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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媽媽聽到這句話後,就開始不住地磕頭。既激動難耐,又好像十分背上。

  秦楚青自然懶得理會他們兩個人的這番做派。只是,她將她們兩個人的話細細想了下,又覺得某個地方不太對勁。

  聽到她們話語裡提到的那個‘藍蕊’,秦楚青不知怎地,突然就想起來夏媽媽繡花的時候,把花瓣中間的花蕊給繡成了藍色。

  藍色的花蕊……

  藍蕊……

  當年先王妃嫁過來的時候,身邊有四個陪嫁大丫鬟。

  如今金媽媽、何媽媽和夏媽媽都在。另外一個去了哪裡?

  她,又是不是那個‘藍蕊’?

  何媽媽聽到這句話後,就開始不住地磕頭。既激動難耐,又好像十分背上。

  秦楚青自然懶得理會他們兩個人的這番做派。只是,她將她們兩個人的話細細想了下,又覺得某個地方不太對勁。

  聽到她們話語裡提到的那個‘藍蕊’,秦楚青不知怎地,突然就想起來夏媽媽繡花的時候,把花瓣中間的花蕊給繡成了藍色。

  藍色的花蕊……

  聽到她們話語裡提到的那個‘藍蕊’,秦楚青不知怎地,突然就想起來夏媽媽繡花的時候,把花瓣中間的花蕊給繡成了藍色。

  藍色的花蕊……

  第134章

  “那個藍蕊……究竟犯了什麼事兒?”秦楚青微微揚眉,聲音平靜,狀似無意地隨口問道。

  “當時太太的首飾丟失,後查出是她偷的。雖然知道她是個謹慎性子,也信得過他,知道她斷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來。誰知她是個悶嘴葫蘆,也不知道為了維護誰,竟是一句也不辯駁。我和何媽媽都沒了法子,只能眼睜睜看著她被趕出府去。”金媽媽看到秦楚青這般問,只當她是‘上道’了,深深地嘆息了聲,又朝旁邊若有似無地看了一眼。

  她不看這一眼,秦楚青還不知她說這些話竟是打了旁的主意。偏她看了這麼一眼,又正好是朝著夏媽媽的屋子方向,就由不得人不多想了。

  一共四個大丫鬟。一個被冤枉,兩個人猜不出那被冤枉的是為了護著誰……哦,剩下的最後一個還被提起這事兒時瞧了一眼。

  怎麼看,好像當時做了錯事的都是夏媽媽。而那藍蕊,不過是給夏媽媽頂罪的一個。

  秦楚青這便微微笑了。

  也不知這兩位存了什麼心思,居然處處針對夏媽媽。究竟是夏媽媽惹人厭到了這個地步,還是說這兩位的用意還有旁的解釋?

  只不過……

  秦楚青看一眼院外的劉亭。

  如今事情已然有了定論,她便再沒必要拖延下去。先前不過是為了讓這些人露出馬腳故意為之,如今既是時機成熟,斷沒有任由她們繼續胡作非為下去的道理。

  “金媽媽說的,可是我們院子裡的夏媽媽?”秦楚青放緩了聲音,慵懶地問道。

  聽到‘我們院子裡的’這幾個字,金媽媽心裡頭咯噔一下,莫名覺得有些不妥。思量過後,又覺得或許沒甚大礙,便試探著說道:“其實奴婢也不知是誰。不過藍蕊拼著出府也要維護的人,斷然不會是陌生之人。許是和她關係極其要好的某位。”

  這簡直就是直截了當地承認秦楚青的猜測是正確的了——和藍蕊關係好的,除了一同從蘇國公府來到王府的,還有誰?

  金媽媽敢這樣說,無非是看著秦楚青先前沒能把她們怎麼樣,所以有點不太在意。

  秦楚青自然也看出了這一點。

  她朝窗外使了個眼色,又點了點頭。這才收回視線,微微睨著那兩個人,勾唇笑問道:“此話甚是有理。”

  等她這句回答等了許久的金媽媽神色不動,何媽媽那邊倒是露出一絲釋然。

  誰料秦楚青接著說道:“既是如此,那你們兩人的嫌疑,便是比較大了罷。”

  金媽媽沒料到秦楚青會這樣說,猛地抬頭看了秦楚青一眼,又趕緊低下了頭,“奴婢不知王妃這是何意。”

  何媽媽也瞪著眼珠子盯著秦楚青瞧。

  秦楚青笑道:“不過是依著你先前的話語猜測罷了。”她垂下眼帘,輕輕撫了撫衣衫下擺,淺笑著道:“夏媽媽如今是我們院子裡的人。我既然敢用她,便不會因了幾句空口無憑之言而疑她。既然如此,依了你的話,便是你或者何媽媽的可能性最大了。”

  何媽媽蹬著腳晃著腦袋嗚嗚咽咽個不停。

  金媽媽卻是笑了。

  她從容地磕了個頭,與秦楚青說道:“王妃護著自己人,奴婢歡喜。只是如若王妃將奴婢當做外人,怕是有些違背王爺的意思罷。”

  在她看來,秦楚青到底還是有些年少。竟是一過來就要鋒芒畢露地給她們這些個老奴吃排揎,也不看看這王府里的規矩和別個地方都不同。王爺看似冷麵,實則最是體恤下人。平日無事的時候,也多有獎賞。如若王妃還當這裡如尋常高門後宅那般混亂不堪,非要用惡意去揣度,怕是弄錯很多事情。

  故而,她要好心‘提點’這位新王妃幾句。

  “王府里的事情,王妃無需過多操心。王爺一早便說過,王妃身子不好,讓奴婢們多好好伺候。奴婢們自當盡心盡力,不讓王妃太過費神。”

  她本以為自己說得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誰料秦楚青聽了這話後,非但半點的感激或是緊張之色都無,甚至還露出了一點笑意來。

  正當金媽媽揣測著她這個笑意是何意思,靜等著秦楚青來開口。秦楚青卻是望向了屋門處,揚聲說了句:“可是已經到了?進來罷。”

  陳媽媽過去給開了門。映入眼帘的,正是一個大家都有些熟悉的身影。

  ——侍衛服。顯然是府中侍衛。

  正是劉亭。

  金媽媽和何媽媽自然不知曉這位侍衛的具體名姓。雖然看見了,也只當是王爺派了過來特意來觀察今日事情的。

  誰料這侍衛進了屋門後,非但沒有問秦楚青話,反倒是說了句“劉亭見過主子”,跪了下去,端端正正行了個禮。

  金媽媽這便開始有些不解了。

  她知道,侍衛定然只有王爺點了頭才會依命行事。依著她看來,這個年齡尚小的小王妃當不得大任。王爺娶她過來,應當只是為了延續後代才是。就算是派了四衛保護著,她也沒斷了這個念頭,覺得王爺是看著王妃少不更事,怕她在這個侍衛眾多的府里惹出了事來。

  可是,她再怎麼想,也沒料到王爺身邊人會這樣子給王妃去行禮。畢竟是有官職在身的人。如此樣子,分明是將她當做自己的主子一般。

  嗯,對。剛才他確實是這麼喚王妃來著?

  金媽媽心中一凜,暗道自己真的是在這府裡頭後宅待太久了,不知外世如何模樣。正打算著回去後一定要尋了人去打探打探這位王妃先前在娘家時候的事情,就聽王妃依然在這個時候問起了那個侍衛:“你這幾日可曾查到了甚麼?”

  那個名喚‘劉亭’的侍衛便躬身說道:“回主子。已經有眉目了。”說著,從懷裡掏出一物,雙手捧給了秦楚青。

  金媽媽只朝那邊瞥了一眼,就失聲喃喃:“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劉亭捧給秦楚青的,分明是她們真正的帳本。旁人或許看不出來,但是她和何媽媽只消一眼就能看出真偽。

  那帳本上,有真正的物品價格。有她們收受回扣的數目。若是被人發現其中關竅所在,怕是麻煩。

  金媽媽只覺得背上的冷汗都流出來了。她猛地扭頭過去,憤怒地看向何媽媽。

  ——若不是何媽媽不同意將帳冊焚燒,說甚麼‘若真燒糊了,少幾樣也沒法發現了。’

  她說的這個‘少幾樣’是說的她們在其中收了回扣的一些東西。想她們在府里管著後院的帳薄那麼多年,從沒沒想過會有一天被人查帳冊。為了方便,很多東西都記在了上面。

  金媽媽這才將東西留下。準備等到日後有機會的時候再謄抄下來,然後焚燒。

  何媽媽只覺得委屈異常。當時金媽媽也是同意了的。畢竟兩個人都是用的一些暗語,並未將東西的名字和錢數一字不落地直白寫出來。也因了這個,金媽媽方才答應了暫時留下。怎地現在搞得好像是她自己的錯了?

  何媽媽有心想說,又說不出來。只能被塞著嘴嗚嗚直叫。眼看秦楚青朝她望過去,忙扭動身子擺動頭,想讓秦楚青把她遮住的嘴巴露出來。

  誰料秦楚青根本不搭理她。甚至也不搭理金媽媽。只是淡淡掃了這麼一眼,便與劉亭說道:“說來聽聽,到底發現了甚麼?”

  “她們做假帳。”劉亭字字鏗鏘地說道:“這些帳本,才是真的。原先給王妃的,全是仿作。”

  “哦?如何鑑別?”

  “王妃可以從幾個方面去辨別。”劉亭指了帳本的一些標記和特點之處,“有這幾個地方,足以可以證明這本是真正的帳簿。至於她們交給王妃的那個,怕是仿作。”

  “既是有帳本,好生交上了便是。她們何須弄虛作假?”

  “王妃仔細看看這些記的帳數便可知。”劉亭指了一些地方與秦楚青看,“這些地方分明都有標註。就在帳目的旁邊。”

  “哦?”秦楚青故作驚訝地仔細看了看,特意問道:“不知這些標註……”

  劉亭就將這些標註的關竅所在一一說了出來。

  秦楚青做出好生聽著的模樣,實則在悄悄去看金媽媽和何媽媽兩個人。當看見兩個人一個指甲都把手心給掐破出了血,另一個則色渾身抖得跟篩糠一般,這便淡淡笑了。

  莫玄精於算術。這些東西其實已經讓莫玄看過,這才真正了解了其中到底藏了甚麼貓膩。劉亭又悄悄觀察這兩個人的一舉一動,就將她們私下裡的一些小動作盡數觀察到。

  秦楚青卻只命了劉亭來處理揭發一事,沒有讓莫玄出現在這裡。只是為了嚇到這兩個人,當真是無需動用四衛出面。

  待到劉亭一一說完,看到面前兩個人的臉色,秦楚青單手支頤笑問道:“你們還有何可說的?”說罷,又從拿了先前金、何兩人給她的帳簿來,嗤道:“還特意趕了個假的出來,也真是難為你們了。”

  何媽媽嘴巴捂著,嗚嗚直叫,頭在地上不住地磕。砰砰砰的撞地聲,聽得人心驚膽戰。

  金媽媽咬了咬牙,卻是重重磕了個頭,說道:“王妃,奴婢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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