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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吳糾差點給他氣笑了,說:“宮之奇與百里奚是難得一見的人才,與君上怎麼相同?”

  齊侯眼睛亮晶晶的說:“有何不同,二哥與孤說說?”

  吳糾見到齊侯那亮晶晶的眼神,突然感覺自己中招了,可能掉進了圈套,齊侯好像在哄他說情話。

  果然就聽齊侯說:“二哥,快說說,到底有何不同?在二哥心中,孤是什麼樣的,在何位置?”

  齊侯說情話那叫一個手到擒來,口若懸河,而吳糾實在不習慣說情話,一聽齊侯這麼說,頓時臉上有些不自然,齊侯湊過來不依不饒的,可憐巴巴的說:“難道孤的地位還不如宮之奇和百里奚麼?”

  吳糾抬手揉了揉自己的額角,對於齊侯這裝可憐的樣子實在沒轍,咳嗽了一聲,說:“君上在糾心中,自然是……是……”

  他說到這裡,感覺嗓子發緊,真不好意說出來,齊侯則是笑眯眯的說:“自然是什麼?”

  吳糾又咳嗽了一聲,說:“自然是……最重要的。”

  齊侯一聽,簡直眉飛色舞,不過板著嘴角,說:“孤不信,二哥最會花言巧語了,除非二哥親孤一個。”

  吳糾險些伸手就掐住了齊侯的脖頸,什麼叫自己最會花言巧語了,這分明是齊侯滿點的技能。

  吳糾沒忍住,撲過去掐齊侯,就被齊侯一把抱住,兩個人順勢倒在榻上,齊侯笑著說:“二哥今日好熱情。”

  吳糾氣憤的說:“咬死你!”

  齊侯摟著他,用修長的食指點了點自己薄而有型的下唇,“呵呵”低笑了一聲,說:“往這兒咬?”

  吳糾盯著齊侯那蘇氣的不能忍的動作,目光定在齊侯的嘴唇上,那嘴唇雖然有些薄,但是看起來十分有型,吳糾有些出神,仿佛受到了齊侯“美色”的蠱惑,慢慢低下頭,慢慢張開嘴唇……

  兩個人的嘴唇還沒碰到一起,卻已經感受到了對方纏綿而來的炙熱呼吸,一瞬間兩個人都被燙到了,迫不及待的尋找著對方的唇瓣。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突聽潘崇的聲音在營帳外面響起,說:“王上,有急報!”

  吳糾嚇了一大跳,險些被齊侯的美色蠱惑,猛地就醒過神來,趕緊翻身起來,連忙整理自己的衣冠。

  齊侯氣的要死,他家二哥自己都送到嘴邊上來了,而且還用一種痴迷的眼神盯著自己,卻在這個時候有人搗亂!

  潘崇可不知齊侯在裡面,聲音很急切,說:“王上,小人潘崇,郢都城急報!崇可以進來麼?”

  吳糾還在整理自己的衣裳,連忙說:“等一等。”

  吳糾趕緊整理自己的衣裳,齊侯著才慢條條坐起來,也整理自己的衣裳。

  潘崇很快走進來,低著頭作禮,感覺有人瞪自己,抬頭一看原來齊侯也在,趕緊頂著壓力給齊侯作禮。

  吳糾見齊侯總是瞪著潘崇,咳嗽了一聲,說:“潘崇,郢都城有什麼急報?”

  潘崇連忙低聲說:“請王上稍等。”

  他說著連忙走出去,很快帳帘子就打了起來,隨著“嘩啦”一聲帳帘子的響動,一個年紀稍長的男子從外面快步走了進來,潘崇跟在後面。

  吳糾一看到那男子,頓時吃了一驚,走進來的男子不是旁人,而是留在郢都城鎮守的莫敖斗祁!

  申地離郢都城並不近,斗祁竟然出現在了吳糾面前,這讓吳糾有些吃驚,不由驚訝的說:“斗卿?”

  斗祁連忙拱手拜見吳糾,說:“我王,斗祁有要事稟報。”

  吳糾驚訝了一下,便說:“的確是要事兒,若不是要事兒,斗卿怎麼可能千里迢迢的跑到這裡來?斗卿請講罷。”

  斗祁拱手說:“王上,據斗祁所知,有一批鬥氏人,以斗梁為首,似乎與申國合謀了什麼,但具體事情斗祁不知,斗梁在王上離開郢都城之後沒兩天,便悄悄帶領一些斗氏的人也離開了郢都城,往申地而來,如今申地聚集了各國諸侯,斗祁覺得此事非同小可,因此特意趕來通知我王。”

  吳糾聽了,皺了皺眉,齊侯也皺了皺眉,驚訝的說:“斗家?”

  面對齊侯的發問,斗祁很明白這兩個字代表了什麼,代表了齊侯的詫異。

  斗祁口中所說的斗家,正是楚國貴族若敖氏中,最鼎盛的斗家,正是斗伯比與斗祁一手經營起來的斗家,而如今,斗祁千里迢迢趕到申地行轅,火急火燎的面見吳糾,竟然是來“告密”的,而這個告密的對象,就是他們一手經營而起的斗家,怪不得齊侯會有所發問。

  吳糾皺了皺眉,說:“斗梁帶人已經到了申地?”

  斗祁說:“算時日,應該已經到了,斗祁聽說之後,本想攔截斗梁,但是斗梁走的匆忙,沒有攔住……”

  吳糾點了點頭,說:“寡人知道了。”

  吳糾只是皺了皺眉頭,隨即就淡定下來,這模樣讓斗祁吃了一驚,齊侯也有些狐疑,說:“斗家的人,竟然和申國有來往?”

  斗祁點頭,說:“具體是什麼來往,斗祁也不知,只是聽斗家的人說漏了嘴,是一封申國送來斗家的書信,並沒有送到我與兄長手中,而是送到了斗梁手中。”

  吳糾輕笑了一聲,說:“申國。”

  齊侯見吳糾的笑意,便說:“二哥,申國可有不妥?”

  吳糾看向齊侯,說:“君上回想一下方才的行獵,就知申國有何不妥了……君上想想看,這會盟行轅,多少個國家都帶來了駐兵?駐兵如此之森嚴,就算大家都出去行獵,虞國的人想要偷偷搜羅黑火藥,搜我楚國與君上齊國的營帳,沒有申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虞國是如何做到的?”

  齊侯這麼一想,猛地就有些醒悟了,不止如此,還有獵場,獵場距離行轅不遠,雖然沒有重兵把守,但是森嚴的軍隊都在旁邊,刺客那一百來號人,也算是浩浩蕩蕩了,若是沒有申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些刺客怎麼混進獵場的?

  申國在這件事情上沒有動手,但是不代表他沒有態度。

  齊侯眯著眼睛說:“二哥的意思是說,申國已經……叛變了?”

  吳糾點了點頭說:“恐怕如此。”

  斗祁有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說:“我王,若是申國叛變,那這會盟便是陰謀,再加上斗梁的人也匯集到了這裡,絕對想要對我王不利,斗祁懇請我王,立刻撤離申地!”

  斗祁說著,拱著手,旁邊的潘崇也皺起眉來,這件事情似乎不能細想,各國諸侯都帶著重兵而來,大部分全都是周天子的國家。還有一些大國,例如魯國和莒國並沒有到,若是魯國莒國一到,那麼周國的兵力不堪小覷,再加上斗梁謀反,申國叛變,那麼情勢便是一邊倒,後果不堪設想。

  潘崇只要這麼一想,手心裡頓時一股冷汗冒出來,額頭上也是汗涔涔的。

  吳糾則是眯了眯眼睛,淡淡的說:“不,寡人不能走。”

  斗祁以為吳糾不信自己,“噗通”一聲竟然跪了下來,激昂的說:“我王!一定要信斗祁,斗梁帶人前來申地,來者不善,若斗梁真的與申國裡應外合,後果不堪設想,我王一定要為自己的安慰著想,趁著他們還沒有行動,快些退出申地!”

  吳糾說:“寡人不是不信斗卿,斗卿自先王以來,便忠心耿耿,這是寡人可以體會到的,然而斗卿想沒想過,既然斗家的人已經到了申地,外面還有周國申國等等封國的駐兵,就算寡人想離開,現在也晚了。”

  斗祁自然想過,然而聽吳糾這麼說出來,頓時心中一片冰涼,悔恨的說:“斗祁無能,斗家竟然出此敗類,斗祁未能先知,請我王責罰!”

  吳糾笑了一聲,說:“斗祁,你覺得……寡人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斗祁不知吳糾為何突然有此問,驚訝的抬頭看著吳糾,吳糾不等他回答,又說:“斗祁,寡人也想問問你,你千里迢迢,秘密而來申地,揭發自己一手經營的斗家,圖什麼?”

  斗祁被他這麼一說,臉上露出糾結的神情,青筋蹦了好幾下,隨即說:“因為王上是我楚國的國君,斗家滿門忠烈,如今傳到斗祁手中,不能讓斗家成為楚國的禍害。”

  吳糾笑著說:“好,說得好,斗祁你的忠心,寡人完全明白,你的才華,寡人也有目共睹,寡人將你留在郢都城,並非是想要打壓你,不立你為令尹,也並非是看你不起,而是因為形勢總不如人意,斗祁你明明站在斗家的頂端,然而如今你卻控制不住斗家人的行為,若寡人給了你令尹的位置,斗祁你捫心自問,有把握控制得住整個斗家麼?”

  斗祁說不出話來,因為他心中已經有了答案,斗祁跟著斗伯比,忠於楚國這麼多年,可以說楚國的強盛都是斗伯比一手締造出來的,傳到斗祁手中,才剛剛開始,而如今卻面臨來自斗家的災難,這也是斗祁一手締造出來的。

  斗祁如今很懊悔,因為當時斗伯比勸斗祁輔佐彭仲慡,斗祁並不服那個剛剛年滿二十,一副辱臭未乾模樣的年輕人,一直在和彭仲慡,和潘崇這些新人較勁兒嗎,也導致了斗家囂張氣焰。

  如今斗祁妄自坐在楚國的高位之上,妄自是斗家的家主,然而根本沒有辦法控制斗梁。

  斗祁一臉悔恨之色,沒有說話,吳糾卻走過來,親手扶起跪在地上的斗祁,說:“斗祁你是忠臣,寡人看在眼中,孰能無過,就算是寡人也會有過失,因此寡人不會責罰你。如今既然事已至此,我們走不得,便留下來,給他們一些顏色看看。”

  斗祁聽著吳糾的話,被吳糾親自攙扶起來,心中竟然像是有熱血在滾動,仿佛沸騰了起來,鼻子有些酸,顫聲說:“王上……斗祁知錯了!斗祁知錯了!”

  吳糾笑了笑,說:“斗卿說的嚴重了,如今誰對誰錯,這個事情先放一放,目前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要知道斗梁到底在搞什麼鬼。”

  斗祁點了點頭,齊侯說:“這個可以查一下各地門尹。”

  吳糾點了點頭,從楚國出發到申地來,很幸運的是,一路走過來路過的都是楚國的當地地方,每個地方都有各自的門尹,希望他們能從門尹那邊查出斗梁的動向和蛛絲馬跡。

  斗祁是秘密而來,因為他聽說斗梁手中有一封與申國交談的書信,因此覺得事情不對勁兒,打聽了一番之後,才發現斗梁竟然稱病在家,卻秘密的帶著一幫斗家人離開了郢都城,往申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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