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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茜感覺挺不情願的,但賀征已經邁出步子。
江昀跟上去,不說話。
「不高興了?」賀征問。他走在前面,江昀看不到他的表情,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只好疑惑的:「啊?」
「看你早上不想理陳戀戀,是不是還在意她胡說八道的?」賀征淡淡道:「就算喜歡零零碎碎的東西,也不代表就是娘娘腔。你一點都不娘,別在意這些。」
江昀被雷得一個踉蹌。
他還要繼續:「我記得你以前還有更多鑰匙扣,兜里拽出來一大把,很多小玩偶……」
「行了!」江昀提高聲音,又輕咳兩聲,彆扭地咬牙道:「沒有不高興。」
「……那就好。」
賀征有點糾結,似乎想說不用不承認,又不知道這樣是不是會讓有些敏感的江昀更不高興,最終還是嘆口氣默默閉上嘴。
江昀身心俱疲,抱著西瓜放空地走了一路,放下瓜,又放空地走個返程。
剛剛這段對話分析一下,其中的信息量非常大。這是不是說明在賀征這種直男的心裡,連用個鑰匙扣都是娘炮的行為?
厲害了哥。
男人用鑰匙扣難道不!正!常!嗎!
羽茜在他倆來回的空檔,從西瓜地附近采了一大把野花和葉子。
為了方便攜帶,她采了一片巨大的芭蕉葉,把花小心翼翼兜進去。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上突然躥了個灰影,三人一愣,拔腿就追。
「是兔子嗎!?」羽茜邊跑邊喊。
「不知道!」賀徵答,一個加速眨眼拉開兩人好幾米。
跑了一百米的樣子,前面出現一片竹林,賀征應該是鑽進去了。羽茜有點跟不上,跟拍舉著設備更是累了,於是江昀放慢腳步,等他們一起進的林子。
「追到了嗎?」江昀問。
「沒,」賀征有些挫敗,撐著一顆大竹子喘氣。
他難得這麼衝刺似的跑,從脖子到臉頰潮紅一片,背上的汗都有點黏衣服了。
江昀轉移視線,看看地上,說:「這兒會有竹鼠嗎?」
「……」另兩人眼睛一亮,表示期待。
然而問了導演組,得到回覆說很難抓。
「算了,」賀征意識到問題:「等我們抓個活物,猴年馬月去了,處理也很費事。肉還是直接買吧。」
話音未落,一隻母雞從他們腳邊施施然路過。
三人都沒動。
「附近人家的雞?」江昀問。
「散養的吧。」賀征道。
這雞不怕人,左啄啄,右啄啄,從三人外圍繞了一圈,到了羽茜腳下。
羽茜忽然原地下撲,那雞反應不及,竟然被她摁個正著!
「救命!」羽茜尖叫一聲:「它撲棱翅膀!」
「這是活的啊當然會撲棱翅膀!你別鬆手別起來——」賀征和她協力,竟然真的把這隻雞拽著翅膀抓在了手裡。
可惜漫天雞毛,兩人灰頭土臉。
沒有參與捕獵的江昀眨了眨眼,緩緩說:「……我們的探索,是摘老鄉的瓜,抓老鄉的雞。」
「操。」賀征忍不住笑了,提著雞說:「算了,就當逛菜市場了。」
時間不早,這雞也得往回拿,他們看看地圖,繞了另外一條路回程。這一次路上新鮮東西多,三人采了兩把紅辣椒,木耳菜,掘了幾株馬齒莧。
江昀城裡長大的,除了一個薺菜,別的野菜一概不認。而野生薺菜春天才有,他一路一無所獲。
反而是羽茜,常識更豐富,她說野外拍戲經驗豐富也是真的,不像很多女生怕各種蟲子。
除了有點怕那只會掉毛的母雞,別的沒有弱點。
終於到家,把東西放下,差不多中午了。
羽茜灌了幾口水,要按說好的去廚房幫忙。江昀攔了一下,說:「我去吧,你休息一會兒。」
羽茜的確累了,晃動的耳墜都透著疲憊,聞言猶豫片刻,點點頭。
江昀跨進門檻,隱約聽見背後傳來「你耳朵不疼嗎?」「還好啊。」這樣的對話。
賀征一向是很會關心人的,江昀自嘲一笑。
別看他在節目裡說一不二,想圓滑的時候也可以表現得非常滑。跟各路領導寒暄時,那些祝酒詞一套一套的。
這會兒他和羽茜說話,只是半小時做頓飯的功夫,兩人的再上桌的氣氛就非常和諧了,好像他前幾天面對美女的直男行徑全都不存在了似的。
江昀有些食不知味,沒想到下午賀征還是說要帶他出去。
「砍點竹子去。」賀征道:「砍回來再出來,我們的家居和裝飾品還是太少了。要是能砍多點,試試能不能搭個涼棚什麼的。」
江昀聽話地把東西準備好,跟著他再次來到竹林邊。
賀征放下工具,突然笑了兩聲,回頭看他:「你哪兒學的這麼乖?」
江昀茫然睜大眼睛。
第10章
語言是人類最偉大的發明。
但語言也不能讓人隨時隨地心意相通。
比如江昀現在,就非常無法理解賀征這話什麼意思。
你是老大,按你的指示行動而已,這難道不叫「忠誠的左右手」嗎……怎麼會得了個「乖」的評價!
江昀見天地被雷,都有點抗體了,紅著臉一砍刀插進一棵粗竹里:「怎麼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