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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山洞的影子,從出生就在影子世界裡,從沒見過光,他想去看看。

  在他的一部分被人類影子吃掉時,人類世界的山洞缺了個口,光就透了進來,殘缺的山洞影子終於去了他心心念念的人類世界,看到了自己的主人——儘管他的主人只是一個水溶洞穴。

  山洞影子和人類影子笑著看人類爬出山洞,在太陽光下,他們慢慢地變透明,消失。

  但很快,新的影子又遵循自然規律而出現,但這些與原本的影子已經不是同一個了。

  影子,其實一個人的內心投射;黑暗的山洞,是那個人心靈的困境;影子的冒險旅途,是他的自救;與山洞影子的交鋒,其實是與內心的魔鬼取得和解。

  這部電影,把一個人內心最細微的情感拍了出來,和《先鋒》是截然不同的方向。

  《先鋒》是往人類大處拍,《影子》往人類小處拍。

  大和小,並沒有優劣之分。

  在獲獎名單公布前,陳岱川和李從一也沒辦法預言,會是哪一部獲獎。

  從最後結果看,奧斯卡評委更傾向於著眼點小的《影子》。

  這已經是陳岱川第三次與奧斯卡最佳外語片擦肩而過了。

  消息傳回國內,不少人扼腕嘆息。也有一些人說著風涼話,斷定陳岱川這輩子都與奧斯卡無緣了。

  第一次影片提名,陳岱川十六歲,那是他靈氣最盛的時期。

  第二次影片提名,陳岱川二十五歲,那是他經驗與靈氣最平衡的時期。

  第三次影片提名,陳岱川三十四歲,也就是現在,是經驗最老道的時期。

  一個演員的三次人生巔峰,也就這樣了。

  雖然一部影片的成敗不能把原因歸結於演員。但無疑,演員的責任也很重,尤其是陳岱川這種有話語權的主演,對一部電影的影響不言而喻。

  陳岱川表面對這些言論看得很開,但李從一直覺陳岱川還是很不開心。

  李從一還特意找了美國一位最著名的影評人給《先鋒》寫的影評安慰他。

  那位以犀利、毒舌著稱的影評人難得對《先鋒》和陳岱川給予了毫不吝嗇的好評,他說《先鋒》之所以與奧斯卡最佳外語片失之交臂,是因為那些評委們都沒好好學過歷史,而他,正好是人類史博士。

  在他看來,《先鋒》里,最打動人的部分,無疑就是縱觀歷史的全局感,尤其是陳岱川最後的一眼,仿佛看到了歷史的具象化,時間的河流正從他的身上流過,他似乎是歷經了千年的人。

  這樣的影片只有中國能拍得出來,只有中國傳承延綿不斷的五千年歷史才有這種條件。中國的小孩子才學會說話,就得去學習幾千年前古人說的話。這種耳濡目染的教育,對一個人和一個國家的塑造都最為隱秘而堅固。

  中國文化,因其含蓄性和載體形式,而與很多國家有著很難打破的壁壘。

  但電影這種藝術形式的出現,弱化了文化壁壘,文字無法告訴大家的,可以通過畫面、音樂以及劇情、表演配合著,讓其他人對中國文化產生不直觀但真誠的感受。

  中國電影如果能繼續抓住這種打破文化壁壘的精髓,那麼,他們的電影離世界性崛起就不遠了。

  “評價很高啊。”李從一給陳岱川念完了影評,說道:“人家給你的最後一眼都封神了。”

  陳岱川淡淡一笑,卻不言語。

  李從一在心裡嘆氣,想著給陳岱川一點冷靜的時間,就不打擾他了。

  然後,陳岱川就發現李從一變得鬼鬼祟祟。

  首先是不和陳岱川親熱,也不睡主臥了,經常到客臥里休息,陳岱川問他在客臥里幹什麼,李從一說在安靜的地方看書。難道設施齊全且安靜舒適的書房還比不過客臥?

  李從一對此疑問,表示:“看到書房裡你的一柜子獎盃,心裡不平衡,看不下。”

  再然後,李從一頻繁會晤影視製片大佬,和大佬出入各種娛樂場所和私密地點,被記者拍到曝光的就有兩次,沒拍到的那就無從計數、自由心證了。

  請根據以上已知條件,求陳岱川的綠帽子面積。

  陳岱川的解題思路很直接粗暴,在李從一從外面回來,只和陳岱川打了聲招呼就鑽進客臥、並反鎖了門的時候,陳岱川推開了李從一客臥的門。

  正在客臥里幹些什麼的李從一,嚇了一大跳:“你怎麼進來的?”

  陳岱川聳肩:“我有別墅所有房間的權限。”

  李從一頓感憤憤不平,都沒來得及掩蓋罪證。

  陳岱川走過去一看,桌子上攤開了好幾本書和一些筆記本。

  陳岱川翻了翻,都是些《製片完全手冊》、《拍電影》、《創意製片完全手冊》等一類關於製片人的書。

  敢情還真在看書。

  陳岱川納悶地看向李從一:“你幹什麼呢?”

  李從一見瞞不了了,索性就直說:“你先坐穩,我怕你受不了刺激。”

  陳岱川在床沿坐下,他倒要看看李從一到底弄什麼鬼。

  “坐穩了?”李從一問。

  陳岱川點頭。

  李從一正襟危坐,挺直背,神情嚴肅,直視著陳岱川說道:“我要給你寫一封曠世情書。”

  陳岱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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