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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點鐘,她聽見了隔壁房間傳來爭吵聲,是白思玉和薑蓉,白思禪聽不清楚爭論內容,,只是最後一句,薑蓉吼的聲音很大,一改以往溫溫柔柔的模樣:“我已經送去醫院做檢驗了!”
醫院?
白思禪百思不得其解,是有人生病了嗎?
家裡面這股奇怪的氛圍一直持續到白松回來。
今日再見白思禪,他沒有如往常一樣笑著問她學校生活如何,就連得知了白思禪又拿到一等獎的消息,也只是不咸不淡地說了一句:“那你想要什麼獎勵?明天讓你姐姐陪你去買。”
白思禪其實並不想要獎勵,她只是希望爸爸開心。
她笑著搖搖頭,刻意忽視心底淡淡的失落:“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晚飯期間又談起了公司被收購的消息,一周不見,如今已成了定局。
白松提起這事,倒也沒什麼憂慮,難得露出了笑容:“還是思玉說的對啊,人不該駐足不前,人生有些挑戰是好事。”
白思玉明顯不怎麼贊同父親的雞湯語言,敷衍地應了一聲,低頭喝粥。
白松看向她:“這周六我要參加一個酒局,聽說何先生也會去,你跟我過去吧。”
白思玉依舊提不起精神來:“不想去。”
她寧可回公司加班。
薑蓉不悅了:“思玉,聽說何先生如今還是單身——”
白思玉冷冷地笑了笑:“關我p事?那樣的大人物,你還敢想?”
薑蓉被她一句話嗆得啞口無言。
白思禪驚了,她萬萬沒想到,白思玉竟然在餐桌上就和薑蓉嗆起來。
“算了,”白松勸和,“我也不過是想帶你去見見世面,以後你不能一直在恆科工作吧?多些人脈,沒壞處。”
白思玉指著白思禪:“那就把思禪也帶上,她剛拿到了恆科的實習機會,也需要多認識些人。”
白思禪拒絕的話還未出口,白松就皺著眉說了:“思禪年紀還小,不用考慮這些。”
白思禪低頭吃飯,只覺著今天父親的表現很奇怪。
……是發生什麼了嗎?
她食不知味。
周六晚,白松和白思玉早早地就出了門,還有薑蓉。
白思禪是在醒了之後才得知這個消息的。
她昨晚上想事情想到失眠,醒來已經是中午。張姨為她煮了一份粥,做些簡單的素菜。
白思禪沒什麼胃口,倒是有些想吐。
她突然有了種奇怪的想法——自己似乎被這個家排斥在外了。
搖搖頭,白思禪剛打開電腦,何生楝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他語氣輕鬆:“思禪,你現在在哪?”
“在家。”
頓了頓,何生楝向她確認:“是碧水嘉園對嗎?”
“嗯。”
白思禪驚訝於他竟然知道自己家的位置,轉念一想,錢和權力原本就能使人更加耳聰目明。
只是個家庭地址而已,又不是什麼機密的東西。
“你在家等我,我去接你。”
她想起來了,今天答應了何生楝要去參加一個晚宴。
白思禪也無心繼續敲代碼了,而是跑去洗個澡,從衣櫃裡挑出件不那麼孩子氣的連衣裙換上。
何生楝在三十分鐘抵達白思禪的家門口,白思禪感嘆著還好今天家裡人都不在家,四下打量無人,這才鑽上了何生楝的車。
何生楝逗趣:“怎麼見我還偷偷摸摸的?我就那麼見不得光?”
白思禪扣好安全帶,乾巴巴地說:“我假扮你妻子的事情,不能讓家裡人知道。”
何生楝彎了彎嘴角:“你膽子倒挺小。”
可他喜歡。
專注努力,他喜歡,這樣的怯懦,他也喜歡。
何生楝帶著白思禪,徑直去了店裡護理上妝。
白思禪原以為只要簡單地換身衣服就可以了,未曾想真的被拉去做了一整套護理,真真正正的呵護到每一根頭髮絲。
而且,那些人一口一個“何太太”稱呼她,弄的白思禪十分不好意思。
她小聲問何生楝:“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呀?”
何生楝思考片刻:“那你更喜歡被稱呼為何夫人?”
“……還是何太太吧。”
她投降。
衣服都是差人送來店中的,任由她挑選;白思禪幾乎要被晃花了眼,最終選了件嫩綠色的一字領小禮裙。
這個相對而言暴露肌膚不多,白思禪換好衣服,對著鏡子照了又照,才忐忑不安地走向了何生楝。
何生楝原本正在看報紙,聽見了聲響,抬起頭來。
入目的是少女潔白修長的一雙腿。
再向上,腰肢纖細,而該豐盈的地方毫不含糊。
那晚的旖旎風光鑽入腦海。
何生楝目光幽暗地看著白思禪。
這麼個小白兔子,怎麼就這麼……招人惦記呢?
小白兔子開口了,聲音糯糯:“何先生?”
“嗯?”
她伸出了纖細的手指,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他,從旁邊的桌上扯了張紙巾遞過來:“您流鼻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