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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頭點地,人入獄”他還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樣“你不就能嫁了嗎?”

  秀念徹底明白了,恨不得把頭叩破:“陛下,奴婢知錯了,求陛下饒奴婢一命,陛下……”

  她的聲音越來越遠,沒多久便徹底消失。

  為他捶腿的宮女,收起最初的艷羨眼光,滿含恐懼地替他捶腿。

  嚴佑元抬起她的下巴,滿意地看著她眼內的害怕:“真好。”

  然後收回手:“下賤人就該有下賤人的樣子,別生不該起的心思。”

  宮女立刻跪地。

  “朕沒說你”嚴佑元斜她一眼,蔑視地“呲”了一聲“繼續。”

  “是”宮女小心翼翼的起身,上前,手裡的動作也更加輕軟。

  作者有話要說:

  秀念,夏洛特煩惱,有點出戲...

  第34章 偷兒

  祁學謙回府時,沈長念正在房內習字,她的手腕力度不夠,但習出的行書卻是活潑靈動。

  在身旁瞧完之後,他挑眉,也不說話,順勢坐在屋內。

  小廝給他端來茶水,他接過,狀似無意地提及:“跟在你身邊的那個護衛呢?”

  “已經消失好幾天了。”

  沈長念收筆,憂心忡忡:“派人去找過,但是也沒找到。現下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在何處。”

  祁學謙抿了一口龍井,沒接話。

  一口茶飲完,他把瓷杯放在桌旁,掌隨意地撐著頭,饒有興致地:“元國亂了。”

  “怎麼亂?”

  “達哈蘇死了,他那幾個兒子裡,最有可能繼位的就是額爾德克。”

  沈長念回想起額爾德克素日的習性:“會開戰嗎?”

  “沈重和小皇帝都有意開戰,只是那兩個蠢貨都不知道,元國亂不了多長時間。”

  “為什麼?”她即刻問,瞧見祁學謙笑乜她的眼神,忽的臉一紅:“你才是蠢貨。”

  他嘴角的笑容愈發明顯,撩起長袍:“達哈蘇那幾個兒子裡,最頂用的是額爾德克。何況達哈蘇平日裡對額爾德克就多有稱讚,如果沒有意外,後繼者必定是額爾德克。”

  “可是新皇登基的前幾年一般都會比較動盪”沈長念聽到此處,囁嚅道。

  “本朝的確如此,但你不能用本朝的往日來思考元國。”

  祁學謙起身,繼續解釋:“達哈蘇早就把軍權的一部分交給了額爾德克,並且他後期幾乎把大政都交給額爾德克處理。現在元國的朝堂見多半都是額爾德克的近臣。”

  “說白了,現在元國的亂僅僅是因為達哈蘇突然暴斃而亡,但其實,無論遺旨怎樣宣稱,繼位者肯定都是額爾德克。他早就已經大權在握,穩定政局根本要不了多長時間。”

  祁學謙思索著:“所以說,不出半月,元國的政局應該就會穩定。

  “所以?”

  “所以你最好期望沈重和小皇帝不作死”他平靜道。

  沈長念應了一聲,沒再多說。

  結果深夜時,沈長念批閱完公文,回房梳洗,正躺在床榻間,一翻身,便在錦被內摸著一張小紙條。

  本來可以明天再看,但她今日聽過祁學謙的話,心底不安穩,總覺得山雨欲來風滿樓。

  因此展開紙條,借著晦暗不明的燭光看清眼前的字。

  “兵符,速取”

  沈長念一驚,確定左右無人,慌忙把它點著,燒了。

  爾後是徹夜無眠。

  她想,假如他的話是真的,那父親和小皇帝的行為無異於自取滅亡。但如果,他的話是假的……

  想了想,她又搖搖頭,自己否定自己:祁學謙的神情不似作假,而且他也不是那般會去造假的人。

  那她要聽父親的話,把兵符拿出嗎?

  沈長念的腦袋裡不斷地閃過父親所說的“忠君愛國”,模模糊糊中,睡了過去。

  --

  第二天,還是同樣的時辰,她又被喚醒了。

  這次她反應很快,迅速地穿好衣裝。但因為昨晚的事情,她睡得並不好,渾身酸疼。

  黑眼圈掛在她的眼底,她疲憊地打了個哈欠。

  祁學謙的視力極好,哪怕夜色無比昏暗,借著最微弱的光,他也能瞧清她的模樣。

  跟個偷兒似的。

  他想。

  “我丟東西了”他背著箭筒,狀似隨口一提。

  但沈長念昨晚想了一夜的“兵符”,又想起突如其來的紙條,試探性地問道:“什麼東西,重要嗎?”

  “執掌千軍萬馬”祁學謙瞄準靶心,射出一箭,正中,而後才轉向她,反問道“你說重要嗎?”

  沈長念心底咯噔一下。

  月色不明,她瞧不見他的眼神,但因為他這番話,不由得猜測他的意思。

  然後她的心底翻滾起昨晚做的決定。

  “不是我”她聽見自己的聲音在黑暗的夜空里響起。

  對方既未肯定,也未否定,沉默許久,才從喉嚨里“嗯”了一聲。

  沈長念明白,模糊不清里表達的意思,往往是不信任,卻又不方便直說。

  她的神色黯淡,說不清內心那種無來由的失落感,那種失落感糾纏著她的心臟,於是化為渾身的無力與倦怠:“我不想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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