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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饒是文主編對兩個人之間的畸形關係已經有些認命,臉上還是泛起了一絲怒氣。

  而且他也有不想被任何人探知的時候……

  文主編說:“解開它。”

  祁睿臉上的嬉笑收了起來。

  文主編的堅持讓他有了些很不好的聯想,明知道文主編這幾年幾乎成了苦行僧一樣的工作狂,他還是無法控制地往那些方面去想。

  錯過的人往往會一直錯下去,背叛過的人往往會一而再再而三地背叛。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祁睿就壓不住自己的怒火:“你想瞞著我去做什麼!”

  文主編也爆發了:“我要做什麼,根本不關你的事!”

  祁睿說:“對你好一點你就蹬鼻子上臉了是不是?文哥,我不想傷害你的,是你——”

  文主編猛地推開他,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祁睿定定地看著站在車外整理衣服的文主編。

  他知道文主編是有能力反抗他的,所以他總是不忘把文主編的雙手困住後再下手。

  正常狀態下,相對一個男人為所欲為確實有些困難。

  祁睿憋著一肚子火。

  他跟著文主編下了車,亦步亦趨地追上去,嘴裡念個不停:“你到底要瞞著我去哪裡?你要是不想瞞著我,為什麼一定要解開,只是個裝飾品而已!”

  文主編頓步,看著祁睿冷笑:“裝飾品?那我給你戴一個行嗎?”

  祁睿從口袋裡拿出個類似的金屬環,興致勃勃地遞到文主編手裡:“我還當是什麼事呢,當然可以。環上有個號碼,你輸進手機里和它綁定就能定位了!”他大大方方地撩起褲管,“喏,你給我戴!”

  文主編:“……”

  文主編沒興趣和祁睿瞎鬧,祁睿卻抱住他不讓他走:“快幫我戴!”

  文主編說:“不要胡鬧了。”

  祁睿說:“那你還是想解下來?你真的有事想瞞著我?我不會幫你解的!”他自己彎腰咔嗒一聲,把金屬環扣在自己腳上,站起來後冷不丁地把文主編抵到牆上吻了上去。等他親夠本以後,語氣更加理直氣壯,“你自己說的,我戴上你就戴,反正我戴著了,你以後都不給解開!”

  文主編拿自說自話的祁睿沒轍。

  他說:“……隨你。”

  下班後文主編預約了開鎖的人,準備找人把金屬環去掉。結果還沒坐定,祁睿居然已經追了過來,冷瞪著正要幫文主編解決金屬環的鎖匠說:“沒你的事!”他轉向文主編,“……文哥你又不聽話了。”

  文主編說:“祁睿,你不要這樣。”

  祁睿語氣變得很危險:“文哥你要是敢解下來,我就做十個八個,統統塞進你身體裡,讓你含著它一整晚——看你還敢不敢不聽話!”

  文主編已經不想去看旁邊的鎖匠是什麼表情了。

  祁睿伸手拉文主編的手。

  他拉著文主編往外走,邊走邊許諾:“只要文哥你乖乖聽話,我會一直對你好。”

  文主編知道在這樣的祁睿面前最好別有半分抵抗,否則只能在事後被纏著要求“原諒”。

  ——在祁睿做完那些完全不可能被原諒的事之後。

  文主編沉默著被祁睿帶了回家。

  祁睿一進屋就咬文主編脖子,在上面咬出一個個紅印。

  文主編說:“祁睿,你給我差不多一點。”

  祁睿的回應是扯開領帶把文主編的手綁了起來,直接把文主編推倒在地毯上狠狠地貫穿。

  祁睿摟緊懷裡的人為所欲為,口裡還惡意地說著些下流話:“文哥,我好像怎麼要你都要不夠怎麼辦,都怪你太會勾引人了。再見到你之後,我每天都想這麼對你,想得要命……文哥你不要惹我生氣,否則無論你在哪裡我都會找到你把你做哭哦。”

  文主編閉上眼:“……祁睿。”

  祁睿一怔。

  他的動作微微停頓,接著他吻上了文主編的唇,半帶強迫性地逼文主編和自己唇舌交纏。他們正正經經接吻的次數並不多,祁睿的吻技甚至可以用糟糕來形容,但這並不妨礙他的興致。直到逼得文主編喘不過氣來,祁睿才志得意滿地結束這一吻,說:“文哥你叫我名字的時候聲音真好聽,聽得我想she。”

  祁睿折騰到深夜才終於饜足。

  文主編已經疲憊到極點,昏昏沉沉地靠在祁睿懷裡。祁睿幫文主編清理完後抱著他上了床,又忍不住握著文主編的腳踝把玩。腳踝上方的金屬環在黑暗裡閃著微光,他越看越喜歡,因為這讓他有種文主編徹底屬於他的滿足感。

  祁睿幫自己和文主編蓋好被子,轉頭親了文主編的額頭一口:“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文哥你不許背著我去找別人。”

  文主編陷入沉睡前腦海里划過一個怪異的想法。

  祁睿在床上的言行危險之餘竟然還透著一種……單純。

  仿佛殘忍與天真在他身上並存。

  第二天文主編和往常一樣沒能醒過來。

  祁睿在確定文主編不是生病後自己開車去上班。

  沒想到在抵達辦公室時祁睿看到個和他有幾分相像的青年。

  祁睿冷下臉:“誰放你進來的?”

  青年關上門,轉身跪下舔吻祁睿的鞋子。

  祁睿可著勁把青年踹開。

  青年哈哈一笑:“你踹得我好舒服,小睿,我還要更多。”

  祁睿像是厭惡什麼髒東西似的遠遠避開青年,準備叫保安上來把人扔出去。

  青年說:“小睿,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到現在還一次又一次地拒絕我。你明明也喜歡的,你覺得我是怪物,難道你不是?你明明很享受——”他從懷裡掏出幾張照片,“我看見了哦,你和那個漂亮的傢伙在酒吧玩得很高興,你看你,都興奮起來了。”

  祁睿愕然地看著青年手上的照片:“你怎麼拿到的!”

  青年笑呵呵地說:“你到在公開場合玩了,還怕別人看見嗎?”他舔了舔唇,“你明明很喜歡,對別人施虐讓你很興奮對吧?對方無助又痛苦的神情,對你來說是那麼的可愛……小睿,你早就跟我一樣了。”

  祁睿沒再猶豫,冷聲叫來報案把青年扭送出去,禁止任何人再把青年放進來!

  祁睿沒出去,他關上辦公室的門,關上辦公室的窗子和窗簾,關上辦公室的燈,一個人蜷在窗底下看著滿室黑暗。

  他看到了。

  他看到照片上扭曲得可怕的自己,以凌虐別人為樂,以折辱別人為傲。

  他回想著自己對文主編做的一切,不由緊緊抱住自己的膝蓋。

  說什麼文主編背叛過表哥,說什麼文主編本來就做過這種事,都是他肆意發泄自己那種瘋狂欲望的藉口而已。他根本控制不了自己,他讓凌虐欲凌駕於理智之上,偏偏還說服自己說“對那種傢伙做那樣的事是不要緊的”。

  明明文主編那麼難受,明明文主編一次又一次地落淚,明明……

  他都當看不見,只顧著宣洩和享受。

  他明明那麼痛恨那個以“哥哥”名義妄圖毀掉他的人,卻還是和對方一樣變成了欲望的奴隸。

  他是個怪物……

  噁心的怪物……

  傍晚的時候文主編終於醒了過來。

  他拿起手機,發現助理打了電話過來。

  文主編回撥回去。

  助理猶豫地說:“祁總呆在辦公室一整天了,沒去吃飯,也沒開燈,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文主編皺起眉:“在那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嗎?”

  助理說:“有個自稱是祁總哥哥的人來過,和祁總長得有點像,所以他們放行了。結果祁總過來後叫保安把人扔了出去——這以後就沒人看見祁總露面了。”

  文主編頓了頓,說:“你們先回去吧,我過去看看。”

  文主編隨意吃了點東西,趕到公司。

  祁睿的辦公室依然關著門。

  這個辦公室以前是文主編的,他還有鑰匙,所以直接開門走了進去。

  辦公室里一片漆黑。

  文主編關上門,正要開燈,卻聽到輕微的啜泣聲。

  文主編一怔,循聲找了過去。

  接著他看見了抱成一團的祁睿。

  祁睿似乎哭了很久,已經沒什麼力氣,只剩下重重的吸氣聲和壓抑的低泣。

  文主編說不清心裡的感覺。

  他應該挺厭惡祁睿,畢竟他被祁睿那樣對待過。可惜對他來說不管是喜愛或厭惡,都已經沒有力氣去想,他早已愛不了人,也恨不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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