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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燭茗就跌撞地走到面前,腳下一個不穩,直接跌進他懷裡。
「……」
一雙手臂突然蓋在兩肋,似乎帶著灼熱感隔著布料燃燒著燭茗。
就是傻子也該料到發生了什麼,他手忙腳亂地站起來,就聽見男人煙嗓撩人,在耳邊響起:「恭喜你,又在我家監控視頻里留下了驚為天人的畫面。」
燭茗一陣窒息,咬牙切齒地和對家溝通:「……你敢往外爆料我就敢直接滅口。」
聽得一聲嘆息,燭茗眼上的領帶被人松松扯去。
他微微抬眼,就看見藺遙一臉無奈,反手將領帶搭在手臂上:「你清醒一點,這也是我的私生活。還有,就不能用你自己的嗎?」
燭茗定睛一看,這才發現那條藏藍色的領帶不是自己的。他借藺遙衣服的那天順手拿了一條,沒想到忘記還回去了。
「咳,抱歉。」燭茗摸了摸鼻尖,「你找我幹嘛?」
藺遙凝視著他躲閃的眼眸:「看你燈還亮著,過來問問。」
「小耳朵呢?」
「練完瑜伽洗洗睡了。」
燭茗這才意識到自己悶頭寫歌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現在都已經凌晨了。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我每天都睡得晚,失眠到四五點,不用管我。」
藺遙說:「我看你喝了酒後睡得挺好,要不要下來喝點酒助眠?」
住在這裡這麼多天,藺遙難得邀約,燭茗有些詫異,卻還是從善如流地跟了下去,只不過嘴上還是沒個數:「你就不怕我喝上頭了再把拽進房間抱著?」
藺遙腳步頓了頓,從酒櫃裡拿了瓶紅酒,放在桌上,優雅地倒著:「反正我又不吃虧。」
「你還真想把我灌醉看我出醜嗎?」燭茗端起酒杯的手抖了抖。
「那就怪自己沒有對家酒量好吧,不慫。」
「嘶,我以前沒發現藺老師你這麼口齒伶俐?」
藺遙眼中流光婉轉,仰頭灌下一杯,輕笑:「以前我都是直接灌,不廢話。」
燭茗低頭抿了一小口,好奇地打量著藺遙。
酒是好酒,就是不知道他怎麼今天突然起了小酌的興。
歪頭想了想,他放下酒杯,問藺遙:「你是不是知道了當年的事?」
「嗯?」
「之前在廚房,接的是林岱橋的電話吧?」燭茗回憶了一下,說,「我第一天在這裡見小耳朵那次,你也是剛見完林岱橋回來,一身酒氣。」
藺遙轉了轉杯底的殘酒,沒吭聲。
「出道曲被爆出來也沒見你著急,看上去應該是知道了什麼?」
藺遙不可置否,滿上酒杯:「現在都還只是一些零碎的推測,我和星晨也沒到要好好掰扯這些的時候,不急。」
燭茗瞭然:「你心裡有數就行。」
藺遙頷首,抬起酒杯輕輕碰著燭茗的杯緣:「都在酒里。」
除了懟小耳朵的兄長天性使然,藺遙向來話都不多。
男人之間,一杯酒足矣。
燭茗替他公關,幫他穩定粉絲情緒,甚至直接去找了楊總……他都不知道該說他什麼好。他從來不覺得自己是需要被人照顧的人,卻從燭茗身上看到了一種赤忱。
這人在舞台上那麼閃耀,在鏡頭前總是渾身帶刺的模樣,卻偏偏讓他看到了一份藏得很深的溫柔。
這晚上兩人喝得很盡興,燭茗倒是沒想上次醉得那麼深,拉著他絮絮叨叨不知所謂地說到了大天亮。
早晨起來,客廳里瀰漫的酒味被小耳朵發現,也不管眼前一個愛豆一個哥哥,插著腰開始進行素質教育。
藺邇住在這裡的幾天,燭茗成了專職司機,送她去實習,接她回家,等demo做出來後直接傳到車載音樂里讓她品鑑。
這一聽,小耳朵直接拋棄了他的黑歷史電台,陷入了新歌的無限循環,元宵節在飯桌上公放了整整一晚,據藺遙說他睡前腦殼痛得閉上眼就是這首歌的旋律。
有人替自己帶娃,藺遙也不管那人是不是小耳朵的愛豆了,撒手投身工作。他沒打算和楊方鬧得太僵,在網上發聲把出道曲的事翻過片,任勞任怨地開始了星晨安排給他帶新人的工作。
星晨今年要捧的還是四人男團。藺遙坐在車裡看著到手的資料,不禁皺起了眉。
還沒出道,公司就已經安排了練習生團綜,這群少年現在的粉絲基礎不可小覷。他想到燭茗那邊剛組起來沒多久的女團,心想這要是同台競演,那些名不見經傳的姑娘們怎麼打得過星晨的預備役男團?
他放下資料,準備下車,就看見一輛保姆車駛入停車場。陳青泉拉了拉他,微抬下巴:「就是那群孩子。」
藺遙看過去,幾個高挑帥氣的少年依次跳下車,勾肩搭背地往前走,忽然其中一個少年蹲下來繫鞋帶,示意夥伴們先上樓。
那男孩看著有些眼熟,藺遙想了想,拉開車門走下去。
陳青泉拎包跟上,只見藺遙走到男孩面前停了下來。她定神一看愣了,這人是預備役男團里後台最硬的,棣杉影視紀總的兒子,紀可嘉。
藺遙剛看過他的簡歷,知道他是誰,但喚起他好奇的是另一段記憶。
一個多月前這個孩子去過燭茗住的醫院,他在出入電梯時打過照面。那時候就覺得有點眼熟,現在想來應該是在公司有過擦肩而過的一面之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