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頁
小姑娘倒還挺理智的。
比他想像中還要強好多。
何生楝摸摸她的腦袋,手感不錯,又摸了把:“那等下你要不要以粉絲的身份和他們聊一聊?”
這個誘惑實在太過強大,白思禪猛點頭。
樂隊一共唱了七首歌,在這裡聽的人並不多,大多數人是抱著交際的念頭過來的,對明星什麼的不感興趣。現在在這裡聽歌的,基本上都是些年紀輕的少年少女們。
待到樂隊成員鞠躬離開的時候,何生楝拉著白思禪的手腕,走了過去。
主唱認得何生楝,立刻停下腳步,微笑著說:“何先生。”
何生楝將突然害羞的白思禪拉到自己身前,推給他們看:“我的太太是你們的粉絲,可以給她一個表達心意的機會嗎?”
樂隊的幾個成員都樂了,吉他手笑的最厲害,前仰後合。
這何先生的太太嬌嬌小小的一個,漂亮可愛的小姑娘,竟然還是他們的粉絲。
主唱說:“當然可以。”
白思禪期期艾艾地開口:“請問可以和我合張影嗎?我可以請你們多簽幾個名字嗎?”
吉他手調侃她:“只要不是讓我們簽滿一整個本子就好。”
白思禪從手袋裡拿出了筆和小小的簽名本——配的手包太小,根本放不下這麼多東西。她看著幾個人在上面簽下名字,幸福的幾乎要冒泡泡。
除了“謝謝”之外,她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聽完歌,樂隊成員是真的要離開了,白思禪瞧著他們去了後台,也不跟過去了。
看了看腕上的時間,差不多了。
何生楝不動聲色地問白思禪:“杜先生的女兒今天也來了,你想不想去見她?”
白思禪驚異地開口:“杜先生找到他女兒了?”
“嗯,”何生楝柔聲開口,“但她心裏面有些牴觸,不想認自己的父親,你要不要去勸一下?”
白思禪搖搖頭:“這我也不好勸啊。”
她一個外人,也不懂當年情況如何,怎麼能夠去勸呢?
何生楝的手搭在她肩膀上:“你先跟我去看一看。”
杜鶴在二樓的書房裡與兩人見了面。
他坐在沙發上,臉上是白思禪從未見過的悵然。
也是這樣,白思禪才意識到,眼前的人,真的已經是上了年紀。
白松指了指後面虛掩的一扇門,聲音很低:“她就在那裡。”
那扇門沒有關緊,只能瞧見裡面乾乾淨淨的毛毯,是純淨的白色,長長的毛。
白思禪猜測,杜先生的女兒,必定是個小公主模樣的姑娘。
杜鶴請兩人坐下,目光落在了白思禪身上,沉沉開口:“我當年離開她母親的時候,並不知道她懷有身孕。”
這是……要把前因後果講給她聽嗎?
白思禪想了想,也是,可能杜鶴想要藉此說服她,讓她去勸勸杜家的千金。
只是她貿然聽到別人隱私,還是有些不舒服。
白思禪調整了坐姿。
杜鶴繼續說:“後來她托人給我捎了個消息,說她生了個女兒;將來自己有什麼不測,請求他能幫則幫一把。”
他隱瞞了些細節沒說——
當時小曇是去見了老四,請老四告訴他;但那時候杜鶴已經和老四決裂,離國。小曇並不知道,對杜鶴心生怨恨的老四沒有將這一消息及時傳達給他。
不然,杜鶴也不會在國外逗留那麼長時間。
老四手上的髒東西越沾越多,早就回不了頭。他入獄後,杜鶴看過他一次,大約是人之將死,老四告訴杜鶴,他還有個女兒。
但杜鶴知道的太晚了,人事變遷,只憑一個暱稱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在前不久,杜鶴終於打聽到了女兒的下落,她過的並不太好,杜鶴想要接她回來,重新認在自己名下。
聽完這些,白思禪有些猶豫。
偏聽則暗。
只靠杜鶴這麼說,她還是不明白當年真相。從杜鶴角度來看,他堅定地尋找了母女那麼多年;但對那對不知情的母女來講,是長達十幾年甚至二十幾年的不相見,斷了聯繫。
可杜鶴已經將此事託付給她,她總該去試一試。
白思禪說:“那我去勸勸吧,不保證能勸成功啊。”
她邁步走向了那扇小門,推開。
裡面並沒有人。
白思禪愣住了。
只有一盆凋謝的曇花,還有一張照片。
白思禪拿起來看。
那照片上面,熟悉的臉龐對著她微笑。
那是她的母親,吳曇啊。
第32章 急迫
白思禪將照片放回桌子上, 死死地看著它, 如同看著一個惡魔。
她剛剛……就像是打開了潘多拉的盒子, 釋放出了不該釋放的東西。
何生楝走過來,扶住她的肩膀,輕聲問:“要不要去休息室休息一下?”
白思禪低著頭, 將那照片反扣在桌上:“我想回家。”
何生楝摸摸她的臉頰,聲音溫和, 仿佛怕驚著了她:“好。”
走出門的時候, 杜鶴依舊坐在沙發上, 保持著剛才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