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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真這麼想也沒什麼,我也這麼想過,其實常常這麼想。”我笑著說。然後在井底的石階上坐了下來,“我常常想,如果在龍躍之前,央金就能認識皇帝,那是不是他喜歡上的就是央金了呢?”

  童江愕然的看著我,然後他笑了起來,“都說吐蕃人直率,果真是啊!”他不再像剛才那樣拘束,在我旁邊坐了下來。他坐的時候很小心的把他的袍子撩起來,生怕弄髒了,或者弄皺了。

  “說真的,剛聽說你的事時我感覺很吃驚,以前一直覺得皇上他除了皇后不會再接受別的人了。”他小心的拉著袍子的下擺說道。

  “因為他將我當龍皇后的轉世了。”我說。

  “怎麼可能,你這麼大了,那皇后就算是,就算是……那也……”他手上衣袍的下擺落了地,臉上是不可思議的表情。

  “他想相信他就會相信。”我嘆口氣,“他總不願意相信對他那麼重要的人死了。”

  童江似乎在思索著什麼,沉默著,半晌問我:“原來只要這麼簡單嗎?”

  我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那麼你……”他支支吾吾的說。

  “我們吐蕃人直率,你還有什麼儘管問。”我說。

  “那你……開心嗎?”他咬了咬嘴唇,問我:“他對你一切的好,其實都是為了那個人。”

  “開始時確實有點鬧心,不過日子久了就好了,畢竟不管他把我當誰,但他對我的好都是實實在在為我做的。”我說:“而且我相信,在日子更長更久以後,他能真喜歡我這個人。”我咧嘴呵呵的笑笑,“難道一個活人還干不過一個死人嗎?”

  看到我臉上的傻笑,他不自覺的撇了撇嘴。有幾分掩飾不住鄙夷。

  “對了,阿玉他帶我去過龍將軍府。”我說。

  “阿玉?”童江問。

  “皇后以前都是這麼叫他的,皇上也是讓我這麼叫他。”我對童江說。

  “哦!”童江點了點頭。

  “那龍將軍府隔壁好像就是你家?”我問他。

  “嗯嗯,我也是中過狀元的,那宅子是皇上賜的。”童江說道。

  “哦,狀元!好了不起咯!”我對他挑起大拇指。

  “那你跟龍大將軍是鄰居,會不會很熟?”我問他。

  “不是很熟,只是偶爾碰到過幾次,還有接洽這關口工程時聊過幾次。”童江答道。

  “哎呀!”我失望的嘆了口氣。

  “怎麼了?”他問。

  “太可惜了。”我說:“阿玉很想知道一柄寶刀的下落,他把它交給皇后的那個侍衛淺野十一郎用,結果不知道下落了。”

  “那柄刀……”童江眼睛一亮。

  “你知道?”我問。

  “不,不知道。”他連忙說道。

  “哦,那真可惜,那柄寶刀魔焰,據說是他爹,也就是以前的太上皇留下來的。”我嘆了口氣。

  “好了,跟你聊天真開心,我現在還有事情去做,我走了,你自己慢慢玩吧。”他三步並作兩步跑上階井,跑的有點急,期間踩住了一次自己的袍子邊,不過他渾不在意的扯起來就走了。

  我又在階井下坐了好一會兒,嘆息了半晌:“說真的我不喜歡這個人,寧可鳳迦奕還好一些,可惜……那位腳不沾地的皇后,與眼前這人的做派想來更像些。”

  第114章 滿嘴跑火車

  我知道童江會有所行動,但他的行動力還是讓我吃了一驚。

  第二天我跟雷豐瑜正吃著早飯,就聽見轟隆一聲巨響,腳下大地一陣搖晃。

  “這是怎麼了?”我問,“地震?”

  “炸藥開山。”雷豐瑜說道,皺了皺眉頭,“怎麼這麼大的動靜?”

  不大一會兒,風不服帶著九品‘土鱉’急匆匆的走進來。“陛下,出事了。”

  “什麼事?”

  “童江見陛下來,說是要讓陛下開心,要工程儘早完工,他改了炸藥的分量和爆破點,現在山體滑坡了,將咱們的人埋在底下了。”‘土鱉’匯報導。

  雷豐瑜怒道,“胡鬧!立刻組織人手挖救人。”又對風不服道:“把童江給我揪過來。”

  “童江他也給埋在裡面了。”‘土鱉’說。

  “這個笨蛋!”雷豐瑜站起來,往外走,邊走邊對我說:“我去看看,你陪你哥他們待會去吧,他們快走了。爆破的那地方你千萬別過去,有什麼事我會讓人來告訴你。”

  “我知道了。”山體滑坡是很大的事故,山體的結構平衡被破壞,說不定後續還會有滑坡,“你自己多小心。”

  雷豐瑜這一去就去了整整一天也沒有回來。上午時還讓風不服送了兩回口信來,說那邊情況還好,童江放炮前帶著人躲在了一個掩體裡,那掩體結構穩定,就是被碎石埋了起來,應該沒事,正在組織人挖掘碎石。下午之後就再也沒有任何消息傳來了,只是我看到柳春的鷹放出了好幾次。

  到了晚上雷豐瑜也沒有回來,反而把壯壯叫走了。而且月兒也被叫了去。

  我在關上轉了轉,也沒打聽出什麼來,只隱隱的知道人都挖出來了,沒有死人。

  後來好不容易逮著了那個九品‘土鱉’,才知道童江傷的很重,他是為救人傷的,情況不太妙,一直昏迷,期間醒來過一次,斷斷續續的背了一首詩,說了句阿玉什麼的。

  整整一夜,雷豐瑜都沒有回來,到了轉天天亮,傑布要走了,他提出要跟雷豐瑜當面辭行一下子。不過雷豐瑜還是沒有出現,只讓人傳話給傑布,讓傑布再稍等幾天再走,等他處理完一些事情,再親自相送。

  事情變得詭異了起來,讓人摸不著頭腦,但也只能等著。

  又過了兩天,李雲鎖來了,來的時候帶了一把刀。

  又過了幾天,又兩個人上了關,這兩個人其中一個不認識,看穿衣打扮跟李雲鎖差不多,另一個我卻認識,單曾頭人家那個管家派頭十足的管家。

  “哎!”一看見這個管家,我只能在心裡嘆氣,這個人能這麼快到關上,絕不是雷豐瑜臨時起意的,從時間上看,至少兩個月之前他的人就找到了這個管家了。他這人果真不是那麼好糊弄的!

  既然人證物證都找齊了,那麼就攤牌吧!

  我將自己收拾整齊,將髮辮在頭頂結好。

  雷豐瑜走了進來。

  他的手上拿著一柄刀,刀鞘殘缺陳舊,刀柄上的穗子都已經爛掉。

  他緊緊握著這柄刀,因為用力,手上的青筋暴起,指節發白。

  “現在又只剩下你我兩個了,咱們好好談談吧。”他拉過一張椅子,把我按坐在那把椅子裡,然後又拉了張椅子,與我面對面坐下。

  “童江醒了,他說他是龍躍,並告訴我魔焰埋在龍家門前的照壁之下,然後就找到了它。”雷豐瑜盯著我的眼睛,說道。“另外還有一件事。”

  他揚聲道:“仇九,將人帶進來。”

  仇九想來早已在門口待命,此時他推著那管家走進來。

  “這個人你認識吧?”雷豐瑜對我道。

  我點了點頭。

  雷豐瑜轉向那個管家:“你來說說。”

  “這是央金沒錯。不過不是強巴家原來的央金。”那管家趴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說,他說的是吐蕃話,那個叫仇九的漢子在旁邊翻譯:“原來的央金,小時候我見過兩次,長的完全不是這樣的,而且聽說十二三歲時候死了,當時他家老大和老二正隨贊普的大軍出征,就請我去主持天葬,不過我懶得去就沒去,現在這個央金是不知道從哪裡撿來的。”

  “把人帶下去吧。”

  仇九把管家帶了下去,屋子裡重新剩下我和雷豐瑜兩個人。

  “我已經分辨不清,也不想再去分辨你哪一句話是真,哪一句話是假,我只想最後再問你一次,你是誰?”雷豐瑜看著我,一雙眼眸中如cháo水般洶湧。

  “在說我是誰之前,還是先說說我從哪裡來吧。”我平靜的回視著他。手指往頭頂的方向指了指,“我從天上來。”

  雷豐瑜沒有出聲,但卻眯了眯眼睛,顯然完全不信。

  “就我的觀察來講,你們的世界與我們的世界,似乎是一個鏡子的兩面,山川河流都幾乎一模一樣,但或許卻是上下顛倒的。”為了形象一些,我將雙手手舉起,指尖相對。

  “吐蕃故老相傳一個傳說,卡瓦博格雪山的頂峰,連接著通往天上的路。”我左手中指的指尖抵住右手中指的指尖:“這裡的卡瓦博格雪山的頂峰,連接著另一個時空里的另一個卡瓦博格峰。”

  “你是想說你是從另一個時空里過來的?”雷豐瑜問道。

  我點了點頭:“你沒聽我哥說我是天柴嗎?”我自嘲的笑了笑:“天柴就是天上的柴火,不過在我們的世界裡已經不再燒柴火了,我們通常將沒有什麼長處,也沒有什麼財富的人稱為潘俊!

  “我這個潘吭諼頤塹氖瀾繢鍤竊倨脹ú還的一個人,沒錢沒地位沒女朋友,唯一的愛好是極限運動。我最後一次的極限運動目標是登頂我們世界的卡瓦博格峰。當時我為了省錢,沒有請專業的嚮導,而是通過網絡聯繫到了兩個據說曾經登頂過的驢友……”

  “挑重點說。”雷豐瑜打斷了我的話,他一定覺得我在胡扯。

  “我們遇到了雪暴,迷失了方向,然後我踏空跌了下來。”我說:“我跌下來的時候完全沒有意識到我已經不在我原來的時空里了。我只嚇呆了,以為自己要摔死了。然後我就看到了一個滑翔翼在我眼前飛過。滑翔翼就是你們說的那什麼蝙蝠翼,我們那裡也有,而且比你們這邊的先進的多,分為有動力和無動力兩種,在我們那裡滑翔翼已經是玩具一樣的東西了,即便是玩具其實也比你們這裡最好的滑翔翼好太多了,還什麼柴達木鹽湖裡提煉的最輕最堅硬的金屬,不就是合金鋼嗎,我們那要多少有多少。還有那個蒸汽機,神乎其神的當寶貝一樣,我們那早就淘汰了,都用輕軌電車了,還有磁懸浮、永動機,都有了。”我越說越有優越感了。

  雷豐瑜的臉色卻越來越綠,“重點!”

  “好的,重點重點。”我接著說下去:“我出於本能伸手抓向那個滑翔翼,然後我就進入了一個身體。我想在跌下來的時候其實我已經是靈魂出竅的狀態了,或者可以說我已經死了,但我不知道。我的靈魂進入了滑翔翼上的那個人的身體裡,緊接著我的頭嗡的一聲,這個身體前主人臨死前的畫面,湧進了我腦子裡,我只感覺滿眼都是鮮血的顏色。數不清的人被殺、被斬首,被炸上天,這他奶奶的,嚇死我了。我可是個和平主義者,連只雞也沒殺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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