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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惠卿也主動上前與王雱說話,還和王雱提到章惇推拒了這次進士出身的封賜,準備下科再考。

  王雱與呂惠卿、章惇還算聊過幾回,得知章惇的決定後不由問:“為什麼?”

  呂惠卿道:“他說恥於居章衡之下。”章衡便是今科一甲第二名,給王雱提供了拍馬範例的那個。

  王雱聽了,知曉章惇是個氣性高的人。這樣的人能力是有的,各方面都容易冒尖,但容易走極端。王雱並不對此評價什麼,只給了章惇一個美好祝願:“以章師兄的才學,下一科應當會名列前茅才是。”

  比較讓王雱意外的是張載也上前與他說話,身邊還跟著個朝他執弟子禮的呂大均。張載今年已經四十七歲,算是晚登科了,與長著一張少年臉龐的王雱站在一起對比極其鮮明。

  張載找王雱自然是有事,他是和王雱聊“植物更新空氣實驗”的。他的學生呂大均和他同年登科,年紀小些,與其他士子往來得多,得了本《格物手冊》。

  張載對其中的“空氣論”很感興趣,想去王雱的“格物坊”動手操作一番,驗證空氣的存在。因為這和他的一個關於元氣論的猜想有關係,他認為周圍的虛空充滿了流動的空氣。

  張載還提出許多觀點:比如靜止是運動的特殊形式、運動變化是物質的固有特性、偶然性與必然性的對立統一等等。簡單來說,這是一個在哲學海洋中遨遊多年,試圖走出唯物主義道路的牛逼人士!

  因此,張載對王雱那個格物坊和《格物手冊》之中的內容很感興趣。

  王雱和張載聊著聊著,忽然福至心靈,想起張載是何許人也。這不就是那位說出“為天地立心,為生民立命,為往聖繼絕學,為萬世開太平”這句名句的橫渠先生嗎!

  這是一個牛逼的思想家和教育家啊!

  這種自己喜歡動腦還愛開班授課的牛逼人士要是拉攏過來,往後不愁沒人才可用了!

  王雱一聽張載的話,立即熱情地邀請他一定要多去格物坊走走,千萬別客氣,只把那當自己家就好。

  張載滿意地走了。

  走出一段路,呂大均忍不住和張載說:“老師,我怎麼覺得他對你分外熱情?”

  張載也覺得有些奇怪,不過結交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便也沒放在心上,笑著道:“王狀元與誰都挺好。”

  一般少年得志免不了會有些恃才傲物,待人接物更不可能處處圓融,這少年狀元身上卻沒有絲毫浮躁驕傲之感,讓人感覺很是親近,即便心中有些羨妒也很難生厭——這才更讓張載感到稀奇。

  十來日的公款宴飲結束,王雱也拿到了屬於自己的“同年錄”。看著上頭早已熟悉起來的一些名字,王雱不得不感嘆自己碰上了牛人云集的一年,光唐宋八大家就上了蘇軾、蘇轍、曾鞏這三個!其他未來搞哲學的、搞黨爭的、搞文學的人才都不少!

  若不是蘇洵今科依然沒考上,指不定唐宋八大家能上一半!

  趁著崗前培訓還沒開始,王雱聯絡國子監的小夥伴們回母校送禮。做石椅的事情王雱已經和范仲淹打過報告了,對於王雱這些交完光監錢還想為母校做貢獻的優秀畢業生,范仲淹自然是歡迎的。

  范仲淹不曉得的是,這些石椅上還專門請了雕刻師傅雕上了一些王雱他們精挑細選選出來的“好文章”。隨著搬運師傅把石椅一張張放置到指定地點,國子監的監生們也都看見了上面惟妙惟肖的直講畫像以及他們的“名人名言”。

  胡瑗注意到監生們都圍攏在一張張石椅前津津有味地議論,有些奇怪,邁步走過去訓道:“不去溫習,都圍在這裡做什麼?”

  監生們看看石椅,又看看胡瑗,頓時默契地一鬨而散。

  胡瑗這才注意到石椅上刻著的“胡直講訓話圖”,那畫工十分奇妙,人像畫得頭大人小,本應十分古怪,瞧著卻又傳神得很,能叫人一眼就認出畫的是誰!

  再看看“胡直講訓話圖”旁邊摘錄的“胡氏語錄”,胡瑗氣得吹鬍子瞪眼。

  不用多想,這事兒一定是那王元澤乾的!

  胡瑗回去直舍把這事兒一說,其他直講也到外面去看石椅。看到其他直講的“專屬椅子”,每個人都幸災樂禍;等瞧見自己的“專屬椅子”,每個人又都氣得不輕,異口同聲地大罵:“王元澤那混帳小子!”

  反正,有什麼稀奇玩意出現,扣到那王家小子頭上一準不會錯!

  王雱膽大包天得很,不僅不怕直講們發飆,還拉著蘇軾他們抱上幾個漂亮盒子跑到直舍裡頭,興沖沖地給胡瑗等人送禮來了。這禮盒之中,有一本精裝版的《名師語錄》,還有一溜噴火小老頭整齊排開。

  對於小老頭的質材方面,王雱做了各種選擇,從布娃娃到陶瓷都讓人試了一遍,最終將訂單委託給常年精製磨喝樂娃娃的老作坊,從表情到衣著都纖毫畢現、栩栩如生,在桌上一溜排開很能身臨其境地感受到直講們課上發飆時的憤怒。

  王雱最近特別感謝梅堯臣,因為考上狀元他才曉得需要寫詩的地方這麼多,他能夠輕鬆自如地和官家商業互吹,全靠梅堯臣這兩年來的悉心栽培啊!

  因此禮物帶來了,王雱第一個就湊到梅堯臣身邊和他介紹這份禮物花了他多少心思,多麼意義深遠。他邊說還邊把幾個噴火小老頭兒給擺到梅堯臣桌上,讓梅堯臣可以更直觀地欣賞到它們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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