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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試鼓聲響起,楊直講踱著步子把卷子發到每個人面前。走到王雱面前後,楊直講把最底下幾張卷子抽出來,淡淡地宣布:“由於這次的試題很多是由元澤提供的,所以我們特意為元澤出了份不同的考卷,一次性把經義策論全考了。”

  所有人譁然。

  王雱:“………”

  楊直講目光落到王雱身上,與王雱四目相對,眼底是冷酷無情的殺氣,大意是“你要是敢再用那種模板作文糊弄我,就別想再叫我先生”!

  王雱:“………………”

  完了,這是東窗事發了!

  到底是誰賣了他?

  王雱腦筋何等靈活,一下子想到了前些天他剛給范仲淹交了功課。回憶起楊直講他們這幾天的異常和這事兒,王雱算是明白了:范仲淹一準把那文章給楊直講他們看了!

  感受到周遭投來的目光,王雱沒有辦法,只能專注地看向自己面前的“特殊考卷”。其他人都只需要完成經義部分,而他,得把論題和策題都寫了,一次性考三個月的量。

  更要命的是,這回他要是敢在寫那“平平無奇”的文章,楊直講一定叫他好看!得罪誰都不能得罪文化人!王雱沒辦法,只能攤開白紙開始答題。

  這份特殊考卷,顯然是所有直講聯合炮製的,將多年積攢的難題一股腦兒堆上來。

  王雱越寫越驚心,感覺自己要完蛋了,這種難度的卷子多來幾張,他又得補一大批書!可是不老實答題又不行,同樣的把戲用兩次,被抓包肯定不死也得脫層皮!

  驚心的不止王雱,其他生員也做題做得恍恍惚惚,相當懷疑人生地三省其身:我讀過書嗎?我讀過《九經》嗎?我根本就不識字吧?

  這些字,分開都認識,組合到一起到底啥意思?

  這真的是經義題嗎?哪個旮旯找出來的經義?

  一眾新生懷疑完人生,又恍恍惚惚地把能答的題目都答上去,停筆後他們終於明白楊直講為什麼特意說“這些題目都是王雱提供的”——這些題目也太他娘的難了!!!

  眾新生看向王雱的目光已有些兇狠,連自詡和王雱最要好的宋佑國也狠狠地瞪著王雱,感覺自己一道題都答不出來完全是王雱的鍋!

  東窗事發是第一慘,加長考卷是第二慘,王雱感覺這可真是雪上又加霜、火上更添油,慘上加慘!他默不作聲地拿著筆,堅強地把經義題答完,然後開始寫文章。

  他一個根正苗紅的理科生,到底為什麼要天天寫文章呢?

  王雱決定找個休沐日,忽悠小夥伴們去實驗室玩耍。他在鄆州給司馬琰打造了一個實驗室,一定程度上就是為了和司馬琰一起查漏補缺,摸索實驗室條件。

  將來國子監這些人都是國之棟樑,不一定要他們成為理科大佬,至少要讓他們感受一下科學的美麗,以後可以考慮一下發展發展科學技術!

  科學是個好東西,一個研究項目就能拉來不少投資!他這些同窗家中非富即貴,顯見都是不缺錢的主,不拉他們一塊玩耍怎麼行?

  這個領域並不是王雱的專長,不過他也不著急,慢慢培養,多多挖掘,總有能帶項目的好人才。

  王雱陷入沉思之際,交卷的鼓聲響了。

  楊直講特別交待:“元澤你要加考論題和策題,允許你多答一個時辰。”說完他就抱著臂站在前頭盯著王雱,示意他繼續寫文章,不寫完不許走。

  王雱沒法子,只能把論題文章收收尾,著手寫策題。好不容易一個時辰過去,王雱寫完全部題目把答卷交上去,還被楊直講冷哼著問了一句:“不知這次寫的文章是給我們寫的水平,還是給范公寫的水平?”

  王雱只能乖乖認錯。

  楊直講已經不信這蔫兒壞的小子了,抱著答卷拂袖而去。

  王雱摸摸鼻頭,出去找自己的小夥伴們。結果小夥伴們一個兩個都擺出“你走吧,我不想理你”的臉色,弄得王雱吃飯時都不敢和他們分享來自蜀中的美食了。

  他嘆著氣給宋佑國他們解釋:“那些題目,都是我那位好友蘇軾給我出的,我就是不會做才去請教先生啊!”

  宋佑國道:“那你至少得給我透個底。”

  王雱一臉唏噓:“我給你們講吃的你們已經要我閉嘴了,我再講題,你們不得趕我走?而且是先生讓我別說的,要是我提前給你們露了底,其他人全考得不好,只你們考得好,先生還不得生疑?”

  宋佑國想了想,覺得這話挺有理,勉強原諒了王雱乾的壞事。

  陳世儒評價:“你這朋友真是壞透了,又是說吃的又是出難題,都什麼人啊!”

  韓忠彥和呂希純倒不這麼覺得,能把食物寫得那麼誘人,又能列出那麼多難題,可見文章寫得好、學識也不差。韓忠彥道:“若是有機會的話,我倒是挺想認識認識那位蘇兄。”

  呂希純點頭。

  王雱道:“以後肯定能認得的,他一定會到京城來。”

  陳世儒撇撇嘴,不吱聲了。

  王雱雖然得到了小夥伴們的諒解,卻還是時刻接收著同班同學的仇視,連在澡堂都接收到不少深惡痛絕的仇恨目光,害得王雱感覺自己蛋蛋都有點涼。

  直舍之中,楊直講正和其他人一起批改答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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