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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倆改官時其實都能外放,但蘇轍選擇放棄外放機會留在京中就近奉養父母。蘇轍聽王雱提起兄長和好友,也點頭說:“若是有他們在,一定會更熱鬧。”

  其他人都很贊同,看王雱和蘇軾他們互坑是極大的樂趣啊!

  此時此刻,蘇軾已到了鳳翔府。鳳翔府,離開封很遠,離他的家鄉也很遠,他帶著王弗,一路行至鳳翔,感覺自己已毗鄰西夏與吐蕃,觸摸著大宋西境的邊界。

  蘇軾和王弗說道:“鳳翔是個好地方啊,來時元澤和我說這邊養的雞,肉質鮮嫩,味道極好,可以試試一種叫葫蘆雞的做法。而且這兒還很適合養豬,據說可能是因為水土問題,這邊的肘子特別香!”

  王弗覺得自從遇上王小狀元之後,蘇軾就繞不過養豬這事兒了。

  ……

  這一年的春闈依然熱熱鬧鬧地展開,王安石在這次科舉也有個差遣,叫詳定官。殿試有三輪審核,一輪是初審,一輪是覆審,最後交由詳定官核定名次。

  春闈這段時間王安石都老老實實閉門謝客,不與年輕士子們往來。對於科舉,王安石的想法也是很多的,他認為現在的科舉模式有挺大的缺陷,正逢春闈,和王雱關起書房門說話時免不了多聊幾句。

  王雱也覺得很有缺陷,只分文武,不分文理,真是豈有此理。理科生怎麼能沒有姓名!

  不過,直接拿科舉開刀動靜太大,得一步一步來,科舉保證公正性即可。改革考慮先從崗前培訓開始,考是讓你考上,具體授什麼官得經過另外的考核。改官時考核也可以更有針對性,你想轉什麼崗位,先把對應的工作範圍了解清楚、對應的參考資料學習過關,再來談改官。

  畢竟,即使是當個知縣,那也能掌萬人生死,不得不慎重!

  這些東西,范仲淹和韓琦他們這幾年都有慢慢塞一點在選官制度里,一年一年地填充和細化。除了王雱暗搓搓給師弟們增加難度時被人圍堵了一波、鬧出了不小的動靜之外,根本沒幾個人反應過來。

  王安石大致也知曉王雱鬧騰的那些事,如今回頭看看,選官制度似乎真的無聲無息地完成了一次變革。

  父子倆最後的意見就統一了,科舉不過是一塊敲門磚,要改,也只需要把它改得更公平、更全面。

  王安石把王雱趕走,自己坐燈下對著自己的“改革方略”修修改改。他曾給官家上萬言書,官家並沒有答覆,所以即便是在三司這個財政部門上班他也幹得不太舒心。

  但,兒子說得對,只要有心,多少總能做點。做出成效了,自然會上下一心,共同推行新法。

  王安石修改完他的改革方略,又拿出本厚本子,開始寫他的日記,日記的開頭一般是這樣的:“今日與吾兒談話……吾兒聰慧過人,想法獨特……”

  時不時還會有這樣的內容:“韓稚圭不知為何對吾兒頗上心”“文寬夫不知為何對吾兒頗上心”“官家不知為何對吾兒頗上心”“官家又留吾兒在禁中用飯”……

  王安石繃著一張臉把今天值得記錄的東西寫了下來,才把厚本子放好去歇下。

  王雱可不知道他爹除了喜歡給曾鞏他們寫信吹兒子之外,還有個寫日記的喜好。王韶回京到武學任教之後,王雱時常尋些由頭去找他交流切磋,興致勃勃地琢磨怎麼為軍事教育添磚加瓦。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開設軍事地理課了。雖說天時地利人和這種思想早就深入人心,但是大多是混雜在兵法理論之中,要扒拉出來很艱難。

  王雱能徒手畫江河,也能徒手畫輿圖,對於曾經發生在各個險要關隘的戰役也爛熟於心,和王韶探討時簡直信手拈來。

  當初王韶聽說狀元郎年方十四時心中還有些不服,深入地交流過之後他算是服氣了,還建議王雱:“你這手輿圖的畫法我學不來,不如你尋個休沐日過來開個軍事地理講座。自從你上回隨駕去過武學之後,武學的生員們時常會說起你。”

  王雱樂道:“他們是罵我吧。”

  王韶說:“聽說一開始是罵你的,後來聽說你贏了遼國使者,他們便打心裡佩服你。”不管與各國關係如何,只要是自己人贏了,所有人都會覺得與有榮焉。

  兩人商議定了,便一起去尋狄青說起開軍事地理課和相關講座的事。

  狄青正在看軍校生們操練,聽完軍事地理課的大致內容覺得這是將士必修課,一口應承下來。他看向溜達來武學玩耍的王雱:“要不要再下場和他們練練?”

  王雱敬謝不敏:“不去。萬一他們從我上次走後就勤加訓練,一個個磨刀霍霍要把我給比下去,我豈不是會輸得很慘!”再說,他也只有騎射和理論拿得出手,再要比其他就不行了,還是少出風頭為好,免得被人揍!

  狄青也不勉強他。

  王雱找藉口溜了。

  既然要開講座,王雱自然要積極做準備。他跑回官家那邊,和官家說了自己要給武學那邊講軍事地理的事,直白了當地表示自己可能要摸魚。

  官家來了興致,讓王雱給他講講到時會怎麼講。

  王雱膽兒肥,堅決不給官家露口風:“直接告訴您多沒意思,您要是想知道,到時你過來聽!”他說完又有了個主意,樂滋滋地對官家說,“等我準備好了,我給您送帖子。到時您來給我捧場,我多有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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