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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翰心裡一驚,他知道羅方向來十分沉穩,如此驚惶失措,一定是出了十麼大事。

  羅方撲到蕭翰面前,急道:“師父!三弟他,他……”

  “慢慢說,出什麼事了?是大白嗎?”

  “是,三弟他留下了這壇酒,還有一封書信,就,就走了。”

  “啊!”蕭翰的臉上的神情頓時緊張起來。

  韓雷也忙跑過來問道:“三哥他怎麼啦?”

  韓雷接過那一壇酒,放在桌上。

  羅方慌忙展開手中的一張紙,遞給了師父。

  蕭翰的手有些顫抖,他接過那張紙,低頭細讀,紙上寫道:

  恩師在上:

  不肖弟子曹大白,欺師罔上,害人害己,其罪滔天,實無顏面再見恩師,弟子已削髮為僧,欲以青燈黃卷相伴,了此殘生,以贖罪愆。這壇酒是為恩師所釀,請恩師與師兄弟們品嘗。師父待我情同父子,恩重如山,這番恩情今世不能相報,只好等來世報答。恩師保重。

  弟子曹大白叩首。

  蕭翰看罷,將紙一拋,木然地坐地了椅子上,瞪著眼睛望著門外,不說也不動。

  羅方和韓雷大驚,搖著蕭翰的手臂,輕喚道:“師父,你怎麼啦?”

  “師父!”

  這消息來得太突然了,蕭翰急痛攻心,加上年歲已高,一時懵在了那裡。

  過了一會兒,蕭翰閉上了眼睛,眼角流下了兩行老淚。他囁嚅著道:“大白呀大白,你有事為什麼不能跟師父說呢。”

  羅方勸道:“師父,我看師弟是一時想不開,並不是真的看破紅塵,我們找到他,再好言相勸,我想他一定會回心轉意的。”

  蕭翰突然站起,身子晃了一晃,他強穩住心神,對身邊的兩個弟子道:“快去,去他的酒坊找找。”

  蕭翰師徒飯也顧不上吃,就急匆匆地走了出來。在路上碰到了任驤和胭脂姑娘,任驤問明了情況,便安頓好胭脂姑娘,自己也隨師父去找曹大白。

  南城外,曹氏酒坊門口,有許多年青的壯漢進進出出,顯得很忙碌。酒坊的東牆上插著一竿杏黃色的旗子,上書三個字“香雪酒”。旗下有一堆人在擠著買酒。

  曹氏酒坊的夥計有的認識蕭翰,便上前來鞠躬行禮。

  “你家掌柜呢?”蕭翰說著走進了酒坊。

  “掌柜的出去了。”一個夥計應道。

  酒坊里霧騰騰的,中間有一口大鍋,有四個壯漢赤著膊站在鍋沿上,手執大鐵鏟在攪拌。鍋旁邊有兩個壯漢在拉風箱,這兩個壯漢全身是汗,脊背上油亮油亮的。

  蕭翰看了看四周,確實沒看到曹大白,他回頭又問那個夥計:“他去哪裡了?”

  “我不知道。他剛才還來過,後來就走了。”

  “他走的時候,可說什麼了沒有?”

  “他什麼也沒說。他抱著一壇酒,還背著輔蓋卷。看樣子像是要出遠門。”

  蕭翰帶著三個徒弟又來找孟重威,一是想了結一下胭脂玉案,另外也想請他出面求官府幫助查找曹大白的下落。

  孟重威不在府上,據家人講,他去棺材鋪定棺材去了。

  蕭翰知道,那是為孟紅雲和葉江川準備後事。孟重威喪女,雖是庶出,可畢竟也是骨肉,他的心情一定不會太好。蕭翰也不想去麻煩他,便直接來找四品御前帶刀侍衛張懷恩。

  張懷恩正為近衛營總管都大人丟了耳朵的事犯愁。不過他看見蕭翰等人來到府上依然很熱情。蕭翰把白面人的人頭交給他,並求他幫助尋找曹大白。

  張懷恩捧著那顆人頭,欣喜異常,這顆人頭就是沉甸甸的俸祿。他滿口答應了蕭翰,並當堂派人將緝查文書快馬送到附近各州縣衙門。

  蕭翰謝過之後,便離開了張懷恩的家。張懷恩也不多留,等蕭翰等人走後,便喜滋滋地捧著那顆頭顱進宮領賞去了。

  張懷恩從此官運亨通,平步青雲,做了好大好大的官。像他這種誰都喜歡,誰也不恨的好人,是命中注定要當大官的。

  蕭翰師徒也分頭在城裡城外尋找曹大白,一連找了四五天,也沒有找到。只好怏怏地回到家裡來。

  胭脂姑娘又做了一桌好菜,可眾人都沒有了興致,只胡亂吃了一些,便都坐在那裡一聲不吭。

  任驤在低頭沉思,想了一會兒,突然打破沉默喚道:“師父。”他這一聲很大,把眾人嚇了跳。

  “什麼!”蕭翰抬起眼望著他。

  “那白面人曾說是三師弟殺了金毛鼠,三師弟的信上又說他欺師罔上,是不是指這件事?”

  “是的,他幫助孟重威騙我,來嫁禍葉江川。”蕭翰突然坐直了些,氣憤地說:“可這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啊,他跟我說明白了,認個錯,我還能不原諒他嗎?他又何必要出家!真是氣死我了。”

  任驤又問道:“我在外面闖蕩江湖這段時間,師弟他和孟重威是不是關係很好,或者,孟重威給了他什麼好處?”

  蕭翰想了想:“沒有,他們好象沒有什麼往來啊。韓雷,你平時經常跟他在一起,你可看見他和孟重威有什麼來往?”

  “沒有。”韓雷茫然地搖搖頭,他一聽見“孟”字就心跳,說完馬上低下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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