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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大神獸。

  妖刀聯盟顧流眄。

  Ashura長檠、莫曉調。

  關九魚。

  ……

  弱水站在最前面,鳩白工作室之外的人走出來,他是完全意外的,只有關九和四大神獸臉上掛著瞭然的笑。

  弱水一直試圖控制情緒,他垂眸,抿笑,可嘴角仍然微顫著彎起,亮閃閃的東西潤濕他的整個眼眶,密長的睫如帶露之葉。

  他揚起頭來,面對著觀眾唱:

  “小さい花や大きな花,一つとして同じものはないから。”

  (無論是小花朵還是大花朵,我們都是完全不同的個體。)

  那合唱之聲終於如涓涓細流匯作磅礴大河,大浪滔滔奔騰向海!

  “NO.1にならなくてもいい,もともと特別なOnly one!”

  (無法成為第一名也無所謂,只要成為絕無僅有的就好!)

  音樂與歌聲漸落,合唱者們又悄然在逝去的燈光中消隱。全場岑寂,弱水深深鞠了一躬直起身來,觀眾席上仍是一片黑暗。

  他內心忐忑。

  這樣的改編,是否能在這個舞台上被大眾所接受?是否走到底,也僅僅只是一個他自己的、或者圈層中的狂歡?他的聲音,究竟是否能被聽到?

  短暫的幾秒之間,他心中划過無數念頭。

  忽然,黑暗的觀眾席上亮起了兩個字:

  “弱水”

  隨即又有兩行字亮起——

  “你依然是我的白月光”

  “永遠都是”

  他緊抿著唇,眼睛別向一邊,笑了起來。

  那笑中,是釋然,是和解,更是心安。

  晚了數秒的掌聲如潮水一般響起來,隨著演播廳中全場亮起的燈光,許多觀眾站了起來,高聲喊道:“弱水!弱水!弱水!”

  主持人走了出來,站到了舞台上,弱水的身邊,先是一句調侃:

  “你的粉絲是壓倒性的,不知道播出來後,他們會有多瘋狂。”

  他沒有說話,向著觀眾席再次深深鞠了一躬,鞠下去時,停頓了很久。

  主持人說:“評委老師們對關山千重今天的表現,有什麼評價?”

  評委們相互看了一眼,一個資歷最老的評委開口道:

  “我原來一直以為,你的聲音需要用古風歌這種華麗的詞句、炫麗的高音和旋律來進行包裝,不這樣就體現不出你聲音的力量。

  “但今天這首歌,拋棄那些東西,讓我看到了一個純粹的、沒有雜質的你。用心唱歌,用語感和律動來喚起聽眾的共鳴,你做到了,在你這樣的年紀,沒有囿於自己的外表,很棒。”

  這位評委純粹從唱歌的角度來評價,雖然無形中又黑了一把古風,但的確評價中肯,觀眾席上的觀眾,都頻頻點頭。關山千重和弱水的那些粉絲,老母親一般地抹了抹眼淚。

  主持人又對白翡麗道:“我現在應該叫你弱水嗎?”

  白翡麗把頭髮別向耳後,向觀眾席笑了一笑,觀眾席上一片“我要昏過去了”的抽氣聲。

  他說:“關山千重也好,弱水也好,都是我,不同時期,不同狀態。不過現在,還是叫我關山千重吧。”

  主持人說:“那好的。關山千重,雖然你聲稱請的主嘉賓是弱水,但其實你的合唱團隊中,的確有一個非常特別的嘉賓,讓我們把她請出來好不好?”

  白翡麗說:“不好……”

  觀眾席上一片鬨笑,然而節目組決定的情節,也容不得他說個不字,主持人已經做出了一個“有請”的動作,“有請中國新生代優秀京劇演員,於派第四代弟子,余飛!”

  觀眾們看見之前那個穿旗袍的姑娘,大大方方地從舞台後面走了出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世界上唯一的花》並不是最好的選擇。但我一時之間,也想不出更好更適合的歌曲。這首歌感謝hana之前的長評提醒我。

  另外還有群里的這些讀者給出選擇,非常感謝你們!

  抹茶拿鐵:Kim Taylor的單曲《I Am You》,花たん的單曲《心做し》,Crystal Kay的單曲《サクラ》

  牙籤:蔡健雅的《被馴服的象》,《おとなの掟》(日劇《四重奏》主題曲),僕が死のうと思ったのは (曾經我也想過一了百了)

  麼朵:濱崎步《dearest》

  辛巴達:花澤香菜的《戀愛サーキュレーション》

  ☆、我是余飛,也是風荷

  主持人戲謔地問白翡麗:“關山千重, 你為什麼不敢看她?”

  白翡麗白皙的臉色泛出紅暈, 索性連主持人都不看了,目光落向一邊。

  主持人看著余飛, 笑著對觀眾說:“剛才大家可能就看到她唱歌了,但大家可能沒想到,那兩句讓我和大家一起被驚艷到的崑曲念白, 也是她現場念的。”

  觀眾席上發出了一片“哇”聲。

  主持人對余飛說:“你是個京劇女老生, 唱的都是《空城計》《失街亭》《斬馬謖》這種,為什麼連崑曲的花旦念白,也念得這麼好?”

  “比起崑曲專業的老師, 我還是差遠了。”余飛誠懇地說,“但所謂‘京昆不分家’,我學京劇之前,也學過崑曲, 所以也會。崑曲和京劇,都是很美的藝術,希望能有更多的朋友了解它們、喜歡上它們。”

  “好的, 謝謝余飛!”

  余飛向觀眾席鞠了一躬,道:“謝謝節目組, 也謝謝大家。”

  終於是要下台了,白翡麗鬆了一口氣, 然而又聽見余飛說道:

  “我是余飛,也是風荷。”

  說罷,她斜斜向他瞟來一眼, 正是真正天生驕傲的模樣!然後她便再也不看他,施施然地走下台去。

  觀眾席上,那些他的粉絲坐的地方,聽清了“風荷”那兩個字,已經亂了!

  我是余飛,也是風荷。

  她真的說了。

  她真敢說。

  白翡麗低垂著眉眼,終於不再克制地笑了起來。

  “好的關山千重,現在就是你現場拉票的時刻了。”主持人看了看手中的植入品牌手機上的信息,說:

  “大家可能比較關注弱水的問題,還有你為什麼選擇《世界上唯一的花》這首歌。”

  白翡麗拿起了話筒,沉吟著。

  現場,一千多雙眼睛專注地看著他。後台,電視屏幕前,鳩白工作室的團隊,還有其他人,也都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屏幕上的他。

  余飛站在最後面。

  她如今的身上,已經有了一種沉下來的氣質。

  她看到屏幕上的白翡麗抬起了頭。他的聲音,一如她最初聽到的那樣,清透低沉,像秋色叢林中敲響的石磐。

  這樣的聲音,她過去從未聽過,而今後,將永伴她身側。

  他說:

  “我很小的時候,天然是個左撇子。教我的家庭老師,一直都在努力把我矯正到右手。我問她,用左手有什麼錯誤呢?她告訴我說,比如吃飯時,大家都用右手,你用左手,就會影響到其他人,這是很不禮貌的。”他舉了一下右手拿著的話筒,“所以我現在用著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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