留下吧。其實就算留下,他和紅衣想出去走走也還是可以的,每年離開兩三個月問題不大。

  哼,就讓這小子在長陽摸爬滾打吧,他們接著帶小溪走天下去!

  然後,到了傍晚,席小溪撅著嘴找紅衣來了。

  紅衣啞了啞:“……咋的了?”

  “你們不在的時候,長公主帶我去竹韻館看舞了!”席小溪怨念地看著母親,“娘,那些都是你編的對吧?我們在外面玩的時候,偶爾有舞姬趕過去見您,就是為了學您新編的舞對吧?”

  “對……”紅衣沒否認。她唯一的野心就是在這一件事上——大夏歌舞圈的主流必須握在自己手裡,幾年來也確實做得不錯。

  “那你為什麼不教教我啊!!!”小溪一臉認真地問著,紅衣一扶額頭:這話跟你弟弟說的真像……

  皇帝和長公主這是商量好了把倆孩子的心留住然後把他們也拖住吧?!

  察覺到這種陰謀的紅衣當然寧死不屈,冷著臉一掃小溪就不理她了,躺在榻上悠哉哉地繼續看自己的書,結果,小溪還跟她賴上了。

  “娘!!!”小溪甩掉鞋子爬上榻,趴在母親身上,把書壓住不讓她看,“你教我嘛!阿謹說,嬸嬸什麼都教她,她現在會的東西可多啦——彈箏、畫畫、刺繡、茶藝,宮裡的事她也懂好多!”

  “你會的也不少啊。”紅衣索性把書擱下,“赫契語、騎馬、泅水……這可很少有人會。”

  席小溪耍賴地在紅衣身上賴著:“我不管我要學跳舞。”

  紅衣哭笑不得:“學跳舞很苦啊。”

  “我不管,我就要學!”席小溪還是這個口氣,這執拗勁兒也不只是跟席臨川學的還是跟她學的。

  這兩齣一鬧,夫妻倆就鬱悶了,席煥和小萄幸災樂禍。

  ——之前的三個月,席謹看姐姐弟弟天天沒心沒肺地開心,總埋怨他們把她管得太死,他們也還認真反省了一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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