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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可嘉悄悄看了一眼他,這個圈子喜歡攀關係不假,可他沒想到藺遙居然會主動示好。
藺遙挑眉看向這群拘謹的少年:「年輕人,你們也就最後幾個月能喊師哥,等我合約到期可就沒機會了。」
少年們聞言,眉眼間隱隱有些失落,卻還是興奮地師哥長師哥短了起來。
很快,他們就發現藺師哥的慈眉善目都是假象。椅子一搬,瀟灑地坐下,目光犀利地看著他們開始進行實力考察,考察完開始挑刺兒,挑完刺兒讓他們又練了半小時唱跳。
聽聞藺師哥行程一向都很滿,日理萬機不帶停歇的那種,可他居然沒有提前走,就這麼監督了兩三個小時,期間還一直皺著眉頭,這讓少年們心頭不住打鼓,休息的時候就湊在一起犯嘀咕。
「遙哥都這麼久沒在舞台上了,居然精力還這麼好。」
「不是,按照他這樣的練習方式,咱們練習生生活算什麼?過家家嗎?」身為隊長的羅秉一臉嚴肅,這幾個小時只要一有隊員出錯,藺遙的目光就會落在自己身上,看得他心頭髮怵。
他大概知道,同為隊長的藺遙對這個身份有著不一樣的重視,卻沒料到在藺遙這裡,隊長的擔子是這麼沉。
少年們互相咬著耳朵,藺遙則兩肘撐著膝蓋,默默看著他們剛才翻唱翻跳的視頻。
這群少年的水平已經足夠出道,毫不誇張地說,他們的水準放在一群去年出道的組合里都是佼佼者。可他們哪裡知道,藺遙的壓力不在別處,恰恰來自於一個要求更高更變態的男人。
陳青泉安慰他說這個工作象徵性地做做就好,沒必要時時刻刻盯著這些孩子。公司又不是沒有專門的人,他何必浪費時間在這上面。
他們自認為努力的怠慢,只是不知道會面臨什麼樣的對手罷了。
自從春節假期結束,女團訓練正式開始,他是親眼看著燭茗每天在工作室和姑娘們呆到很晚才回家的。雖然不知道他是怎麼訓練女團,可藺遙知道,自己今天在這裡的付出,甚至還沒做到燭茗用心程度的三分之一。
「出道曲開始策劃了嗎?」他轉頭問Mr.Youth的經紀人。
經紀人點頭:「已經在請製作人做了,這群孩子具備冠軍的實力,當然要早早準備。」
藺遙不可置否,他又問:「他們的定位是?」
一個組合的定位決定了組合的風格、包裝和營銷方向,精準找到定位的組合往往能節省下很多彎路,哪怕轉型不順利也能立刻折返,否則便會錯失一飛沖天的時機。
比如BM的定位,就偏燃向和成熟帥氣風,其中曾一度夾雜著禁慾,卻被林岱橋的戀情打擊到粉碎。
經紀人猶豫了一下,說:「養成系小狼狗。」
藺遙:「……」
行,吧。
平均年齡18、19歲的養成,這是養兒子還是養男友?
養成就算了,這群傻白甜真的擔得起小狼狗而不是小傻狗嗎?
藺遙視察男團時,燭茗結束了最後一首專輯收錄曲的樂器錄製,回到工作室里檢查姑娘們的訓練進度。
「喲,燭老師你想我們了嗎?」秦懷從地板上跳起來,將手背到身後。
葉新桃從她身後偷偷將軟糖接過藏起來,笑盈盈地和燭茗打招呼。石玥靠在牆上,上下打量著他:「燭老師今天可真好看。」
殷檸嘴裡叼著皮筋,將長發在腦後捆成盤發,邊纏繞邊說:「彩虹屁都吹不到點兒,咱老闆哪天不好看?倒不如問問什麼時候找個好看的老闆娘回來。」
相處了近一個月,這群姑娘愈發大膽,不僅不再怕他,而且似乎有向土匪頭子發展的趨勢,每天見他第一眼都是流氓式問好。
他將目光鎖在遠處抄著話筒練rap的俞可愛身上,眯起眼睛:「俞九,你是這裡面最大的,不知道教點兒好的?」
全員俞化是要怎樣!
俞可愛吹了聲口哨,朝他擠眉弄眼:「你快別把鍋甩我了,這幾個姑娘熟起來全都這樣,一個賽一個不著調。」
燭茗樂了,他勾起嘴角:「那就好,有這種不要臉的心態我就放心了。你們的對手不出意外都是男團,稍微存點姑娘家的矜持都會對你們不利。」
粉絲和路人對女團的容忍度遠沒有男團高,如果這群姑娘仗著自己是女生,生出些許會被照顧和忍讓的心態和預期,很容易陷入被動。
「那我們要怎樣?」秦懷眨著眼睛問。
燭茗:「什麼都別想,干翻他們就行了。」
眾人:「……」凶還是你燭總凶。
不知道自家後輩已經被燭茗列在干翻列表的藺遙認真提點了他們兩句,在陳青泉的百般阻撓下終於一個人回到家。
吃過晚飯,他開始著手給小耳朵做生日蛋糕。
蛋糕放進烤箱,小耳朵卻困得等不及做好,等她打著哈欠進屋睡覺後,藺遙索性開了瓶果酒和燭茗小酌。
燭茗抿了一口,心滿意足地說:「真奇怪,我以前怎麼沒發現睡前喝一點能助眠?」
他已經連著幾天睡前和藺遙喝酒了。
以前不管喝多少,他都興奮地只想在錄音室里通宵,現在倒好,在藺遙這兒隨隨便便喝一上一小杯,十二點准困,電話也不想打,天也沒心思聊,沒幾分鐘就能睡著。
「你一身毛病,誰知道怎麼回事?」藺遙簡單嘗了一口,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