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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硯澤道:“你怎麼問起這個了?”

  “你先別管,只管回答我。”

  “哪有嫡子嫡孫過繼給庶出一房的道理,咱們家也沒這個先例。”

  寄眉鬆了口氣。

  這時,忽然聽丈夫補充道:“不過,若是硯臣高中就說不準了。”

  “嗯?”

  “除非硯臣成婚許多年還沒兒子,他又像九叔一樣高中,咱們這邊又不止一個兒子,才會這樣考慮。”他笑了笑:“不過不可能的,這三個條件可不好湊。”

  硯臣若能高中,成為吃皇糧的父母官,地位自是不可同日而語,收養侄子做養子,並非不可能。

  “……那、那過繼了,咱們這邊怎麼辦啊?兒子成了人家的了。”

  “兒子過繼了,等兒子的兒子出生,肯定要領回來一個,傳承歸咱們這邊的香火,血脈還會回來的。”硯澤隨口道。

  “你不許睡了,問題很嚴重,我要和你好好談談。”

  硯澤苦笑著翻了個身:“我不和你談。你就別替硯臣的子嗣操心了。剛才說的三個條件,不會成真的。”

  “你覺得哪個不會成真?”

  總不能說硯臣落榜,或者這邊子嗣稀少,於是硯澤道:“硯臣和弟妹剛成婚幾個月,生孩子的日子在後頭,你就別急了。”

  寄眉坐起來,抱著肩膀認真的道:“如果我告訴你,硯臣和弟妹成婚這麼久,根本沒同房,你還會這樣想麼?”

  “啊?”他不信:“你別胡說,誰跟你說的?”

  清醒了,不困了。

  寄眉便把一直以來的蛛絲馬跡統統說了。

  硯澤沉默,表情糾結。

  “我本不想跟你說這些的,他們的私房事和咱們本沒幹系。可今日我聽邱姨娘的提起過繼的事,不得不操一下心。”寄眉道:“而且,常雯是咱們選的,如果硯臣真有毛病……很對不住人家。”

  “……”

  “你別不吭氣啊。”

  “我在想辦法。”

  “什麼辦法?”

  “……嗯……我明天去找硯臣,帶他出去找個老道的女人教教他。”硯澤道:“如果真的不圓房,恐怕也是當初試婚嚇的……叫懂事的女人,教教他就好了。”

  寄眉扶額:“什麼叫懂事的女人?你要帶硯臣去嫖|妓?”

  本性啊本性啊,又要往勾欄里鑽了是吧。

  “做兄長總要替他想想辦法。”他展開手臂去抱她:“我不會沾……”

  寄眉反感,閃身躲開他的擁抱。結果硯澤用力過猛,撲了個空,直接一頭扎到炕下去了。

  “活該!”

  ☆、第一百零一章

  “活該!”

  這兩字,寄眉是發自內心的。以前只敢在心裡想一想的話,此時也敢毫無顧忌的說了出來。她是堵著氣的,都這個時候了,還有心思說這樣的話。如果是說笑,那就是沒心沒肺,如果是說真的,那麼更是沒心沒肺。

  硯澤見妻子不來拽自己,知她是生氣了,想了想,畢竟理虧,自個重新爬上來,假裝道歉:“哎?你怎麼生氣了,我就是隨口一說。瞧你,還真信了。”

  沒心沒肺的! 她嘟囔:“你說的話,我哪次沒信,我正經跟你商量事情,你稍尊重我些,也不至於信口胡說,扯到妓|院那兒去!”

  “你怎麼拔高到尊重不尊重你那兒去了!”他賠笑:“我明天找硯臣問一問,這事交給我辦。不管他是不是好的,都不能叫他抱咱們的孩子。”故意沉下臉:“這句話,我是認真的。”

  寄眉已沒心思再做出諒解他的樣子,淡淡的道:“你可千萬記得這點。”然後便鑽進被子,縮了縮身子,臉朝另一邊睡了。

  她自覺地對硯臣夠好的了,嫂子對小叔子這般照顧,換到哪家也挑不出錯來。如果他們‘恩將仇報’再從自己這帶走孩子,未免太叫人寒心了點兒。

  硯澤也滿腹心事,沒半點睡意,過了一會,小聲對妻子道:“我知道你不容易,里里外外全要你操勞。硯臣呢……一定記得你的好。”

  “我不求他記得我的好,都是親戚,不用念我的恩。”

  “……”

  “他是我另一位表哥。”

  硯澤暗暗撇嘴,言下之意,若是換做一般的嫂子早受不了了,幸虧還有表親這一層親戚關係在。他尷尬的笑了笑:“也對。”

  “本來就是這個理,你若不是我表哥,我也不能死心塌地跟你過一輩子。”

  “……”這話蘊含的意思太多了,硯澤在黑暗中蹙緊了眉頭。

  “如果我不是你表哥,你會怎麼樣?”他故意挑釁,虛張聲勢。

  她含著笑,轉過身來,揚手照他臉上就拍了一下:“如果你不是我的表哥,就憑你剛才說要去妓|院的那套噁心的說辭,我就給你一巴掌,然後抱孩子回娘家。”

  他捂著臉,嚷道:“什麼‘如果’,你這不是已經打我了麼?”

  “可我沒抱孩子回娘家啊。”她笑眯眯的道:“所以還是‘如果’。”

  “耍小聰明,沒趣。”大晚上的,硯澤不和她計較了,輕哼一聲,背著她睡了。

  寄眉挑挑眉,對他的話嗤之以鼻。

  耍小聰明,你不就是跌在我這個小聰明上了麼!

  她暢快的睡了一晚,轉天起來,見丈夫繃著臉坐在炕沿蹬靴子,回頭瞄了她一眼,沒吭氣。寄眉這才發覺他還在生昨晚的氣,便裝作愧疚的從後面抱住他:“相公,你還生我的氣呢?”

  他掙了掙:“一邊去,沒心思跟你說話。”

  如果真沒心思說話就不會開口了。寄眉在他臉上親了下,半撒嬌的道:“好相公,咱們風風雨雨都過來了,別因為昨晚的事壞了和氣,我跟你陪個不是,你就笑笑過去吧。要不然爹娘看到,還以為你又欺負我,跟我吵架了呢。”

  硯澤道:“我欺負你,誰欺負誰?”

  好吧,我欺負你。寄眉揉著他的臉頰,愧疚的道:“我再不這樣了,你就別跟我生氣了,要不然你也打我一下。”

  跟自己的妻子,哪能真生氣,硯澤瞅了她一眼,繼而一手摁住她的後腦,一手扶著她的臉頰,狠狠的吻住她的唇,將昨夜的怨氣都撒在這個吻上。然後抿抿嘴:“看我晚上回來收拾你。”但言語間已飽含笑意。

  夫妻沒有隔夜仇,寄眉趕緊穿了衣裳,叫丫鬟進來伺候著,和每天一樣把硯澤送出去做事了。

  硯臣的事交給丈夫處置也是沒法子的事,本想替他們瞞著,奈何涉及到子嗣的大問題上,只好和盤托出了。當晚硯澤回來說:“硯臣不願意談,慢慢來罷。”一臉的無奈。

  忙著過年的事,寄眉沒心思管別家的事,既然丈夫接受了,便放心交給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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