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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家表妹奇怪,“誰呢?”

  小丫鬟跑得急了都忘了多問幾句,抓了抓頭,有些沮喪,“忘了問了。”

  不過好歹也知道人從哪來,小丫鬟立馬接著道:“不過聽他說,他是從江南來的,姓司。”

  這下傅家表妹知道是誰了,不過也奇怪司家人找自己做什麼。

  等著拿過小廝手裡的信,傅家表妹第一眼看見的就是上面寫得工工整整的傅姝親啟四個字。

  信的內容寫的是什麼,隨著後來越來越頻繁的往來信件,傅家表妹已經記不得了,但一直刻在心上的,是每一次那工整的傅姝兩個字。

  那兩個字讓她突然有了個奇怪的想法,她不是哪家的孩子,不是排行第幾,不是誰的女兒,也不是誰的表妹,她就是她,獨一無二的她,叫傅姝的她。

  這一來一往的信件,從三個月一封到一個月一封,再到一個月有兩三封的時候,再次出了京城的陳郄終於回來了。

  自從陳郄出京,生意上的事情大多落在傅家表妹一個人身上,這對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來講,壓力不能不大。

  有許多次,傅家表妹都覺得自己撐不下去了,想給陳郄寫信求助,最後卻都咬牙堅持了下來,到這個時候陳郄回來,她已經能夠再生意場上遊刃有餘。

  說起來,靠的還是司家那小孩子,要不是他的鼓勵,和他們互相的支撐,想她大約也撐不到現在的。

  收到陳郄要回來的消息,已經亭亭玉立的傅家表妹一甩芊芊素手,把信疊好,立馬吩咐下去,“國公府那邊肯定比我們先得到消息,先派人去問問傅嬤嬤,看有哪些地方要幫忙的。”

  隨後又叫了總帳房過來,“國公夫人就要回京了,這幾年你手裡的帳目也儘快做個總結出來,到時候拿給人家看,別讓人給看輕了。”

  之前的總帳房因為年老,又老眼昏花就辭了去,傅家表妹寫信給陳郄請示,陳郄把這事兒全權交給了她。

  她在下面的帳房裡千挑萬選各方考察後才選了這一位,上位才兩年,這必然是要給陳郄看看這人的能力才行。

  把這些安排下去,花了幾日把各處都打點清楚,傅家表妹才鬆了口氣,然後司小郎的信又來了。

  淨手後打開信,司小郎說最先說的也依舊是自己身邊的一些事情,再然後就是告訴她江南的一些生意行情,一直到最後才說他這回打算上京城來親自參加一個茶商會,因要耽擱一些時日,住在客棧里麻煩,所以要叨擾一番傅家。

  算起來司郎到今年也才十四歲,卻是逐漸擔起了家族的生意,這回來京城來參加茶商會,應該也是打算正式出現在同行們面前,打算獨當一面,開始正式交際應酬。

  要這一回在茶商會上能穩得住,日後司家他不說當得了全部的家,至少也能是司家的話事人,他那個隔壁親戚也得讓一讓他了。

  想到這些,傅家表妹就立馬叫人去收拾了個院子出來,又撥了丫鬟小廝的去候著。

  這幾年京城裡的生意做得穩,傅家三房住在西市也一直沒搬家,只是尋著機會了就不停地往外擴張,到現在住得地方不只是三個院子,而是七個院子了。

  收拾出來一個給司朗住,也完全不是話下。

  把這些吩咐下去,傅家表妹才露出一個笑來,小心把信疊好裝進信封里,拿了精緻的木匣子裝著小心放在衣櫃最下面一層鎖上。

  只是傅家表妹沒想到司郎是跟陳郄一行一道回京的,在京郊先見了陳郄抱著差點哭了一回,再看見從馬車後面出現的司郎差點瞪脫了眼。

  司朗因為血統的緣故,天生比一般的中原男兒骨架子大,這幾年下來雖然沒見過面,可五官分明還是那個五官,無非是身子長了一截而已。

  陳郄在旁邊見得好笑,解釋道:“路過江南,剛好碰見司家也要上京城來,也就順路了。”

  旁邊司郎這才上前,笑著叫了一聲,“傅家姐姐。”

  那些個信,外面寫著傅姝親啟,裡面的抬頭卻從來都是傅家姐姐四個字。

  傅家表妹點了點頭,也不扭捏,大方道:“沒想到你這麼快就進京了,還以為要多兩日才到。”

  陳郄一行要快馬,想慢都不成,司朗也有著自己的小心思,也慢不著,但這兩個理由都不好說出口,就道:“天氣好,路好走,就走得快一些。”

  其實兩人都有許多話想說的,但地方不太合適,傅家表妹就道:“院子我也收拾好了,到時候差什麼只管找管事的說就是。”

  陳郄在旁邊看了兩人一眼沒說話,傅家表妹倒是沒忘了這頭,看了看陳郄的身後,道:“小侄兒呢?”

  孩子是陳郄在江南生的,這些年都沒帶回來過,也就這回回京,傅家表妹這還準備了見面禮,結果沒看見人,頗為可惜。

  陳郄笑著道:“在馬車裡睡著了,等回府了讓給你見禮。”

  傅家表妹就點著頭,也不在京郊里浪費時間了,立馬就一道往京城裡走。

  陳郄這幾年在外面過得十分不容易,就當年那白嫩嫩的皮膚,現在就完全呈小麥色,連著額頭上的傷痕都不太那麼明顯。

  要說再養,那也不可能再養白嫩回來,沒見著那脖子連露出的手,都那麼一道色。

  也不只是皮膚,就身姿也不似之前的女兒形,能說出個裊裊來,反而看著給人一種矯健之感,那雙眼睛冷凌凌看向誰,誰都得避開臉往旁邊躲,煞是嚇人。

  連著旁邊劉喜玉也不復當年謫仙模樣,一臉白淨跟陳郄成了一色,唯一一樣的就是依舊寡言,在那半天並不言語。

  傅家表妹一邊心裡腹誹著這兩口子出門哪是遊玩簡直是上戰場去了,一邊送著陳郄一行回國公府,順道著半路也安排了身邊的人帶司朗去自己家,做事兒有模有樣得讓陳郄暗地裡點頭。

  國公府里早得了消息,傅嬤嬤做事兒再妥帖不過,何況還有國公府的老管事們,早把府里收拾得乾淨。

  陳郄跟著劉喜玉帶著兒子一回來,就熱情得跟從沒離開過家一樣,諾大的宅子硬是弄出了幾分煙火氣。

  小世子在馬車裡睡了一路,進了國公府就醒了過來,在丫鬟的陪同下顛顛的跑進大廳找到自己爹娘,看見坐在一邊的傅家表妹,眼珠子一轉,立馬改道往旁邊一撲,“漂亮姐姐!”

  旁邊陳郄的嘴角一抽,已經不想說話,只抬頭望屋頂。

  劉喜玉連看都不看自己兒子一眼,只當不是自己的,剩下傅家表妹頗為尷尬的把孩子抱在懷裡。

  也不過兩三歲的小兒,萬沒想到跟陳郄和劉喜玉完全是不一樣的性子。

  不過這也是傅家表妹不知道,其實這孩子完全遺傳了陳郄的德行,不過是陳郄年紀大一點,頗為要臉,所以在外人面前收斂了許多。

  傅家表妹尷尬完,又覺得小孩子可笑,就逗著道:“你是狗兒?”

  小世子一聽見狗兒這兩個字,立馬就變了臉,從傅家表妹懷裡一溜,回頭就往劉喜玉那撲,嘴巴還扁著,明顯要放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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