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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我曾經懷疑過獅子的意欲所為,但一直無果。不是獅子掩飾得太深,就是我愚笨得幹不了偵探行業。

  不過,話說回來,獅子的內心世界,確實不是一般人所能窺視的斑斕。

  但,我卻閉上了眼睛,拋棄了過往,真正的感覺到,現在的獅子,確實是……快樂的。

  獅子每天都在嘗試著鍛鍊雙腿,堅信自己有一天可以重新站起。

  我問獅子:“這麼摔著,疼不疼?”

  獅子說:“在千萬次的重複摔倒中,我體會到千萬次的痛,但每一次跌倒,我都告訴自己,若你還想有一天可以把山兒抱上床,就必須爬起來!”

  我不自然的呵呵一笑,將眼睛掃向他的小獅子位置。

  獅子狡詐的笑道:“山兒,你可以用手檢查一下,看它壞掉了沒有。”

  我真想一腳踹過去,卻生生忍住了,不能……再讓他骨折了,雖然那裡沒有骨頭。

  看著這樣的獅子,我清晰的記起,他曾經年少的願望,不過是要遊走江湖,做一適意的遊俠。

  而在那朝氣勃發的日子裡,沒有月桂,沒有罌粟花,沒有白蓮,買有……我……

  所以,獅子在經歷了生死後,又回歸到最初的心態上,渴望著自由的光,任意的翱翔。

  子女、血緣、親情、牽絆,與他而言,不是淡薄,而是獨立。

  他將周身所有的一切,都看成了獨立的個體,給予他們自由發展的個性,讓他們可以不顧及所有的阻攔,只做最鮮活的自己。

  就像有一天,大家吃過飯後,調侃著生活時,獅子對我說:“沒有我,他們也會活動著,沒有我,你還是你,有了我,我便要為自己活著。你們也是一樣。”

  這話自私嗎?不,我一點也不覺得。倒覺得。這才是人本來的真性情。不欣賞道貌岸然的偽學者,更為欣賞獅子的直白。也許,剖析得不近人情,但,事實如此。

  然,望著獅子璀璨的眼,我突然覺得有絲心慌,仿佛要掌控不住這頭已然甦醒的雄獅!

  這種心思,讓我既覺得好笑,又覺得惶恐。

  曾幾何時,我與獅子的感官,竟完全對調了?

  也許,在很久以前,一直眺望遠方的我,也給了獅子如此不安穩的感覺,讓他急切地想要抓住這份飄渺的觀望,去掉那動盪的惶恐與不安,卻因彼此身邊的複雜情感,必須要強撐著可憐的自尊,即使已經交付出真心,卻不肯牽一髮,動全身。

  我突然明白,獅子曾經說的,他為了我,犯了怎樣的禁忌。

  曾經,我一直認為自己夾在他們父子間,十足的為難。

  現在,才能真切到感受到,原來,獅子一直是最受煎熬的那個。

  一面,是自己的孩子,一面,是自己的女人。不說‘曾經的女人’,是因為在帝王的字典里,是他的,就一直是他的,沒有曾經兩個字。

  然而現在,獅子卻與我們一同生活在糙原,住在結實的帳篷里,每天定然出現於眼前。同吃、同樂、同行,儼然以一家人的姿態,存在著。

  如今,我將自己陷入這個圈子,坐擁了罌粟花與白蓮的感情,無法再次張口,去對獅子表白自己隱藏的愛戀,只能……守候著……

  如今,我懂得了獅子曾經的難為,明白他不但為我犯了禁忌,更是以絕然的姿態,將我保護在了羽翼之下,承受力兒子們的怨恨,導致了月桂的最終背叛。

  也許,他們一直以為,是獅子的強勢霸占了我的感情,卻不知,是獅子的強勢,保護了我的脆弱,教會了我堅強!

  如果說,我不在乎這身肉皮,是一種姿態,那麼,獅子不在乎肉體,邊便士一種境界。

  當姿態遇見境界,便低矮了下去,只能歸屬,只能依附,只能絢麗了表面,高歌中,為境界翩然起舞。

  一後二皇三王的故事,在三國的接壤處,不知道一怎樣的故事,傳遞了出去。

  而我們六個當事人,卻只是平靜地過日子,偶爾喝喝小酒,惡意灌醉眼鏡蛇,鼓動他唱兩個小曲兒,或者學人家舞姬扭扭屁股搖晃著大腿,倒也其樂融融,別有滋味。當然,這也就是大家喝高了的時候會,待到第二天醒來,那眼鏡蛇的臉色絕對能凍死個人。他會一把揪起我這個作俑者扔進帳篷,不由分說地撲上來一頓強吻,並讓我發誓,再也不學灌他酒後,才變著法地折磨他開心。

  我是個為我不屈者,當即一派桌子,軟軟道:“眼鏡蛇,你酒後的樣子,真得很可愛。”吱溜跑了……

  現在,也不知道是事情變化得太快,還是我的理解能力根不上形式。

  要說奇怪的,絕對不止是獅子,他這轉變來得輕巧,而眼鏡蛇的復國來得就更蹊蹺了。簡直是在無聲無息中,見弩就帶兵來迎他回宮了,只說是政局已定,恭迎陛下回朝。

  眼鏡蛇卻沒說走,也沒說不走,就這麼耗著。

  額‘赫國’到政務則落到了月桂、罌粟花到頭上,沒有辦法,誰讓獅子身受重傷,需要休息呢?

  現在,與我真正過夫妻生活的,其實,就是罌粟花和白蓮,其他人,都或多或少的有些芥蒂,不是朝夕間就能釋懷的。

  然而,在我考量中,眼鏡蛇和獅子終究會離去,不過是時間長短問題,至於月桂,我相信他不會走,卻也拿捏不准,他到底是一直清修下去,還是會與我滾落紅塵。

  即使不想承認,其實,我一直活在患得患失中,即為罌粟花和白蓮給我的情感而幸福得有些不真切,又為獅子、眼鏡蛇、月桂的態度,而迷惘無解。

  有時候,我甚至想,就將他們全部攥走算了,省得我被他們牽扯著鼻子走,還撞得暈頭轉向。

  結果,每每聽到獅子豪慡的大笑,看到眼鏡蛇偶爾的綻放笑顏,望著月桂梳理我髮絲時的專著溫柔,我就泄了所有力氣,只能當自己身邊多了幾個蹭飯人口。

  不過,說句實話,大家又在一起的感覺,還真得不錯。

  獅子沒有一父皇的身份給任何人壓力,偶爾還會在我做美食時,用自己能動的左手幫我一些力所能及的忙。甚至還曾坐在輪椅上,動手做過一道‘家常醬魚’,話說,那手藝相當不錯了。真看當伙夫時沒白操練。

  眼鏡蛇雖然一直陰森森冷颼颼,卻也在我們烤肉串時,將自己烤好的地瓜片往我手裡一塞,不說什麼,只是看著我吃。卻在我烤好雞翅後,手疾眼快地奪走我的美味,站在我身邊,一口口吃掉,絕對不給白蓮搶食的機會。

  在奪食得大事件下,直接導致眼鏡蛇變成臭蛇,白蓮變成白痴,好幾次,我口誤,竟也跟著他倆叫了過去,卻被兩人一人一腳,撂倒在地。

  就這樣,六個人,說不清、道不明地攪拌到了一起,沒有人說離開,也沒有說要在一起,就這麼生活在一個屋檐下。

  至於那次山體墜石爆炸事件,必然要將所有責任歸給‘鴻國’女皇,而她也為自己的愚蠢,得到了應有的懲罰。

  我說過,給她的遺詔是真的,卻沒有說過,面上沒有塗抹什麼能讓人瘋癲的特殊粉末。

  當她捧著遺詔瘋瘋癲癲碎言碎語地遊走嬉鬧在朝堂上時,這廣闊的天地間,便傳出江山乃真正的四公主是也,乃當今‘鴻國’真正女王是也。

  貌似……我的事跡再次登上了歷史的舞台,被傳成了神乎其神。

  至於那次導致獅子失去右臂的爆炸事件,與我卻又著千絲萬縷的聯繫。

  還記得我讓綠糙研發化妝品時,無意間與他說過簡單炸藥的製作方法,不想,他竟然研究成功,且屁顛顛地趕來見我,想要獻嫵媚一番。

  卻不想,‘鴻國’女皇在受我制約時,便悄然派人潛去我的老巢,窺視著綠糙的種種研發,只因防守太強,無從下手。

  而綠糙卻偏偏自己走了出來,打算來邊界處見我。

  結果,便被‘鴻國’女皇人馬偷偷帶走,意外地獲得了綠糙剛研發出來的簡單炸藥方子。

  於是,就出現了山體爆炸事件。

  當我於‘鴻國’天牢找到奄奄一息的綠糙時,才知道此番因由,也知道綠糙沒有出賣我。儘管他們搜去了方子,且威逼利誘讓綠糙親手做出炸藥,但綠糙硬是自己撞斷了雙手,也沒有去做那個炸藥。

  導致‘鴻國’女皇不得不命人小心實驗比例,匆忙間布置了炸藥,卻因分量不足,沒有將我砸成屍骨無存。

  抱著綠糙這個傻瓜,餵他吃了藥,又將骨折的雙手固定好,應該可以還他一雙有用的手。

  正文 一百六十一。合之為家

  一起讀小說網 更新時間:2009-11-27 11:43:43 本章字數:6758

  天氣轉暖,大家吃完午飯後,我展開了大幅建築平面圖,爬在桌子上,又開始勾畫起家園的圈圈點點。

  眼見著所有布局都被我躍然於紙上,那種澎湃的心情,真得難以形容,仿佛那城池已然建立而起,只等著我跑到裡面,撒歡兒地又叫又跳直打滾。

  五個男人圍在我周圍,一同歪個腦袋,看著我的家。

  獅子伸出左手,點點某個地方,問:“這是做什麼?”

  我掃一眼,笑得滿臉璀璨,興奮道:“那是休閒廣場。有交叉似的噴泉,有大片的細紗,有各色的鵝卵石,有搖曳的花朵,有頑皮的綠色植被,有一個人工湖泊,有一個引進的溫泉,還有很多好玩的運動器具,我要把它規劃成一個天然SPA場。

  廣場的上空,要垂釣我收集來的全部夜明珠,這樣,即使到了晚上,依舊璀璨明亮。我們可以在那裡開燒烤派對,可以做全身的SPA浴,可以將自己埋在細紗下,睡個好覺,可以盪鞦韆,到樹上取果子吃。這裡……對腿的康復,會有幫助的。”

  獅子黑金色的眸子閃閃爍爍,似繁星般,載滿了期待與憧憬。

  月桂指了指一處,問:“那是什麼?”

  我看眼月桂,幽幽道:“那是……一座廟,也許……可以……不用建的……”

  月桂微垂下眼瞼,沒有應話。

  眼鏡蛇抬手指向標了我、罌粟花和白蓮三個人名字的方框,問:“這是什麼地方?”

  我自然答道:“主屋啊。”

  眼鏡蛇的手指又很很點了兩下,冷颼颼陰森森地問:“為什麼……只、有、三、間?”

  我恍然明白了,忙多勾畫出一間,邊畫邊嘟囔道:“我一間,罌粟花和白蓮各一間,竟然沒畫孩子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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