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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會兒蘇妁又透過窗子,見霜梅坐在外面的石凳上發呆。霜梅一手托著下巴,一手拎著個不知是什麼的東西舉在眼前,呆呆的望著,雙眼好似沒有焦點。

  “霜梅?”蘇妁喚了聲,霜梅卻聽不見似的沒有半點兒反應。

  蘇妁沒再喚她,只是心感納悶兒的出了寢殿,繞去院子,最後在霜梅的身後駐下。其中這一路來蘇妁並沒有刻意放輕步子,但霜梅還是絲毫沒有察覺有人朝自己走來,可見走神兒的離譜。

  此時兩雙眼睛齊齊盯著霜梅手裡拎著的那個玉佩,霜梅的眼神自是渙散的,而蘇妁的眼神卻是帶著一絲駭奇!

  這玉佩……有些熟悉,一時想不起來在何處見過,但這樣式她確定自己是見過的。

  再細端,玉佩邊角處刻著一個小小的“陸”字。

  “陸鶴軒?”蘇妁只認識這一個姓陸的,且這塊玉佩她好像的確是在陸鶴軒身上見過!當時救了他去醫館,二人身上沒銀子,她一度還想當了他的這塊玉佩換藥錢。

  許是對這個名字太過在意,以至於蘇妁念的如此輕聲,霜梅還是驀然醒過了神兒!轉頭圓瞪著一雙眼看著蘇妁,彷徨至極,仿佛做錯了事的孩子般,“小姐……”

  霜梅平日裡喚蘇妁為‘娘娘’,而這聲‘小姐’顯然是無意識的。

  蘇妁不禁心下犯起了嘀咕,叫霜梅自己的名字時她都聽不到,叫陸鶴軒的名字她竟一聲就醒。不禁出言試探道:“再有兩日便是會試,想必陸公子人已來到京城了吧?”

  霜梅臉刷地一下紅了,迅速低下頭去,以蚊蠅之聲回道:“不知道……”

  “那這玉佩是何時落到你手裡的?”蘇妁又問道。因為據她所知,陸鶴軒之前離京時可是沒有見霜梅的,只能是這回進京時給她的。

  第 205 章

  霜梅先前的那句‘不知道’只是出於心虛的脫口應對, 其實她心裡也清楚,這種事是瞞不住蘇妁的。便在沉默了一會兒後, 將事情的始末如實道來。

  原來是自蘇妁入宮以來不便隨易出宮,時不時被派去蘇府走動的霜梅, 便借取送東西之便常去市井之地逛上一圈兒。而前些日子正是在市井瞎逛之時, 巧遇了進京考會試的陸鶴軒。

  而陸鶴軒對一轉眼便當上皇帝與皇后的二位很是好奇, 便常請霜梅下館子, 聽她講些他不在的時間裡,京城發生的趣聞。一來二往的,兩人便熟絡起來。

  霜梅說完後,蘇妁明顯不信這般單純, 質疑道:“就只是熟絡了些,他便將祖傳的貼身玉佩送你了?”

  原本說話時已經漸漸鎮定下來的霜梅, 一聽這話臉上又飛上了一抹紅霞。支支吾吾道:“就是比一般熟絡還要再熟一點嘛……”

  蘇妁不由得失笑,想著過去在蘇府時霜梅便對陸鶴軒一見傾心,奈何那時她還只是個府里的小丫頭, 的確是有些委曲陸鶴軒。如今卻是不同了,霜梅做了風儀女官, 怎麼也有四品虛銜頂在頭上,不能全算做是個下人。

  笑著笑著,蘇妁臉上突然僵了一下, 她驀地想起陸鶴軒曾求娶過自己……

  蘇妁相信陸鶴軒是個老實人,他既能將貼身玉佩送與霜梅,便表示心早已走出過去。故而蘇妁擔憂的並非是陸鶴軒對霜梅的真誠, 而是霜梅會否對那些過往存有心結。

  主僕久了,蘇妁在想什麼霜梅自然也能猜到幾分,再是愚鈍,關乎□□也是格外敏感。是以霜梅便急著說道:“對了娘娘,陸公子還有一句話讓奴婢挑個適當的時機轉達您。”

  “噢,是何話?”蘇妁奇道。

  霜梅無所謂的笑了笑,顯露出幾分害羞:“還不就是過去那些糊塗事兒麼!陸公子求娘娘大人有大量寬宥了他過去的失禮之舉,他當時也並非純心冒犯,只是感念您救過他一命才……”

  後面的話霜梅沒說,蘇妁知道她指的是陸鶴軒下迷藥帶蘇妁出京的那件事。想了想,蘇妁笑笑,說開了反倒好,能說出來好過梗在心裡成了結。

  蘇妁也沒再繼續下去這話題,只意會的點點頭,接著道:“霜梅,待你出嫁時,本宮定會像嫁女兒一樣的給你備一份兒厚到不能再厚的嫁妝!”

  霜梅傻笑著謝恩,頓了頓許是將這話在心中暗暗重複了遍,這才覺出不對勁兒來!霜梅抬頭看著蘇妁,神情怪異:“娘娘,您剛才說……女兒?”

  蘇妁提起帕子掩唇一笑,既而轉身回了寢殿。時不時的耍耍嘴皮子,姐妹情誼才能不疏淡。

  近來的喜事的確不少,蘇妁的心也漸漸回了春,很快便到了泰山封禪的前一日。

  這日天尚未亮,皇家的馬車隊伍便在錦衣衛與禁衛軍的雙重護送下,出了紫禁城,疾速朝著泰山的方向駛去。

  前頭的十幾輛馬車內坐著的皆是朝中官員命婦及司禮監的人,中間的馬車坐的才是皇帝與皇后,再後面的十幾輛馬車便是隨行伺候的下人。

  隊伍綿延百里,浩浩蕩蕩。

  皇家的馬車自然舒適,兩側的箱椅又寬又長,上面還鋪著厚厚的絨毯,並在一起完全可以充當一張臨時的床榻。故而馬車一路未停,只在兩處驛站時換了馬兒,便日夜兼程的趕路。

  歷經了一日一夜,車隊終於在翌日隅中之際到達了泰山腳下。皇上與皇后換乘御輦,自泰山陽面登岱頂,之後更衣小憩,在正午時分正式行封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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