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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思禪嗆住了。
她還是靠那張陰鬱的臉,認出了這是現在挽著袖子在敲代碼的她的男人。
何先生,也有年少輕狂的時候啊!
獻寶一樣,白思禪從沙發上起來,樂顛顛地拿給何生楝看影集:“你那個時候真的是留著這樣的頭髮嗎?”
何生楝罕見地紅了下耳朵。
他鬆開滑鼠:“這個是假髮,和好友打賭輸了,需要戴著它一星期。”
白思禪笑了:“那老師沒管你啊?”
白思禪讀的初中,男生發不過耳,女生發不蓋肩,要求還是挺嚴格的。
何生楝攤開手,微笑:“優等生總是會有一些特權。”
比如說戴著誇張的假髮,老師只會覺著他是因為學習壓力大而想發泄;訓導主任見了,也只會嘆一句學習不易,好好的人審美都給逼得扭曲了。
倒沒有人給他處分。
白思禪捧著影集,意猶未盡:“你還有其他時候的照片嗎?我想看耶。”
何生楝將代碼運行一遍,沒有error。
很好。
老戴能力毋庸置疑,可以考慮給他調薪了。
保存,退出,關掉電腦。
他合上屏幕,問白思禪:“你明天是去公司還是去學校?”
“該上班了。”
白思禪很誠實的回答。
她這請假加休息的,要是再不去,就說不過去了。
雖說請假也會扣除相應工資。
何生楝也不難為她:“那你今天早點休息,相冊改天再看。”
白思禪乖乖地點頭。
還好,沒讓她還那一次。
白思禪拿了自己的睡衣去洗澡,她一走,何生楝也跟了上來。
白思禪轉身,警惕地看著他:“你做什麼?”
何生楝異常淡定:“給你看看對比。”
白思禪一頭霧水:“什麼對比?”
“和照片的上的對比一下,”何生楝說,“你也好好瞧瞧,自己的男人這些年有什麼變化。”
——和一兩歲時的自己有什麼好對比的啊!
就是又來找理由耍流氓!
白思禪說:“我不習慣和人一塊洗澡。”
“沒事,那我幫你洗。”
反正他已經替她洗過很多次了。
可能何生楝比她還要更加了解她的身體。
譬如後腰上的一粒小米痣,小小的,淡淡褐紅色;肩胛骨處有一道淺淺的疤痕,小指甲一樣的長度,也不知是怎麼弄傷的。
她皮膚在情動時會泛出紅色,眼睛也會霧蒙蒙的,腳趾忍不住蜷縮起來。
他會再慢慢給她展開。
無論是她身上的哪一點,柔軟的發或者小巧玲瓏的手指,或者纖細的腰肢。
何生楝都愛的要命。
白思禪拗不過他,最後還是放他進來。雖說已有過多次肌膚之親,但白思禪依舊放不開,不敢看他。
何生楝讓她幫忙給自己洗,她也只會低著頭,手掌軟綿綿無力地擦著。
有一下沒一下地蹭著他的肌肉,他的背。
……真是要老命了。
何生楝深吸一口氣,握住她的手腕,沉聲說:“別擦了。”
再擦下去,還真的要出事。
何生楝草草沖洗了身體,先一步離開了浴室。
白思禪穿上浴巾出去後,發現何生楝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她鬆一口氣,輕手輕腳地上床,躺在了何生楝身側。
可能因為剛洗過澡,他皮膚微涼;白思禪伸手上去,自後面攬住他的腰,臉貼著他的背,滿足地睡了過去。
這樣的婚姻生活……也不賴嘛。
白思禪依舊是跟著何生楝去公司,然後在停車場分道揚鑣。
幸好沒有被別人瞧見。
一直到坐在自己工位上,白思禪才鬆了口氣。
公司實行的彈性工作制,快九點半了,呂綺才姍姍來遲。一瞧見白思禪,她愣了愣,繼而說:“白大小姐可總算是過來上班了啊。”
白思禪說:“前幾天學校里有點急事。”
周泓拉了拉呂綺,叫她別再說下去。
她還未告訴呂綺自己的猜想。
畢竟萬一鬧出個烏龍可不好。
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交好總比交惡要好;就算白思禪背後沒有何先生撐腰,也不要與她關係鬧僵。
呂綺性子張揚,也不懂得什麼叫做低調,一張嘴巴更是沒有把門的,心裡想什麼,絲毫不加以掩飾。
呂綺被周泓扯了兩次,沒好氣地問:“怎麼了啊?”
原本周泓還想告誡她一下,見她這個樣子,心也涼了涼;心想著若不是你比我資質老,又是一起工作兩年的同事,我才懶得理你。
她只說:“我測一下你假期前寫的那個工具。”
呂綺饒是氣腸小了些,但對待工作還是不敢馬虎的。她暫且把白思禪的事情拋在腦後,開始著手工作。
午飯前白思禪慫兮兮地給何生楝發消息,堅決不能再去他辦公室吃飯,就算是把她開除了也不去!實在太危險了。
何生楝回——那我帶你出去吃好不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