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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齊侯無奈,只好把外衫脫下來,盧揚窗便一把搶過去,繼續擦鼻涕,還一邊擦鼻涕,一邊抱著外衫哭,說:“爹……爹你為什麼不要揚窗了,別不要揚窗啊……”

  吳糾和齊侯一聽,就知道盧揚窗哭的這麼悽慘,一定又和盧戢黎有關係。

  盧揚窗斷斷續續的說:“爹你那天好粗魯,只是……只是揚窗並不覺得厭惡。”

  吳糾一聽,仿佛聽到了超大的信息量,瞪大了眼睛看著盧揚窗,盧揚窗抱著那衣裳,還一邊哭一邊傾訴,他全然不知道自己把盧戢黎給賣了乾淨。

  吳糾這才知道,原來在阜山上,盧揚窗一身狼狽的從西戎營地跑出來,那好事兒竟然是盧戢黎乾的。

  盧揚窗似乎喜歡他爹爹,只是盧戢黎垂死的時候說恨盧揚窗,醒來之後又不理會他,還會責罵盧揚窗,讓他滾,後來倒是好了一些,但是又開始疏遠盧揚窗。

  今日散朝之後,盧揚窗去見盧戢黎,盧戢黎還是很冷漠,中午便不見人影了,盧揚窗找不到盧戢黎,寺人說盧戢黎去公幹了,不過盧戢黎還有傷在身,怎麼可能公幹,其實就是避開盧揚窗。

  盧揚窗沒有辦法,只好去小子文那裡讀書,不過一下午也是心不在焉,如今已經忍耐到了極點,喝了酒之後立刻大哭出來。

  吳糾聽著盧揚窗大哭,皺了皺眉,實在聽不下去了,轉頭對子清說:“把盧將軍叫來。”

  子清也聽得耳朵都要炸了,趕緊跑出去叫盧戢黎去了。

  盧揚窗把外衫擦得斑斑駁駁,也不知怎麼的,突然拋棄了外衫,跑過來抱住吳糾,扎在吳糾懷中,說:“爹!爹……”

  吳糾一時間頭疼的厲害,齊侯吃醋的厲害,伸手去拔盧揚窗,盧揚窗卻不理齊侯,只是死死摟著吳糾,說:“爹,你看看揚窗啊,揚窗不介意……不介意爹把揚窗當成是誰,只要你肯看看揚窗。”

  盧揚窗說著,又是嚎啕大哭,哭的特別豪慡。

  子清說王上有急事召見盧戢黎,盧戢黎以為是什麼大事,一進小寢宮就傻了眼,盧揚窗哭的雙眼像一對紅紅的桃子,在吳糾身上蹭著鼻涕眼淚,吳糾已經一臉生無可戀,見到盧戢黎,趕緊說:“盧將軍,快把揚窗領走。”

  盧戢黎連忙上前,說:“揚窗,你做什麼,別衝撞了王上!”

  盧揚窗因為醉的厲害,還以為吳糾是他爹,根本沒覺得吳糾身材不對,反而覺得盧戢黎不是他爹,死死摟著吳糾。

  盧戢黎伸手去拉他,盧揚窗“啪!”一聲就甩開了盧戢黎的手,盧戢黎吃了一驚,畢竟揚窗一直以來都是乖乖的,這麼耍脾氣還是第一次。

  哪知道眾人吃驚的時候,盧揚窗特別有氣勢的大喊:“別動我爹!有我在,誰也不能動我爹!你是壞人!”

  盧戢黎有點懵,吳糾也有點懵,齊侯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似乎終於脫離了苦海,在旁邊看熱鬧,完全沒有自責盧揚窗喝的這麼醉,是誰罪魁禍首。

  盧戢黎臉色有些黑,忍著說:“揚窗,快走,不要胡鬧!”

  盧揚窗還是很醉,嗚咽的摟著吳糾,說:“不要,不要走,爹……不要趕揚窗走,你把我當成母親也行,不要趕我走。”

  盧戢黎震驚的聽著盧揚窗的話,說:“你說什麼胡話,揚窗!別鬧了,快跟我走!”

  盧揚窗還是抱著吳糾不撒手,盧戢黎聽著盧揚窗的話已經很震驚了,又聽到盧揚窗嗚咽說:“我喜歡爹……”

  吳糾被盧揚窗深情表白了,不過半點欣喜也沒有,無奈的抬眼看著盧戢黎,哪知道盧戢黎那張嚴肅的不苟言笑的臉上,竟然有些發紅。

  吳糾挑了挑眉,似乎感覺今天的信息量還有點大,盧戢黎反應過來,連忙呵斥說:“別說傻話,快走了揚窗。”

  盧揚窗就不走,盧戢黎怕他再說什麼震驚的話,趕緊一把將盧揚窗抱起來,別看他受傷了,但是力氣仍然很大,而且已經過了這麼長時間,傷口完全癒合,現在就是養身子了。

  盧揚窗被他抱起來,竟然跟一隻小狼崽子似的,開始踢腿,特別不馴服,一點兒也不像平時的乖巧,掙扎著說:“壞人!壞人!放開我,我要找我爹!”

  盧戢黎真是哭笑不得,將盧揚窗扛在肩頭,盧揚窗頭朝下掛在他肩上,難受的厲害,說:“唔!我要吐了!你這壞人,放我下來,誰也不能動我爹!我……我咬死你!”

  盧揚窗說著,真的“嗷嗚”一口,咬在盧戢黎的脖子上,盧戢黎沒防備,“嘶——”一聲,盧揚窗一咬還見血了,嘴裡還含糊著說:“壞人,我咬死你,咬死你,嗷嗚!”

  盧戢黎趕緊扛著盧揚窗,給吳糾作禮,說:“王上,揚窗他喝醉了,衝撞了王上,還請王上恕罪。”

  吳糾早已頭疼不已,擺了擺手,說:“無事,帶他回去罷。”

  盧戢黎趕緊扛著盧揚窗就往外走,盧揚窗還是大吵大鬧,不停踢著腿,還使勁捶盧戢黎的後背,“咚咚咚!”的,盧揚窗的手勁兒可不小,這捶的就跟擂鼓似的,吳糾都怕盧揚窗把他心心念念的爹給捶死……

  看著盧戢黎扛著盧揚窗出去,吳糾鬆了口氣,齊侯則是哈哈大笑說:“揚窗不愧是二哥的弟弟啊,你們喝醉之後,都是這般的……狂野不羈啊。”

  吳糾瞪了他一眼,說:“誰讓你給揚窗喝酒的。”

  齊侯立刻特別誠懇的說:“二哥,孤錯了。”

  他說著,還特別“乖巧”的正襟危坐,眼睛卻飄著那些小籠屜。

  吳糾知道他想吃那些東西,便把青銅盤子推過去,推到齊侯面前。

  齊侯迫不及待的打開小籠屜,一股熱氣從籠屜里衝出來,那味道,香的不能言語,每個小籠屜還沒有成男人手掌攤開那麼大,一個個小巧玲瓏的,裡面裝著不同的東西。

  豉汁鳳爪、豉汁蒸排骨、灌湯小籠包、叉燒包、流沙包、腸粉、干蒸、燒麥、蒸餃,一屜一屜琳琅滿目的,齊侯愣是看花了眼睛,不知道吃什麼好。

  齊侯從沒一下看到過這麼多好吃的,口水都要分泌過剩了,其實這些吃食不過是最典型的廣州早茶罷了,配上一壺香茶,再吃上艇仔粥和魚皮,那風味兒簡直是絕了,當然了,吃這麼多有料的東西,一般人都要擔心擔心自己的體重,畢竟全都是猛料,不過齊侯似乎從不擔心這個問題。

  齊侯兩眼發光,先吃了排骨,蒸排骨卻蒸出這個鮮味兒,齊侯也是服氣了,小排骨切的十分整齊,小籠屜里也就六塊小排骨,齊侯沒有一眨眼的功夫全都吃了,將骨頭扔在一邊,然後又開始進軍其他的。

  吃的那叫一個風捲殘雲,像是干蒸腸粉和燒麥,這些齊侯都是第一次吃,傻傻分不清干蒸和燒麥的區別,不過一點兒也不妨礙吃。

  齊侯很快將十幾種不同的籠屜席捲一空,隨即對著空空如也的籠屜說:“二哥,再來五十籠!”

  吳糾眼皮一跳,心想著齊侯適合去吃下午茶自助,如果齊侯去吃自助,估計人家自助餐廳的老闆都要哭……

  盧戢黎扛著盧揚窗走出來,盧揚窗還在哭鬧不已,旁邊的寺人和宮女全都看著他們,雖然不敢使勁看,但是也用餘光狐疑的盯著,若眾人不知盧揚窗是盧戢黎的兒子的話,估計還以為盧戢黎是個人口販子呢。

  盧揚窗太能鬧騰了,而且力氣很大,盧戢黎因為受傷,一路走出來之後,有些扛不住他,便找了個清淨的地方,把盧揚窗放下來,感覺自己後背都給砸了一個大窟窿了。

  盧揚窗一放下來就撒酒瘋,盧戢黎伸手箍住他,盧揚窗被他箍在懷中,還使勁打挺,就跟一條活魚似的,使勁撲騰著。

  盧戢黎撈不住他,又怕他哭鬧惹來旁人笑話,低聲說:“揚窗!揚窗別鬧了!”

  盧揚窗還是認不出人來,嘴裡嘟囔著:“放開我,我要找我爹……”

  盧戢黎聽他一直這麼說,心裡突然升起一股濃郁的煩躁感,猛地將人一拽,拽到面前,惡狠狠的盯著眼前的盧揚窗,盧揚窗被他“惡毒”的眼神一盯,不知怎麼的,突然有些慫了。

  緊跟著,盧戢黎突然低下頭來,一下含住了盧揚窗的嘴唇。

  盧揚窗嗓子裡發出短促的一聲輕哼,起初繃直了沒動,不過很快,伸手環住了盧戢黎的脖頸,十分青澀,卻特別主動的迎合著盧戢黎的親吻,兩個人交換著急促的呼吸。

  盧戢黎聽到盧揚窗呼呼的喘氣聲,終於不大喊大叫了,沙啞著聲音說:“怎麼,不鬧了?”

  盧揚窗也不知醒了沒有,靠著盧戢黎,好像一隻樹袋熊一樣摟著他,低聲感嘆說:“好舒服。”

  斗祁帶兵與秦國裡應外合,只用了不到三個月的時間,就將庸國整體拿下了,庸國抵不住秦國和楚國的進攻,已經投降。

  這個消息很快傳到了楚國,斗祁的隊伍準備班師回朝,同時來到楚國的還有秦國使臣。

  秦國使臣來到楚國,自然是因為想要商討庸國的瓜分問題,畢竟這次能順利拿下庸國,秦國也是出了一份大力的。

  斗祁和趙嘉先行回郢都復命,回來之後,沒有幾天,秦國使臣也就要到了。

  如今秦國的掌權者乃是秦公子趙嘉的大哥,單名一個說,歷史上比較有名的秦武公。

  秦朝在戰國時期的壯大,離不開春秋時期持續穩定的發展,秦武公是一個比較有作為的國君,不過也是一個多疑的國君。

  秦武公升為太子,理應是繼承者,不過在父親去世的時候,朝中發生了兵變,秦國大庶長擁立只有五歲的秦國庶子曼為秦伯,秦武公被迫流亡,六年之後,秦武公與趙嘉殺回秦都,大庶長殺死當時的秦伯曼,又擁立秦武公為秦伯。

  當時的秦伯兵力斐然,已經不可一世,身邊還有自己同父同母的親弟弟趙嘉保駕護航,根本不需要大庶長的擁立,將當年叛亂的人全部抓起來,滅了三族。

  這件事情對於秦武公來說,芥蒂很深,以至於秦武公生性多疑,趙嘉之所以來到楚國作為人質,其實也是因為秦武公慢慢不信任趙嘉的表現,趙嘉功高震主,讓秦武公覺得十分憂心,怕趙嘉和他的三弟一樣。

  就算趙嘉沒有心思奪權篡位,但是指不定趙嘉身邊的大臣會想要趙嘉奪權篡位,重演當年的亂政。

  秦伯比趙嘉大了不少,他有一個兒子,這個兒子名白,公子白雖然還不是太子,不過秦伯就這麼一個兒子,如今公子白年近二十歲,雖無趙嘉那般功高震主,不過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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