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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時間整個訓練場成了喝彩聲和掌聲的海洋,久久不絕!

  范仲淹往王雱的方向瞪了一眼。

  同樣瞪著王雱的還有陳世儒。

  這混帳小子,叫他鼓掌自己卻不動,害得別人都以為是他領頭的!

  王雱很無奈,這不是苦中作樂嗎?很快地,連王雱也樂不起來了,因為狄青不是白請來的,有狄青鎮場,幾個一看就渾身血債的教官也順利接管了各個班級,開始心狠手辣地折磨王雱等人。

  狄青走過去和范仲淹許久:“范公您這學生,還真是活潑得緊。”其他生員看不見,他們在台上卻看得清清楚楚。王雱這小子攛掇別人帶頭鼓掌,自己等其他人都望過來才跟著拍手,可把他那同窗給氣壞了。

  范仲淹道:“這小子一向能折騰。”王雱能這麼安分地接受進國子監的安排,從根本上說還是因為他。他年紀大了,只要他開口,王雱都會照做。

  照理說他不該利用王雱這份敬慕,只是他確實熬不了多少年了,不親眼看著這小孩金榜題名他著實不甘心。

  范仲淹並未與狄青多談,只站在原處看著新生們開始集訓。范仲淹一把年紀都還站在原處不動,直講們自然也不好散去,都陪著站到日上中天才回直捨去。

  范仲淹到國子監兩日,與梅堯臣竟沒說上話,倒是胡瑗與范仲淹關係不錯,回到直舍便坐到一起商量接下來的安排。兩個人都有一定程度的控制狂傾向,商量出來的“校規”十分嚴謹,連衣著打扮、衣食住行都有嚴格規定,務必要把全校師生管得嚴嚴實實。

  以前國子監有許多人衝著這兒的省試錄取名額來的,都在偷奸耍滑、愛來就來愛走就走。

  慶曆新政時期,范仲淹和胡瑗就規定國子監生員必須上滿五百天才能參加科舉;要是曾經參加科舉又落第的,至少得學夠三百天。

  這個規定,被人無聲無息地廢除了!

  范仲淹琢磨著重新把這規定撿起來。連兩年的課都不上滿,考什麼試呢?

  這頭國子監的軍訓和改革進行得如火如荼,朝廷上也安穩。到了朔日,有人揪著狄青一介武官帶著官兵跑去國子監當什麼“教官”說事,表示這於理不合!

  至於讓監生參加什麼軍訓,更是前所未有,豈能開此先河?長此以往,哪還有治學聖地的神聖!

  狄青於是把當天的演講內容搬過來自辨。他坐上樞密使之位,做事會被罵,不做事也會被罵,罵多了也就習慣了,不如順心而為,大不了到邊關打仗去。

  官家是知道青州州學改革成效的,范仲淹要當國子監監事時他也大方表示範仲淹可以放手行事,狄青又是他極其愛重的大將,此時自然不會因此而降罪於他。

  官家出面和稀泥:這事是他特批的,大家都不要糾纏了!

  官家都這樣說了,台諫也只能略過此事。今日他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彈劾宰相陳執中。

  陳執中夫人無所出,妾侍張氏給他生了個老來子,因此這張氏在家中備受寵愛。張氏模樣周正,性格卻驕橫跋扈,近來天氣燥熱、火氣上涌,竟活活折磨死兩個婢子!

  要知道這年頭的婢子一般都不能簽賣身契,等同於聘用制,契書一到期又是良家子。這齣了兩條人命,根本糊弄不過去了!雖說陳執中能找人出來替死,可御史台和諫院的人眼睛不是瞎的。

  行,你要護著愛妾是吧?那就帶著愛妾一起下台去吧!

  陳執中在朝中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雖被彈劾,真正下狠手的人卻不多,不至於傷筋動骨。只是這宰相之位,他怕是坐不下去了。

  應付完朝堂上的彈劾,陳執中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家,去了書房開始寫摺子,表示自己足疾越發嚴重當不起宰相之位,請求辭去相位。

  陳世儒好不容易熬到休沐日從國子監回家,人也累瘦了一大圈。嫡母見了心疼不已,拉著他說了好一會兒話,才將張氏所做之事告知陳世儒。

  明明嫡母語氣平和,沒有貶低之意,陳世儒還是聽得一陣赧然。他的生母行事如此不堪,每每都讓他在心中暗恨自己不是嫡母的親兒子。他去書房拜見父親。

  陳執中見了陳世儒,免不了考校起他的功課,不曾與他提起張氏之事。

  不想父子倆沒說多久話,外頭就傳來一陣嘈雜聲,張氏在外頭叫喊:“讓我進去!我兒子回來了為什麼不讓我見!”

  陳執中壓著火氣,讓人把張氏送回她的院子去禁足。

  轉頭見陳世儒一臉恍惚,陳執中淡淡道:“好生讀書,別總想著旁的事。既然國子學要求食住都在監內,你且安心待著。”

  ……

  王雱休沐日,和范仲淹一塊回去吃好的喝好的。一路上,他和范仲淹抱怨:“您也太狠了,連軍訓都搬過來了,您看看我!曬得多黑啊!”

  范仲淹轉頭一看,這小子臉還是白的,看不出曬黑了多少。他說道:“在青州時你不就攛掇屠先生他們這樣搞?”王雱耍了多少小動作,他早看得一清二楚,只是沒說而已。

  王雱不理他了,等回了家才和范純禮他們抱怨。

  范純禮這傢伙算是復讀生,準備參加今年的秋闈,不用參加軍訓。

  他本來不必參加禮部試也可以蔭官,不過既然他爹有意掃除關係戶,他決定身體力行自己考個功名,把蔭官機會留給年紀最小的弟弟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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