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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軾還真是說干就乾的人,豬鬃不貴,豬仔也不貴。

  蘇家家底殷實,蘇軾派了個書童去張羅,書童回來後一臉古怪,對蘇軾道:“我跑遍了全城,只有一個屠夫說他能做閹豬的活。”人家豬活得好端端的,怎麼就要去閹掉人家呢?書童感覺自己的蛋蛋也有點疼,有點難過,這大概就是蘇軾平時所說的“兔死狐悲”吧。

  這屠夫能閹豬,並不是說他以前幹過這事,而是他平時殺豬多,對豬的構造瞭然於心,有把握在不弄死豬的情況下把它閹割乾淨!

  蘇軾聽了,點頭說:“那你就去把這事辦了,以後你得好好跟進。”蘇家平時吃得少,蘇軾好奇吃過,膻味確實重,得多加些調料去煮,吃著著實不美。要是這豬真能多長肉,還能不膻,味道說不準很不錯呢!

  將閹豬實踐交給書童去負責,蘇軾就開始搗騰牙刷,這東西拿著圖去外頭叫人做也行,不過蘇軾正是年少力壯的時刻,渾身上下有使不完的精力,樂於拉著弟弟一起搗鼓搗鼓這設計得頗為好看的豬鬃牙刷。

  蘇軾拉著蘇轍把牙刷給做出來那天,他的同窗拿著本書過來了,說是他腦筋靈活,要和他玩個破案遊戲。

  蘇軾頓時來了興致,撫掌笑道:“好好好,我看看!”

  同窗大方地把書借給他,說是明天再過來討論。蘇軾得了新書,先看作者,是王安石!這作者他有點印象,當初“唐朝三大詩人”的投票他也是聽說過的,可惜他們離京城太遠,沒法及時投票,只能扼腕地看著二杜登榜!私心裡,蘇軾覺得白居易可以入選的。

  這個王安石,喜歡的是杜甫!蘇軾摩拳擦掌地打開書,準備挑刺,結果看著看著很快被書中的案子吸引進去。他博聞廣記,對刑律也有所鑽研,時不時比對記憶中的律法來分析案情,看得津津有味。

  奇異地,蘇軾感覺這書的行文有些熟悉,與他看過的《杜甫詩選》有些出入。他停下來琢磨了一會兒,翻出了《水滸食神》第一冊 ,稍一比對,他便找出了自己覺得熟悉的原因:這本新書,也有與他通信的那位“幕後作者”操刀的痕跡!

  杜甫詩選通篇文風很正,即便說到一些詼諧的內容也透著一股子正經味道,看著就是三四十歲的標準文人寫的。這本新書不一樣,這本新書即便是說到寫正經事,也給人一種輕鬆幽默的感覺!王安石姓王,這位背後的神秘人也姓王,難道說他們是同宗?或者說是父子倆?

  不管怎麼說,蘇軾都很喜歡這位新朋友,於是他更認真地開始拜讀起到手的新書來。

  等蘇軾看到那句“欲知真相如何,且聽下回分解”,腦袋一下子炸了。他……他決定捋起袖子,寫信去強烈譴責他的新朋友!下回再這樣坑他,他就曝光他的馬甲!

  ……

  王雱還不知道自己的馬甲被他摩拳擦掌想勾搭的人給扒了,他正遊說著他爹借名字給他繼續坑人,危言聳聽地表示要是下冊出不來了,說不定會有人直接找上門來。

  王安石一開始嚴詞拒絕,後來收到一大批來自親朋好友的譴責信之後終於扛不住壓力,和王雱一起搞事情,新案卷找不著好的,就翻舊案卷。還真別說,居然還讓王安石給翻出幾樁冤假錯案來,順勢上報了一波瀆職官員名單,要求上頭把這些人擼掉。

  文官團體最愛乾的就是和稀泥,你永遠不知道一個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基層官員背後藏著多大的利益網絡。王安石寫的摺子秋天送到京城,一直沒得到消息。

  王安石有些怒了,一拍桌子,叫王雱把這些冤假錯案寫進書里,讓所有人來分辨分辨。

  王雱對自家老爹的學習能力十分佩服,這才接觸沒多久,居然就已經會用輿論和水軍來解決問題了!他上回和司馬琰努力回憶未來的事兒,司馬琰就給他回憶起一件事兒:他家老爹變法失敗,似乎就是從一張《流民圖》開始的。

  所謂的《流民圖》,就是有人把難民流離失所的慘況畫成畫,大肆宣揚新法帶來的慘痛後果。以前他們就琢磨過了,宋朝皇帝在抗壓能力方面都有點差,這輿論一煽動起來,心志不堅定的皇帝可不就得放棄變法嗎?

  輿論這東西,可以說是、“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典型代表。王雱沒打算把這玩意牢牢地把控在自己手裡,不過該用的時候他絕不會手軟!

  王雱對這些冤假錯案也很不喜,這些案子要麼是審判人的疏忽,要麼是官匪勾連,害得一些無辜百姓得服多年苦役,甚至直接丟了性命。他果斷地操刀創作起來,把案件好好加工加工,角度怎麼放大冤屈怎麼來,絕對能把看到這案子的人氣得恨不能把那些始作俑者揪出來弄死。

  方洪拿到稿件後趁著還在新書剛準備下印,直接搞了個立冬活動:往書坊門口搞個倒計時,每天拋出一個推理小故事喚醒別人對夏季跳的坑的記憶。

  為了防止讀者怒氣槽衝到滿值、王安石遭遇不測,這次的宣傳語直接改成淳樸的“本書所有真相都附在書後,不必再等下冊”。

  新書發售這一天,不少人都是第一時間親自過來或者遣奴僕過來買書。即便上回被坑得那麼慘,新書出來他們還是想看的,這年頭娛樂活動不多,能有一本集趣味與智慧於一體的書可以看,大家都很樂意掏錢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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