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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鹽澤說完,向司機打了—個手勢。

  就在這時,從剛剛些關上的車門縫裡,一個人影旋風般地跳了上來。

  大家嚇得目瞪口呆。

  竄上來的人徑直走到裕希子面前。

  是永倉!

  比起在佛羅倫斯第一次出現時,他的臉色更加蒼白,衣服更髒更亂,憔悴的臉上只有兩個眼睛閃閃發亮。

  幾位婦女同時發出了驚叫聲。

  “裕希子,跟我一起走吧。”永倉抓住裕希子的手臂,懇求說。

  裕希子因有時暈車,特意選了最前面的座位。也許永倉一直在尋找機會,但她身邊總有人保護,近不得身,所以在發車前的一瞬間跳上車來,試圖拉她下車。

  “永倉先生。別再糾纏我了,你我之間已無任何關係了。”

  裕希子既害臊,又憤懣,聲音直打顫。萬沒想到他會當著眾人的面做出如此舉動來。

  “你堅決不同我一起走嗎?”永倉的聲音變成了絕望的哀鳴。

  “為什麼我要同你一起走?”

  “求求你,走吧,我不能沒有你呀!”

  “你要是早說這句話就好了。”

  “穗積小姐,這人是誰?前天在佛羅倫斯不就是他糾纏過您嗎?”

  風間出來說話了。為了保護她,他隨時都準備採取行動。

  “我不是糾纏!”永倉對風間說。

  “風間先生,請你把他趕下車去,我已經毫無辦法了。”

  聽了裕希子的話,永倉的臉上一陣痙攣。

  三

  “你聽見穗積小姐說的什麼嗎?趕快下車!”

  風間瞪著永倉。

  永倉想,就是自己不下去,也會彼他推下車的。他的膂力,在佛羅倫斯已經領教過了。

  “裕希子,你堅決不跟我走嗎?”

  看見裕希子默默地搖了搖頭,感到絕望的永倉突然從衣袋裡抽出一把匕首,橫在裕希子的脖子上。

  “誰也不許動,就這樣開車。快開車!”永倉咆哮著。

  女人們又是一陣尖叫,連風間也被兇器的寒光鎮懾住了。如果不聽他的指揮,裕希子定遭不幸。小小的兇器鎮住了所有的人。

  “愣著幹什麼,還不開車?”

  永倉幾乎是在吼叫。

  裕希子驚呆了,以致沒有出聲。永倉原先不是這樣粗暴無禮的人。他頭腦冷靜,思維敏捷,總是能夠正確考慮自己的利益。正因為如此,他權衡利弊之後拋棄了自己。

  在永倉身上看到的仿佛不是他本人,而是一個暴徒。正站在她面前的這個人已不是從前認識的永倉了。在此之前,當她聽說永倉殺了妻子,還半信半疑。現在看來,肯定是事實。裕希子想到這裡,反而一點也不感到恐懼,更多的是驚訝。

  ——永倉的兇器正對著自己呢!

  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難道他真要殺我?決不可能。但他又是一個做事認真的人,如果一味拒絕,說不走他真會動手。

  她看著鹽澤,似乎在問“風間幹什麼去了?”

  鹽澤開始有些躊躇,但稍微鎮靜之後,勸告永倉說:“就按您說的辦,但請別傷害她。”

  “好吧,馬上開車!去海德堡!”永倉命令。

  今天的路線是從巴塞爾進入德國,向北,穿過位於德國西部的黑森林,然後去海德堡,這段路程約三百公里。

  “你說到哪裡,我就跟你到哪裡,但不要傷害別人!”

  裕希子對失去理智的永倉說。

  她想,只要自己同永倉一道下車,就不會給別人添麻煩。這是永倉同自己兩人之間的私事,與他人無關,不能連累別人。

  裕希子正想下車的時候,旅館的服務員跑來,手裡提著照相機,可能是旅行團有人忘了帶走的吧。

  而永倉卻誤認為旅館方面發現了車上發生的事情。

  “還磨蹭幹什麼?趕快開車!”永倉咆哮著。

  汽車從提照相機的服務員身邊疾馳而過。

  “中途不許停車,一路衝過去!”

  司機波羅雖不懂日語,但他意識到事態嚴重,因為裕希子被當作人質,不得不聽他的調遣。

  鹽澤命令波羅按預定計劃駛往海德堡。

  鹽譯知道,永倉的行動不僅僅是一種威脅。他殺了妻子逃出來,現在被追得走投無路。警察們的估計非常正確,殺紅眼的永倉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他想,如果把這些全都告訴大家,一定會引起更大的恐懼和混亂。

  在這種場合,要避免刺激永倉,儘量使他冷靜下來。

  汽車載著驚恐不安的乘客們向前疾駛。

  永倉警惕地注視著乘客們的舉動,把裕希子帶到最後一排座位,這兒靠近緊急出口。

  離巴基爾越來越近,很快就要到達國境線。這裡無論對永倉還是對全體乘客來說那是一大難關,因為在國境的檢查站,出入國兩邊的負責官員要檢查護照和行李。

  永倉在這裡要冒最大的風險,誰也不知道這個陷入絕境的永倉將採取什麼行動。

  “大家聽著,我是旅行團的成員,帶有護照。只要大家守口如瓶,就能通過邊境,倘若不照我說的辦,將要發生什麼事情。我也很難預科。”接近國境時,永倉威脅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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