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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明坦又想擦汗了,他無言以對只好沉默,他雖然可以說是:因為知道上面有人要來,所以沒有擅自調查,但程錦他們也可以說成是他們當地公安局效率低下,雖然中毒才是前天晚上發生的。

  程錦笑道:“那正好,就現在開始調查吧。葉竟正的屍體現在也還沒動吧?”

  杜明坦早就問過他的法醫了:“還沒有,還在冷庫里。”

  程錦點頭,然後叫韓彬去幫忙處理,這裡的用來分析檢測的器材設備肯定不夠,程錦早就和韓彬說了如果這裡的設備不行,就弄些樣本送到有設備的離這最近的安全部的分局中去檢驗。

  程錦又道:“金豐賓館的人你們都詢問過是吧,不過現在得麻煩你讓人帶葉萊和游鐸再去問一次了。葉竟正是死在他未婚妻家裡的對吧,你幫忙帶我們去他未婚妻家裡看看吧。”

  集體中毒事件3

  程錦分配好了工作,田述帶了人和葉萊、游鐸一起去賓館。其他人和杜明坦一起去了葉竟正未婚妻家裡,葉竟正的未婚妻叫羅貝,她不是金豐鎮人,一般並不在金豐鎮,但每個月都會過來看葉竟正,前幾天她才過來的,卻沒想到昨天晚上葉竟正和人一起去吃飯,然後凌晨就毒發身亡了。

  程錦和楊思覓還有杜明坦進了羅貝家裡,步歡和舒午在外面車上等,小安去查了小區裡的攝像頭,但很可惜僅有的幾個攝像頭只是裝飾品,實際上早就壞了。

  羅貝眼睛還腫著,應該是哭了很久,她又重新向程錦他們講述了一遍:葉竟正昨天晚上很晚才回來,後來凌晨時開始不舒服,送到醫院後已經沒救了。

  楊思覓不解:“你真的很傷心嗎,為什麼?”

  羅貝一怔,眼睛一紅又哭了,她斷斷續續地說:“前幾天我和他吵架了,所以昨天吃飯我也沒和他一起去吃,但沒想到他就出事了……”

  離開羅貝家後,程錦問杜明坦:“葉竟正是被送去了人民醫院?方便我們現在去人民醫院看一下麼?”

  杜明坦答應了,大家又上了車,開往人民醫院。

  程錦問楊思覓:“思覓,羅貝有什麼問題?”

  楊思覓皺眉道:“她並不是很傷心,她還有些憤怒懊悔等其他情緒。”他自己對這些情緒沒有絲毫體會,但這並沒有妨礙他成為了一個善於察言觀色的心理學家,或許因為他在這方面有天賦,也或許是因為人都對自己不了解的東西更有好奇心,所有他更有興趣去學習這些東西。

  程錦也皺眉。

  到了醫院後,杜明坦帶程錦他們到了住院區,並說:“我們鎮長他們就在這邊三樓住院。”

  程錦看著他:“……抱歉,暫時不去看望你們鎮長了。我想先去找一下葉竟正被送來時負責對他進行治療的那位的醫生。”

  杜明坦臉紅了,忙帶他們去了急診區。

  急診區的何醫生是昨天葉竟正送來時進行救治的醫生,但是他對程錦他們說葉竟正被送來時已經死亡了。

  “何醫生,是你們的救護車去接的人的?”

  何醫生確認了:“對的,我們去接的人,但當時他已經死亡了。”

  程錦問他:“你們是從房間裡把他抬出來的?”程錦在羅貝家裡時看到她家地上都鋪了地毯,中毒的人應該會嘔吐,但他並不認為羅貝家裡的地毯有清洗過的跡象,而且看起來也並不是剛換上的新地毯。

  何醫生有點驚訝:“不,當時葉先生是在他自己車上,羅小姐打的120,她說我們再不來她就要送葉先生來醫院了。”

  楊思覓問:“你們把葉竟正從他里抬下來時,他是坐在哪個座位?”

  何醫生道:“是駕駛座,我當時還覺得有幾分奇怪。”如果是羅貝要送葉竟正來醫院,應該是葉竟正坐副駕駛或后座才對。

  程錦讓杜明坦幫忙找人去查一下葉竟正的車,然後他和其他人回了招待所。除了在外面忙的幾個人,其他人都坐在程錦房間裡,舒午也在。

  舒午喝著紙杯里的水:“你們有沒有覺得這水有異味?我們這裡的地下水都被污染了,水就算沉澱了,再燒開,還是去不了這種苦澀的味道。”

  “不是說你們這裡都去買純淨水喝?看來還是被誇大了。”步歡又說,“何止水啊,你們這裡天也灰濛濛的,樹也快禿了,河裡的水也不乾淨,空氣也不清新……”

  小安眨眨眼睛:“都是因為污染?”

  舒午說:“化工廠污染很嚴重,但每次市裡的人來檢查都說化工廠排放的廢氣廢水是達標的,不會對人造成傷害,怎麼可能?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到金豐鎮環境越來越差,金豐鎮的各種病症患者也都增加了不少……”

  程錦道:“你也認為這次中毒事件和污染有關?”

  舒午眼睛瞳孔收縮了一下,他原以為上面來的人能制止化工廠的污染,但沒想到他們關心的只是中毒案,“應該沒多少關係。但金豐鎮的人體內的重金屬都超過正常標準了,就是因為長期喝這裡的水,吃這裡的食物。”

  程錦還是繼續關心中毒事件,又問舒午:“聽說中毒的人很可能是因為吃了這裡一家肉製品加工作坊加工過的肉類?”

  舒午道:“是有這種說法。”

  程錦想了想後問舒午:“方便帶我們去這家作坊參觀一下麼?”

  舒午有些驚訝:“出了中毒的事情後,今天這家作坊應該也停業了,就算沒停業,現在都晚上了,應該也是沒有人在的。”

  沒人在更好,程錦還是說服了舒午帶他們去看看,然後又讓楊思覓和小安留在招待所,楊思覓不願意,程錦按住他肩膀,看著他的眼睛:“在這裡休息一下好麼?我很快就回來。”

  楊思覓很少看到程錦把他強硬一面也用到他身上,程錦一般對他幾乎是縱容的態度,楊思覓有一絲猶豫要不要聽程錦的,但程錦已經轉頭對小安說:“小安,在這陪你楊老師聊聊天。”然後又轉回頭,輕輕順了順楊思覓的微卷的頭髮:“思覓,我很快就回來。嗯?”楊思覓不自覺就點了頭,程錦笑了,放開他然後和步歡還有舒午出了門。

  小安看著程錦他們走後楊思覓微微皺了眉,小安問:“楊老師,你怎麼了,心情不好嗎?”小安也算是學心理學的,有不懂的課程就會去問楊思覓,在特案組除了程錦,和楊思覓接觸最多的人就是她了,她不像其他人一樣認為楊思覓是身體不舒服,她覺得楊思覓是精神不太好。

  楊思覓搖頭:“我會解決的。”他是知道自己的問題的,說簡單了他其實是個殺人狂,控制不了自己想殺人的欲望,在安全部他處理的事件都是有需要滅口的特殊事件,直到他又遇上了程錦,楊思覓閉上了眼睛,眼前浮現出程錦微笑著低頭親了一下他眼睛的情景,他心微微一顫,他一直沒注意或者說是忘了這件事,但現在卻又想起來了,一直以來對他有影響力的人只有程錦,他一直覺得和程錦在一起很放鬆很自在,他也認為和程錦一起後他的症狀會減輕或者消失,但事實好像並不是這樣,時間長了他還是會控制不住自己,現在他就到了一個極限了,他怕一覺醒來發現他在睡夢中把程錦殺了,所有這些天他幾乎沒怎麼睡,這也造成了他的精神狀態變得更差,這麼惡性循環下去,楊思覓不知道自己的自控力還能堅持多久,但是他知道或許不能再和程錦在一起了。

  程錦他們到了那個肉製品加工作坊了,作坊的前面是幾個臨街的店面,後面是用來加工肉製品的一個小院子和幾間房間,大門鎖著,程錦左右看看沒人就對步歡使了個眼色,步歡上去拿出小工具對著門鎖擺弄了幾下,很快就打開了門,示意程錦他們可以進去了。

  “……”舒午看看已經進去的步歡和程錦,也跟著走了進去。

  他們走進後面的小院子,院子裡露天放著一些案台,案台上面有厚厚一層污垢,又腥又臭,蒼蠅嗡嗡的滿院子飛,走進院子邊的房間,打開了燈,其中一個房間裡有幾口大缸,聞著氣味應該做滷味用的滷水,步歡打開了一個,缸里是一缸黑呼呼的水,水面上飄著蒼蠅和蟲子,步歡忙把蓋子扔下了……

  步歡道:“這讓我以後怎麼吃肉啊……”

  舒午也說:“太髒了,難怪吃了會食物中毒。”

  程錦沒說什麼,出了作坊後,程錦讓步歡去公安局看看其他人的進程如果,然後他和舒午先回了招待所。

  步歡等程錦和舒午走遠後,又返回了作坊,取了滷水及肉製品的樣本,又把案台上的污垢也弄了些裝起來,然後送到公安局去給韓彬化驗。

  程錦和舒午回到招待所後,程錦讓舒午好好休息,又讓小安也去休息。

  楊思覓靠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程錦笑:“我說了很快就回來吧。”他走過去在楊思覓身邊的另一把椅子上坐下,“思覓,沒事?”

  楊思覓閉著眼睛搖搖頭,程錦伸手去碰他的睫毛,楊思覓眼皮一動睜開了眼,程錦看著他眼睛裡的血絲,“或許最近我們太忙了,這個案件解決完後應該先休息一段時間。”

  楊思覓不說話,程錦輕輕摸著他的眼睛問他:“思覓,到底怎麼了,不能說嗎?”

  楊思覓突然有些不耐煩,他就不信程錦一點也沒猜到他到底怎麼了,他偏頭躲開程錦的手。

  程錦一怔,看來他的談話技巧還是太差,不過本來那個能給別人做心理醫生的人也是楊思覓才對,程錦想乾脆還是直接說,“思覓,你最近是不是壓力太大了,別想那麼多,沒事的。”

  “……什麼叫沒事?”楊思覓看著他,“我想殺了你也沒事?”

  程錦笑道:“你是擔心這個?別擔心,這種情況不會發生的,你不信我們可以打一場試試看,未必你就能贏。”

  楊思覓道:“殺人和打架又不同。”雖然他這麼說,但也還是覺得自己放鬆了些。

  程錦雖然說得輕鬆,但心裡卻更是擔心楊思覓,心理問題永遠比生理問題更麻煩得多。

  集體中毒事件4

  楊思覓當夜本來又將度過一個無眠之夜,但程錦已經想到這個問題了,所以他坐在了楊思覓床邊對他說:“睡吧,我在這看著你。”然後他又握住楊思覓的手,楊思覓看看他,安靜地閉上眼睛,居然真的睡到了天亮。

  早上八點,有人敲門,程錦皺眉心中輕嘆:看來楊思覓要被吵醒了,果然下一秒楊思覓就睜開眼睛,程錦放開他的手笑道:“醒了?我去開門。”

  門外是杜明坦,他特地早點來特案組這邊報導,此時他也有點不好意思,在想是不是自己積極得過分了,“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吵醒你們了?”

  程錦笑:“沒有的,是我們起得太遲了。你先坐一會,我們馬上就好。”

  很快葉萊他們也過來集合了。韓彬先向大家說了葉竟正屍體的情況,葉竟正秘中的毒還在檢驗中,但除了中毒外葉竟正身體上還有外傷,頭部有輕微骨折,這表明他頭部曾被重物砸傷過,而且腦內還有少量內出血,身上還有抓傷。

  程錦問:“那葉竟正的死因是?”

  韓彬答道:“他的死因有些奇怪,要等進一步的檢驗。”

  葉萊和游鐸調查過金豐賓館的所有員工了,直接詢問時沒有得出任何有用的線索,但後來他們偷聽了員工的私下閒聊,賓館的老闆曾艷芬和葉竟正私下有“交情”,葉萊說:“頭,曾艷芬現在被我們帶到公安局了。”

  程錦點頭笑道:“做得很好。”

  步歡笑道:“葉子,看來你果然有雙善於發現jian.情的眼睛!”那次加油站爆炸的越獄案中,也是葉萊先發現袁莉莉和馮逍之間有問題的。

  葉萊卻以為步歡是在說她探聽程錦和楊思覓間的八卦,她就狠狠地瞪了步歡一眼,又偷偷地看了程錦一眼,發現程錦並沒注意他們才鬆口氣。

  步歡摸摸鼻子,開始說正事,“我這邊的也還在進行中。”他說的是他昨晚從肉製品作坊帶走的那些東西現在還在檢驗中。

  小安道:“我這邊沒有現在要告訴大家的事情。”現在沒有在大家面前能說的事情,所以有私下要報告的事情。

  程錦點頭,又看向杜明坦。

  杜明坦現在真的不好意思了,他本來以為就自己這邊有線索,結果發現並不是這樣,“我讓人查過葉竟正的車了,車被清洗過了,但我們還是問清楚了,車上很髒,葉竟正在車上嘔吐過了,我們又詢問過了羅貝,她也承認了她和葉竟正吵架了,所以當天沒有開門讓葉竟正進門,但沒想到他會毒發身亡。我們已經把羅貝帶到了公安局,方便進一步調查。”

  程錦笑道:“很好。”

  杜明坦鬆了口氣,他本來還怕程錦會挑他們的刺。

  程錦和其他人一起去公安局,留下葉萊和舒午一起,他們討論案情時舒午一直在他自己房間裡,他看到葉萊進來後微微一愣然後笑了,他還記得在火車上葉萊給他讓座,但葉萊卻做得很自然地沒讓他感覺到尷尬。

  在路上小安對程錦說,她查到了舒午和葉竟正確實在兩年就有過節,當時舒午剛大學畢業,還在化工廠工作過一段時間,但後來舒午向有關部門檢舉化工廠有污染,但市裡的檢測結果說化工廠的各方面都是達標的,葉竟正當時也帶了人去警告舒午,讓他少管閒事,但後來他們一言不合打了起來,聽說舒午的腿就是那時弄傷的,不過葉竟正當時也受了傷,還在醫院躺了好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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