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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徒平卻冷冷一笑,道:“縱使這百年基業毀了,也是必定賠上姓楚的一條命,方才我讓他服的,是西域奇青曼佗羅,無藥可解,以他的身體,只怕是撐不過三天的,何況縱使殘月樓派人尋仇,千湖幫也不一定就會敗。”

  聞言之下,眾人均是大為驚駭,宮千雪脫口問道,

  “曼佗羅?西域第一奇毒曼佗羅?可是它早已絕跡多年,又怎在你手中?”

  “這你不必知道,總之,姓楚的斷無辜理就是。”司徒平陰鷙地大笑。這曼佗羅乃一西域奇僧高價售予,當時他只是圖一時的有趣,卻不料今天派上了用場。

  ☆、第二十三章

  “你……,我告訴你,若他有事,千湖派必定片瓦不留,你也別……”宮千雪話到一半,卻被一聲驚呼打斷。

  “極天神功,天啊,極天神功。”司徒朝武大為驚異地叫道。

  司徒無憶周身籠置著紫氣,映得她身形朦朧,雙手緊貼楚落塵背心,臉上已微微泛起汗粒,她的雙掌是赤紅的,紅得像在滴血,這正是極天神功。

  極天神功只是一種內功,並無傷敵之力,但它之所以聞名,是因為它有易血換氣之功,易而言之,就是它能過毒,司徒無憶為他療傷之際,耳聞司徒平狂語,驚駭之下毫不猶豫地運起極天神功,將楚落塵身上的曼佗羅引至自己體內,在他受傷的一瞬間,她的心跳幾乎停止,歷歷的往事直衝腦海,她……,竟然忘了他,不敢相信自己怎會將他忘卻,這兩年來,她音訊全無,他為她撐起殘月樓,其間又有多少坎坷,而再次見面,她卻忘了他,甚至將他擄來這裡,為了她,他究竟將自己委屈到何種地步,她不要他死,不要,不論付出多大的代價,她都不會讓他死。

  不敢置信地,司徒平道:“她……,她竟是冷清寒,兩年前在華山千仞崖落崖的冷清寒?江湖盡知,極天神功屬冷清寒所習三大內功之一,也是她不傳之密,而無憶,無憶竟會極天神功,而且確實是兩年前被娘救起,這麼說,她難道真是冷清寒?

  “當然,不然楚大公子會如此輕易地被你們擄走嗎?還真當是千湖幫厲害嗎?馬不知臉長。”葉觀舟冷冷地嘲諷,一時之間出了那麼多事,他實在難有什麼好臉色。

  “冷清寒在為他過毒,但之後,毒素必將沉積在她體內,我們該如何是好?”宮千雪擔憂地問,不知該不該阻止她繼續過毒。

  慕容雲飛皺眉:“沒有用的,極天神功一旦施展,中途就難以停下來,不然對兩人都極是危險,我們現在能做的,就是為她護法,使她免受驚擾,或許等落塵醒了會有法子。”她想起一切了嗎?失憶之人常會由於外界刺激而恢復塵封的記憶,是否楚落塵的受傷令她回憶起一切呢?希望這是一個轉機,而不會再是……生離死別。

  時間一點一滴地流逝,幾乎每個人的額上都見了汗,均目不轉睛地望著司徒無憶,慕容雲飛三人更是護衛於一側,涓滴不漏的為她護法。

  終於,氣行二十四周天,司徒無憶收式,自行吐納調息,籠罩周身的紫霧散去,雙掌也恢復尋常的白暫之色。緩緩睜開眼睛,她的臉色稍稍有些蒼白,但也僅僅是略微的蒼白,任誰也想不到她正身中西域第一奇毒曼佗羅。

  怔怔地望著她,慕容雲飛試探地問:“冷樓主,可還記得在下?”

  冷清寒淡淡地點頭,並沒有說什麼,回頭微微整理楚落塵披散的發,將置於床榻之旁的一襲貂裘為他罩上,目注他蒼白的容顏,心痛的輕撫他的臉頰,然後橫抱起他,向外行去。

  “無憶,你去哪裡?”太多的突變一窩蜂地湧來,令司徒朝武招架不住,一夕間如老來了十歲,視若親女的無憶竟成了殘月樓正牌樓主,那麼說來,楚落塵自然就是她未婚夫婿,還有平兒,這次平兒闖下那麼大的禍事,令無憶身中奇毒,他,著實是心亂如麻。

  停下腳步,但並沒有回頭,冷清寒淡淡地道:“離開這裡。”

  司徒朝武聞言大吃一驚,道:“可是無憶,你身上的毒還未解,留在這裡,也好讓你娘幫你看看,何況這裡是你的家,難道你真如此一走了之了嗎?”

  沉默許久,冷清寒清冷的開口,“我不能留在這裡,司徒平傷了他,我從未輕饒任何一個傷害他的人,但義父義母恩情,我卻不能不報,所以我放過他,但這一生,我都不希望再看見司徒平。”她並沒有說明“他”是誰,但在場諸人都明白她指的自是楚落塵,司徒朝武默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這件事確實是司徒平鑄下大錯,叫他這個做父親的能說什麼。

  “冷清寒,我司徒家兩年來待你不薄,如今你為了個外人,竟然如此不念舊情,口口聲聲要置我這兄長於死地,你還是不是人?”司徒平憤恨地咆哮。

  “兄長?”冷清寒嘲諷一笑。“若真不念舊情,你早躺下了。”言罷,逕自向門外走去。

  慕容雲飛三人對視一眼,緊隨冷清寒之後,聯袂離去,不曾理會一邊的司徒朝武父子。

  司徒朝武目送他們相繼離去,眼中現出淡淡的嗟嘆,回頭怒視司徒平一眼,丟下一聲“孽子”也拂袖而去。

  *****

  這是一個小小的村落,小到只有十幾戶人家聚集居住,村落之中有一幢小小的農舍,普普通通,絲毫不引人注目,冷清寒將它租了一下來,以供楚落塵養傷,雖然他所中的曼佗羅已過毒至她體內,但司徒平所步的一掌仍是夠他受的。

  “呵呵,冷樓主,你打哪兒找來這房子?”葉觀舟好奇地東張西望,興沖沖地問。

  冷清寒看他一眼:“租的。”

  “啥?租的?什麼嘛?”連這三個問句,強烈地表達了葉觀舟的不滿,這算什麼回答?他又沒問她租的還是買的,他想知道的是這農舍從何而來,租來的?似乎也對,就是租來的嗎,越想越頭暈,這似是而非的答案搞得頭昏腦脹。

  好笑地拉他在屋中的木椅上坐下,慕容雲飛道,

  “歇歇吧你,真是夠無聊的。”

  楚落塵方自醒來,有些奇怪周遭陌生的環境,但並不十分在意,重要的是她還在他身邊,不曾改變,其他的,於他並無大礙。胸口隱隱作痛,不會令人難以忍受,他知道有人為他療過傷,但他體內氣血雖然虛弱,卻無中毒之狀,他知道司徒平餵他服下的是曼佗羅,入口之後就知道,但為何卻絲毫感受不到?

  “塵,你醒了?有沒有什麼不適?”

  熟悉的喚聲令他一陣暈眩,他看見她向他走來,在床沿坐下,關切地詢問,然後就看見她略微蒼白的臉色及眉間極淡的一抹紅。

  那一瞬間楚落塵喉頭一甜,一口逆血湧上,但他硬生生將它吞了下去,他早該想到的,極天神功,極天神功,為何當時他會教她極天神功。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你告訴我啊。”冷清寒目注他慘白到極至的臉色,心焦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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