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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是靜楚嚇得花容失色,手軟腳軟的倒在地上,他就把弓箭摘了扔石頭後頭,再假裝正義路人,過去把佳人扶起來,摟著肩扶著腰細聲安慰。若是靜楚比較有膽色,只是嚇得哆嗦了,他就背著弓箭出去,只說自己唐突了佳人,要賠禮道歉。

  反正不管哪一種,葉景祀都覺得這是個不錯的開始。心裡樂滋滋的想著,she箭的時候還十分小心,只怕手抖了真傷到她。沒想到靜楚竟然不按套路,看到腳邊的箭,既不尖叫也不驚慌,而是轉身就往庵堂跑。葉景祀倒是傻了一下,這才連忙衝上來追趕,仍然吃了個閉門羹。

  靜楚人倚在門上,心中極為驚慌,在景陽時就有人這樣糾纏她,沒想到跑到國公府仍然有登徒浪子。又聽葉景禮叫門,雖然不知道他是哪一個,大概也猜出他身份了。不敢應聲,更不敢開門,只任憑葉景祀叫門。

  倒是外頭葉景祀叫了幾聲,冷靜下來,站在門口想了想,就轉身下了門前台階。

  此時葉景祀身邊的小太監已經下頭侍候著,葉景祀招手讓他們上前,吩咐道:“晚上派幾個人把這前後門都給我看死,要是人跑了,你們也不用活了。”

  小太監連連答應著,心裡卻覺得沒必要。國公府的門禁很嚴,出庵堂很容易,但想出府就太難了。而且一個小尼姑,她能跑到哪裡去。

  葉景祀又在台階前轉了兩圈,看看緊閉著的山門,雖然十分依依不捨,也只得轉身走了。

  公主府人口很簡單,住宅面積卻是寬廣的很,就兩個兒子,也無所謂到外書房去住。葉景祀自己住了一套三進四合院,書房,客廳,臥室全部齊全,還有專門的小廚房。丫頭婆子,奶媽嬤嬤,再加上小廝太監重重包圍,平常出門沒幾十口子跟著,真不好意思出門。

  安寧公主屋裡傳飯,葉景禮也沒過去吃,只在正房裡坐著發怔。

  小太監知道他的心事,小心笑著道:“不過一個小尼姑,哪裡還用四爺如此茶不思,飯不想的。四爺要是喜歡,我現在就帶人把人給捆了來……”

  “滾……”葉景祀說著,一腳把小太監踢掉在到地上,道:“那與畜生何異。”

  風流與強暴從來就不是一回事,就是杜俊那種睡人無數的,對方也都是自願躺平。這是一種情趣,強暴那種下流之事,是下流人做的,他豈能為之。

  尤其是那樣一個美人,豈能那樣對待。

  小太監從地上爬起來,悄聲又道:“那不然就說四爺要聽佛經,把她叫過來。”尼姑庵不是什麼好地方,許她金銀,她肯定就動心了,事情也就成了。

  葉景祀擺擺手,好一會才道:“讓我想想。”

  第65章

  葉菱是個行動派,說了要幫忙,當天晚飯之後就寫了信,次日清晨便派婆子送了出去。姑娘家不能直接見管事夥計,寫封信交代些事卻沒啥問題。

  把信交給婆子之時,葉菱忍不住嘆口氣,果然是紅顏薄命。背負著克父克母之名,孤身一人,嫁妝財產全無,就算那個陳淵有十二分的真情,誰家父母願意兒子娶這樣一個媳婦。娶靜楚叔叔的女兒應該也不會,如此狠毒的親家,哪個還敢結親。陳家多半會挑合適人家的姑娘再娶。

  景陽離京城並不遠,不然就憑靜楚和明惠師太兩個也上不了京城。十來天功夫,景陽的書信就來了,拆開之後沒想到竟然有意外之喜。陳淵此時正在景陽刻苦讀書,他本人很想娶靜楚,但陳家父母不願意。

  父子爭執許久之後,陳父讓步了,但也有要求。陳淵想娶靜楚,那就必須得金榜題名,中進士是要求太高,那至少得是個舉人。店鋪掌柜親自上門找的陳淵,陳淵得知靜楚的消息也十分歡喜,同時附送書信一封,托夥計轉交給靜楚。

  書信一併寄了過來,葉菱拿在手上掂了掂,既為靜楚高興,又不免嘆氣。看夥計信上寫的,陳淵倒是很有情有意,堅持娶靜楚為妻,只是未免太書生氣了些。

  靜楚又不是跟著父母家人,而是流落在外,準備考試固然要緊,也得先把靜楚安置好了。至少送到妥當的庵堂里,每月送錢過去維持基本生活。

  陳父只怕也是看出兒子的呆氣,才會提這麼一個要求,不然靜楚一個弱女子流落在外,只怕等不到陳淵中舉,她就先死了。就是不死如此飄零,也不知道會流落何方,以後再去尋她,在外這麼久,名聲清白也未必能保住,又如何能娶為正室。

  換了衣服,拿好書信,葉菱先去找了葉茜和葉蕎,正好倆人也在屋裡。三人匯合了一起去蓮溪庵去,路上葉菱又說了書信的事。

  葉蕎不禁道:“沒想到這個陳書生倒是個實心人。”

  她對書生的印象一直不大好,要麼是過於迂腐,要麼是過於清高,發跡之後多半要拋棄糟糠,另娶美妾。難得遇上一個陳淵好樣的,自然要贊上兩句。

  “只是自己有心又有什麼用,總得自己當家主做才好。”葉茜嘆氣,不過陳淵真是難得的,總好過嘴上說著真愛,轉身又說納為妾室的好多了。

  說話間到了蓮溪庵門口,就見兩個小太監在台階下頭轉來轉去。葉菱看著奇怪,不禁問道:“兩位小公公可是有什麼事?”

  兩個小太監忙擺手道:“沒事,沒事,我們只是路過的。”

  “路過?”葉蕎聽得驚訝道:“後頭就是我家,可是有什麼事?”蓮溪庵後頭就是葉宗山住的東北小院,要是路過,那目的應該就是東北院了。

  “不是的。”小太監甲說著,卻是把聲音壓低了,賠著笑臉道:“我們是拱門上當差的,趁著這會換班想從後門出去買東西,公主府的後門門禁很嚴,就想抄個近路從國公府後頭出去。”

  葉茜心中疑惑,實在是兩個小太監的行為真不像是路過的,倒像是守門的。但小太監如此說,她也不可能找人對質,公主府的事哪個敢管呢。便笑著道:“那公公們自便,我們去庵堂聽師傅講經。”

  “姑娘們請。”兩個小太監讓開路,恭敬的說著。

  葉菱心中也有些疑惑,但也不好發問,只是帶著眾人上了台階。

  走到山門前小丫頭上前拍門,小尼姑先打開一條門fèng,看到是她們,多少鬆了口氣,這才開門讓她們進來。等到山門關上了,葉茜就問道:“門口那兩個小公公是做什麼的?”

  小尼姑搖搖頭,神情也顯得十分緊張,道:“不知道,就看到他們這樣晃來晃去的,有時候也會拍門進來,說話卻好難聽。”

  葉菱眉頭皺了起來,問道:“可是哪裡得罪他們了?”

  小尼姑一臉委屈的道:“奉承還來不及,如何敢得罪。”

  葉菱和葉蕎只以為是下人刁難,雖然心中不平,但也不好說什麼。葉茜的心卻沉了下去,太監管事刁難是有的,但一般都是在柴米使用上刁難,剋扣錢糧之類。就是想占小尼姑的便宜,多半也在那個時候。柴米使用都按月發了,突然間去尋事就顯得非常不合情理。

  尼姑庵屬於公主府,葉大老爺和葉二老爺雖然是長輩又好色,他們絕對不敢動公主府的人,安寧公主發起怒來,誰都救不了他們。

  其實只要想到葉景祀所有人都能洗清嫌疑,一般高門大戶的公子哥,好色歸好色,但也不會看到漂亮姑娘就不放過,有身份在那裡擺著,再就是長輩責罰。葉景祀從小受寵,在家裡跟個小霸王似的,又極其好色。早視身份如無物,至於長輩責罰,他就跟尼姑玩了一把,誰敢怎麼著他。

  小尼姑引著眾人進到後院,靜楚正跟明惠師太屋裡說話。看到姑娘們進來,師徒兩個趕緊起身相迎,讓著坐下來後明惠師太便道:“今天天氣熱,難為姑娘們想著我們。”

  葉菱揮手讓丫頭婆子出去,先把兩封信拿了出來,一封陳淵寫給靜楚的,一封夥計的,信上寫的明白,也就不用她細說了,笑著向靜楚道:“我總算不付所託。”

  靜楚看到葉菱手裡信時,著實驚了一下這才接過來,手拿著信時卻是抖得厲害。拆了幾下才把信拆開,明惠師太也是一臉震驚,看葉菱滿臉微笑的模樣,頓時知道是喜訊。雙手合十的道:“真是菩薩保佑。”

  靜楚幾乎是一目十行先把信看了大概,眼淚也跟著落下來,直落到信紙上,上頭筆墨都化開了。靜楚忙擦擦淚,把信收了,向葉菱福身道:“姑娘大恩,我永世不忘。”

  “小師傅別這麼說,我也是順手為之。”葉菱忙扶她起身,又道:“小師傅要是還有書信,我也幫你寄出去,你直接寫信給陳大爺只怕他收不到,我讓夥計親自送去。”估計是陳父交代了,靜楚這幾年寫的信才石沉大海。

  靜楚點點頭,走到書案邊上,下筆極快,沒一會就把書信寫好,因為筆墨未乾,便曬在旁邊。又對葉菱道:“既然陳老爺如此說,我便安心在這裡相待。我與他書信一封說了我在何處安身,也不再打擾他念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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