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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地正聚集著各路諸侯,斗祁知道事態嚴重,立刻與斗伯比反映了這件事情,在斗伯比的授意之下,斗祁便動身離開了郢都城,斗伯比則是臨時出山,坐鎮郢都城。

  斗祁來的事情,沒有驚動斗家人,就怕狗急跳牆,因此這事兒不能讓斗祁去調查,吳糾便讓潘崇偷偷去調查。

  潘崇辦事兒很麻利,也就幾天便回來了,立刻進了營帳來,一副火急火燎的模樣。

  潘崇進來,大約行了個禮,立刻說:“王上,門尹那邊還真有一些斗梁的消息,只不過十分奇怪。”

  潘崇說,地方門尹的確看到了斗梁,帶著一些斗家人,因為斗家在楚國是不能招惹的,因此門尹們沒有詔令也全都自動放行,根本不會攔阻。

  這樣一來,斗梁一路暢通無阻,斗祁說的沒錯,他們的確是往申地來了,不過出了楚國,入了申地之後,斗梁的動向就不知情了,畢竟他們不能打糙驚蛇的去找申國人調查。

  楚國當地的門尹說,他記憶非常深刻,絕對見過斗梁,斗梁身上有斗家的家輝,不止如此,身邊還帶了若敖六卒的精兵,人數雖然不是很多,但是當地是個小地方,因此十分扎眼。

  這些人走的匆匆忙忙,門尹本應該沒什麼印象的,但是偏偏斗梁在那小地方發生了一些事情,因此門尹記憶非常深刻。

  斗梁那伙人,來到那地方之後,竟然搶了一個孩子,不足一個月大剛出生的嬰兒,斗梁帶著若敖士兵,公然搶孩子,那母親哭的嘶聲力竭,求他們放過自己的孩子,但是孩子仍然被斗家的人給抱走了。

  吳糾皺眉說:“搶孩子?”

  潘崇點頭說:“對對,那門尹說,此事鬧的很大,被搶的人家還告到了官府來,但是並不管用,畢竟誰也沒人敢招惹斗家。”

  齊侯也是百思不得其解,說:“他們往申地趕路,竟然還在路上搶了一個不足一個月大的孩子?”

  潘崇說:“對了,還有,那門尹還說,他們的隊伍里,還有一個女子,二十多歲的年紀,看起來十分年輕貌美,在一群士兵里非常扎眼。”

  吳糾更是奇怪,眯著眼睛,喃喃的說:“女人……孩子……?”

  吳糾思索了一陣,腦子裡似乎閃過了什麼,但是不能太確定,隱隱覺得十分不對勁兒,便說:“潘崇,你去再查查那女子是誰,務必要查清楚那女子的身份。”

  潘崇也不問為什麼,立刻拱手說:“是!潘崇這就去!”

  潘崇不廢話,領命之後,立刻後退出了營帳。

  齊侯一臉擔憂的說:“二哥,這事兒恐怕不簡單,斗家的人來到了申地,若是和胡齊裡應外合,再加上申公叛變,到時候不容收場,孤恐怕……”

  他說到這裡,頓了頓,沒有再說下去,似乎是覺得太過於晦氣,吳糾則是眯眼冷笑一聲,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不過,若是這次斗家真的要與胡齊和周國人裡應外合的話,君上的身份就……”

  齊國是周國的封國,齊侯是周國的侯爵,若是楚國和周國真的掐了起來,齊國夾在中間,齊侯定然是要幫助吳糾的,但是如此一來,定然會遭人詬病,天下唯恐不亂的國家有很多,他們才不管有沒有道理,只是管有沒有利益可圖,只要有利益可圖,定然會趁機群起攻打齊國。

  吳糾擔心的就是這個,說:“這一次是我楚國的事情,君上還是別趟這趟渾水了。”

  齊侯一聽,立刻一臉委屈的說:“二哥,你不要孤了麼?”

  吳糾本很嚴肅的,一聽齊侯這可憐巴巴的口氣,差點破功,無奈的說:“君上你知糾並非這個意思。”

  齊侯伸手將吳糾摟在懷中,賣萌蘇氣切換自如,立刻轉換了頻道,用低沉的嗓音說:“如今斗梁與申國顯然不安好心,不管這件事是不是與周國有關係,二哥都有危險,二哥可是孤的心頭寶,孤不會留二哥獨自在這裡,絕不會。”

  吳糾聽著齊侯低沉的嗓音,心中有些悸動,不由伸手摟住了齊侯的腰,感受著齊侯強健有力的心跳,輕笑了一聲,說:“君上待糾如此,糾不知如何回報。”

  齊侯笑著說:“嗯……二哥若是想要回報,自然是用二哥的身子了。”

  吳糾聽著臉上有些微紅,齊侯本是開頑笑的,畢竟如今事態緊急,齊侯也沒想忙裡偷閒,結果吳糾竟然慢慢伸手解開了自己的腰帶,齊侯一口血頂在嗓子眼兒,送到面前的美食,豈有不吃的道理,立刻一把抱起吳糾……

  潘崇去調查女人的事情,一直沒有回來,吳糾與齊侯晚上都在營帳里,吳糾中途暈過去了一小會兒,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很黑了。

  吳糾睜開眼睛,就看到齊侯笑眯眯的盯著你自己,一臉深情,想到方才的事情,吳糾忍不住有些面紅,感覺實在太過羞恥。

  就在吳糾面紅的時候,齊侯深情款款,用事後沙啞的嗓音說:“二哥,孤肚子有些餓。”

  吳糾一口血差點噴在齊侯臉上,感覺齊侯是個很簡單的生物,除了吃就是做,當然還會賣萌……

  吳糾無奈的犯了一個白眼兒,齊侯笑眯眯的說:“二哥你餓麼?”

  吳糾沒好氣的說:“不餓。”

  齊侯可憐巴巴的說:“那算了,孤也不是很餓,二哥累了快些休息罷。”

  齊侯說他也不是很餓的時候,那表情仿佛是被遺棄的小奶狗,看的吳糾心中一把一把的罪惡感,罪惡感爆棚差點把肺給炸掉了,只好認命的翻身起來。

  吳糾翻身起來,齊侯趕緊巴巴的跟上來,笑著說:“二哥,孤扶你。”

  吳糾起來套上衣裳,現在已經是夜深人靜的後半夜了,子清和棠巫都已經去休息了,行轅里基本沒人走動,只是有一隊一隊的巡邏士兵。

  行轅巨大,畢竟要裝下這麼多會盟的諸侯,還有軍隊,膳房在很偏僻的地方,吳糾起來之後,就準備去膳房,隨便做個什麼吃的。

  齊侯跟著吳糾,兩個人來到膳房,因為是後半夜,沒有一個膳夫,裡面靜悄悄的,還黑燈瞎火,也沒個火光照亮。

  他們過來的時候沒想到這個,也沒有帶火種來,進來之後只能黑燈瞎火的摸黑。

  吳糾進去轉了一圈,東西不齊全,畢竟已經是深夜了,留下來的也都是剩下的殘羹剩飯,還有一些簡陋的食材。

  不過奇怪的是,火上竟然熱著一碗羊奶,火苗正發出“噼噼啪啪”的聲音,不知什麼人三更半夜的熱羊奶喝,差不多要熬幹了,可能是給忘掉了。

  吳糾看著那羊奶有些奇怪,剛想要伸手把羊奶的火滅掉,以免全都燒乾了,就聽到有腳步聲,還有兩個人的說話聲,顯然是兩個宮女往這邊來了。

  兩個宮女一邊說話,一邊走進膳房,還沒走進來,說話的聲音已經先傳了進來。

  其中一個宮女說:“哭哭哭,煩死了,那毛孩子就知道哭。”

  另外一個宮女說:“自然是這般了,據說那孩子還沒到一個月,他不哭還能說話麼?若是他真開口說話了,才嚇死你呢!”

  第一個宮女說:“那也不能老哭,君上怎麼想的,這行轅里,弄了個奶娃娃來,咱們真是倒了血霉,怎麼讓咱們帶這奶娃娃。”

  第二個宮女說:“噓……小點聲兒,我跟你說,這是天大的秘密,你不知道?”

  第一個宮女說:“什麼秘密?”

  她們說著走進來,吳糾本不想迴避的,但是聽到那宮女說什麼不到一個月的奶娃娃,頓時眼睛一眯,伸手拉住齊侯,比了一個噤聲的動作,然後帶著齊侯躲在了旁邊的大水缸後面兒。

  那兩個宮女走進來,並沒看見他們,第二個宮女“啊呀”了一聲,說:“火太大了,羊奶都要燒乾了。”

  她說著趕緊跑過去,把火滅了,那第一個宮女說:“到底是什麼秘密?”

  第二個宮女說:“你不知麼?據說這奶娃娃,可是楚國的小王子呢!”

  “啊?楚國的小王子?”

  不只是第一個宮女吃驚,就連吳糾自己也吃驚,自己都沒有小妾,更別說是兒子了,哪偷小王子去?

  第一個宮女奇怪的說:“楚王不是連個夫人都沒有麼?”

  第二個宮女笑著說:“不是那楚王的,是之前那楚王的,你不知道麼?這孩子應該是如今楚王的侄子。”

  她這麼一說,吳糾眯了眯眼睛,自己的侄子?楚王熊貲的兒子?

  楚國先王根本沒有兒子,驪姬的孩子也已經沒了,如今行轅之中竟然藏著一個小嬰兒,還說是自己的侄子?

  那第一個宮女更是驚訝,說:“這不對啊?楚王的侄子,怎麼跑到咱們申公這兒來了?”

  第二個宮女讓她小聲些,說:“噓……我跟你說,這是大事兒,千萬別傳出去,你還看不明白麼?君上定然是要舉大事兒,因此你千萬別多嘴,好好照顧那孩子也就完了。”

  兩個宮女說著,把乾鍋的羊奶盛出來,稍微弄涼一些,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就端走了。

  吳糾看著那兩個宮女走出膳房,眯了眯眼睛,齊侯連忙輕聲說:“果然是申公搗鬼。”

  吳糾點了點頭,何止是申公搗鬼,而且吳糾一瞬間就明白了,為何申國要聯合斗家人,因為他們需要一個名正言順的繼承人,楚國先王卻沒有留下男孩兒,斗家的人在半路上搶了一個剛剛出生不久的男孩兒,為的就是假冒楚國的王子。

  吳糾想到潘崇的回稟,斗梁的隊伍中,不止有一個小孩兒,還帶著一個姿色不錯的女人,這麼一想,吳糾忽然明白那女人是誰了。

  還能是誰,自然是前不久滑了胎,被吳糾責罰去守靈的驪姬了。

  申國聯合了斗家人,偷偷將驪姬從王陵帶了出來,然後還搶了一個孩子,趕到申地來,明擺著是想要“名正言順”,至於那孩子到底是不是楚國的血脈,斗梁是不會去管的。

  吳糾眯了眯眼睛,低聲說:“走,咱們去看看。”

  齊侯壓住吳糾的動作,低聲說:“申公早有準備,那地方定然守衛森然,二哥你去太危險了,如今你不能涉險。”

  吳糾想要追上去看看,但是齊侯不讓他去,齊侯低聲又說:“二哥你先回去,孤跟過去瞧瞧。”

  吳糾不放心齊侯一個人去,怕他也涉險,但是齊侯不由分說,立刻將寬大的外袍脫下來,塞在吳糾懷中,然後趕緊跑出了膳房,追著那兩個宮女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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