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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池習慣性想上副駕駛,猶豫了一下還是和溫庭禮一起坐在了後面。

  「別搭理夏澤,那小子有毛病。」紀舟一腳踩上油門,打著方向盤調了頭。

  「夏澤?」梁池道。

  「對啊,就是跟你們吵架那小子啊!不是吧?合著吵了半天,你壓根不記得他啊?」紀舟驚訝道。

  梁池的表情證明他確實對這人沒印象了。

  紀舟嘖嘖兩聲道:「當年上學的時候,他就看你不順眼了,你那時候長得帥成績好,每次都考年級第一。夏澤常年被你壓著一頭,萬年老二。他當年暗戀校花,可是校花卻喜歡你。」

  「後來你退學了,夏澤可是神采飛揚了好一段時間,終於占據了第一,還去找校花表白了。可是校花說他勝之不武,還說他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看起來十分噁心,說就算你退學了也永遠喜歡你,把夏澤給氣的,你說他能不嫉恨你嗎?」

  「不過我倒是沒想到,他居然嫉恨這麼多年,也太小家子氣了。」

  梁池無奈地聽著紀舟念叨,他是真的不在意這些,不過看來以後還是別再參加什麼同學會了,本來就不熟,何必搞得彼此都尷尬。

  溫庭禮卻是不忿,脫口而出,「臥槽,這人也太傻/逼了吧。」

  話音剛落他就後悔了——這是他第一次在梁池面前爆粗口來著。

  苦心維持許久的良好形象卻因為一個智障玩意兒功虧一簣,溫庭禮內心欲哭無淚。

  他悄咪咪看了梁池一眼,發現梁池好像沒什麼反應,才鬆了口氣。

  鎮上的那點稀疏的燈光也漸漸遠去,車行駛過的地方越來越荒涼,繞過了一片望不到頭的莊稼地才慢慢進了村子。村里只有一條主幹道是柏油公路,卻也坑坑窪窪地不知多久沒修過了,除此之外的胡同都是最原始的土路。

  放眼望去,村子裡大多都是小平房,偶爾有幾戶富裕人家在村頭蓋上了二層小樓,而梁池家顯然不屬於富裕人家的範疇。紀舟開著車七拐八拐地停在了一個黑色的大鐵門前。

  「進去坐一會兒吧。」梁池下了車,對紀舟說道。

  「不了,我媳婦兒讓我早點回去,婚禮還有一堆事沒掰扯清呢。」紀舟說道,「你們倆,到時候記得來啊!」

  「我們倆?」梁池反問道。

  紀舟一拍腦門兒道:「啊,我忘了跟你說了,我邀請小溫也來給我當伴郎了。」

  梁池一頓,掃了溫庭禮一眼。

  溫庭禮莫名心虛,不敢與他對視,只對紀舟笑著點了點頭,「放心吧紀哥,我們保證準時到。」

  紀舟開車走遠了。

  梁池家的大鐵門是從裡面反鎖著的,梁池摸遍了衣兜也沒找到鑰匙,想來是不知道掉在哪裡了。

  只好拍了兩下門。

  「誰呀?」

  溫庭禮聽見院子中傳來一道清脆的女聲。

  「我。」梁池依舊是惜字如金的風格。

  「哥?」梁彤說著快走兩步過來開了門,「你又把鑰匙搞丟……」

  「丟」這個字她還沒吐出來,只是發出個模糊的音節,就卡了殼。

  梁彤揉了揉眼睛,如果沒認錯的話,門外這位笑得分外好看的青年,就是她哥手機上的那位吧?

  這是……真的把嫂子帶回家了?

  「你就是彤彤吧?」溫庭禮看著眼前這位睡衣外面裹著棉襖,穿著棉拖,披頭散髮的姑娘,笑著說道,「我經常聽梁哥說起你。」

  梁彤「嗷」得一嗓子就奔回了屋裡。

  溫庭禮一怔,問梁池:「她怎麼了?」

  梁池抽了抽嘴角,還能怎麼了?小姑娘愛美,被年輕的帥哥看到自己蓬頭垢面的樣子,肯定不好意思了唄。

  「不用理她,跟我進屋吧。」梁池道。

  梁母在屋裡早聽見他們說話了,見有客人也趕緊迎出來了,她站在門前笑著沖溫庭禮招手,「快進屋來暖和暖和。」

  「哎,好,謝謝阿姨。」

  「他叫溫庭禮,我朋友,正好來這邊有事兒,所以在咱家住幾天。」梁池對梁母解釋道,這是他一路上想好的說辭。

  梁母笑著點點頭,又接過溫庭禮手中的背包放在一邊,笑呵呵地讓他脫了鞋上炕坐著,然後端來滿滿一盤子花生瓜子讓他吃。

  花生是自家地里種的,也是用自家大鍋炒的,又酥又香。

  溫庭禮一時招架不住這種熱情,他略顯拘束地坐在炕沿上,扭頭小聲問梁池,「梁哥,你家這邊兒的風俗就是進門上炕嗎?」

  梁池忍俊不禁,又想跟以前一樣揉揉他的頭髮,手伸出去一半才意識到如今這種關係,不太合適再做這種曖昧的動作,只能改為拽了下他的胳膊,「我媽不是讓你脫了鞋嗎,跟我一樣,上來盤腿坐,更暖和。」

  溫庭禮小心翼翼地照做,「這是我第一次見到『炕』這種東西,我以為來北方最多見見暖氣,就算長見識了。」

  梁彤一撩門帘,也進來了。

  這會兒工夫兒她已經收拾妥當,換了一身衣服,頭髮也扎了起來,仔細看的話,還會發現她摸了一層淡淡的口紅。

  聽見溫庭禮這句話,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也不是所有人家裡都有炕啦,大多還是用的暖氣,我和我哥屋裡也是暖氣,只不過這個炕是我爸當年親自盤的,後來……」

  梁彤說到這兒頓了一下,「就沒捨得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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