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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雱端著香噴噴的炒麵和宋佑國他們坐一塊,過來拼桌的還有蘇軾等人。自從一起共過患難,他們一行人的關係就很鐵了!

  解決了吃飯這個大問題,王雱就很乖巧了,讓寫文章寫文章,讓作詩作詩。

  學業進入正軌之後,國子監下午開始開設騎射課,不少太學生員家中貧窮,沒摸過弓箭也沒騎過馬,困窘得很。

  王雱在所有生員之中年紀最小,許多人都想瞧他笑話,不過王雱可是得兒得兒地騎著驢子跟著王安石跑過大半年的,騎馬也不虛,該摔還是摔,他是摔不怕的,倒是馬被他摔怕了,很快就乖得不得了。再到弓箭,受年齡所限,王雱拉弓有些費勁,好在他目力極佳,準頭好。

  騎射課國子學和太學部分生員混著上,隨著騎射才能逐漸拉開差距,王雱很快就和蘇軾兄弟倆一塊上課。沈括就慘了,他從小體弱多病,即便後來堅持鍛鍊,體能先天就別旁人弱些,始終留在“初級班”。

  王雱和蘇軾騎著馬在校場溜達,蘇軾道:“沒想到你騎射也好,以後我們是不是可以一起去打獵?”

  王雱一口應下:“當然。”

  蘇軾越發覺得王雱和自己志趣相投,揚起馬韁表示要和王雱比一比誰先跑完一圈。

  王雱哼了一聲,一點不怕比自己年長好幾歲的蘇軾:“誰怕誰啊?”

  兩個人在校場縱馬疾行,都是年少氣盛的年輕人,馬蹄如飛,人亦身輕如燕,弄得其他人駐馬的駐馬、停步的停步,都齊齊往校場中的兩人望去。

  牽著馬停在一旁看王雱兩人比試的人之中有兩個預備明年參加秋闈的“老生”,都是國子學生員,一個名叫章惇,建州蒲城人;一個名叫呂惠卿,泉州晉江人。由於都是福建路來的,年紀又相仿,平日裡便走得比較近,騎射課也一道上。

  章惇見兩人肆意比試,對呂惠卿道:“此二子,最近在國子監中十分有名。”

  呂惠卿道:“確實很有名。”他向來消息靈通,知曉國子監學堂外包之事,挑揀著與章惇說了。

  此時王雱與蘇軾已跑完一圈,韓忠彥與呂希純在終點處等著他們,韓宗師平時不聲不響,學起騎射來也快。

  王雱騎的馬沒蘇軾那匹高大,比蘇軾騎得要慢一些,聽韓忠彥三人說他輸了,很是不服氣,又拉蘇軾去比箭,這回韓忠彥他們也一併下場。

  王雱眼尖地看見旁邊的章惇兩人一直在看他們比試,一點都不害臊地跑過去求對方來幫他們裁定勝負。章惇與呂惠卿自然欣然應允,一個發號,一個看靶,很快給他們判出個高低來:射箭一道,王雱、韓宗師準頭是最好的,蘇軾、韓忠彥其次,蘇轍、呂希純略遜一籌。

  不過能被教頭這樣“放養”的,差距自然大不到哪裡去。

  這回輪到蘇軾不服,還要再比,王雱卻一臉不樂意:“我餓了。”於是一行人謝過章惇兩人,浩浩蕩蕩地跑去食堂掃蕩。

  王雱沒消停多久,又幹了件壞事。他估摸著秋闈要來了,攛掇陳世儒他們叫上其他監生一塊替今年應考的師兄們吶喊助威,趁著熄了燈四周都烏漆嘛黑,一堆人對著師兄們的宿舍吼了半宿。

  待值夜的梅堯臣尋來了,齋中又安靜如常,瞧不出誰幹了壞事誰沒幹。

  梅堯臣如今已有經驗了,若是這種尋不著禍首的事兒,去逮王雱一準沒錯!

  於是第二日,王雱被發配去印書所幹活。所謂的印書所,以前叫印書錢物所,顧名思義,這就是國子監的一大收益來源。

  簡單點兒介紹的話,這是個出版總局,國子監校印的版本叫“監本”,官方認證、缺漏極少、字體整齊、物美價廉!

  私人印書或者盜版書籍往往錯漏頗多、字體不一、紙張粗劣,是以朝廷把教材、經籍之類的都交由國子監統一印刷,禁止民間私自偷印。民間想要出書,是要走印書所過審核的,過審了才讓印。

  梅堯臣把王雱拎來印書所,就是想消耗消耗這小子過於旺盛的精力。

  現在幾乎所有直講都看明白了,尋常的課王雱上不上都差不離,該學的他都學過了;若是要以王雱為中心開展課堂,其他監生很可能聽得雲裡霧裡,是以偶爾王雱被人提溜走,眾直講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說不定自己下回也想把這小子拎走呢?

  王雱跟著梅堯臣在印書所溜達,近距離觀摩這年代的印書業務。此時印書多用歐體,即歐陽詢體,歐體既筋骨分明,又不失秀麗,可謂是端方清正、正合君子之道,很得士子們喜愛。

  雕版師傅們最擅長的也都是歐體,所有字的走勢他們都爛熟於心,王雱這裡瞄瞄、那裡看看,琢磨著梅堯臣要罰自己幹啥。總不會是讓他練雕版刀工吧?

  王雱小心翼翼地偷瞧梅堯臣的臉色。

  梅堯臣當然沒王雱想的那麼心狠手辣,只叫他檢查印出來的樣書。實際上除了方家書坊那麼能折騰的,市面上出來的新書根本不多,所以擺在桌案上的書大半是方家書坊那邊送來的!

  居然讓他審核方家書坊送來的書有沒有違禁內容,這不是讓他既當裁判員,又當運動員嗎?王雱隨手一拿,就拿到署名為他和他爹的《齊魯探案錄》,這麼沒爆點的名字是王安石欽點的,王雱也只能捏著鼻子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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